等到杜雪淳终于觉得放出的寒毒足够多后,凤玄彻的心也被折磨的差不多了,他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趁着杜雪淳没有瞧见的时候,偷偷地擦了擦眼角,生怕被杜雪淳发现。
“好啦!”
杜雪淳开心地收回了手,将满是伤口的胳膊伸到凤玄彻面前,示意他为自己包扎,可是杜雪淳偏斜着头凑到凤玄彻面前,却发现他眼眶红红的。
“你怎么了?”杜雪淳装作一脸迷茫的神情,嘟了嘟嘴,瞧着甚是活泼开朗。
“没事儿,刚才风太大,有沙子迷了眼。”凤玄彻赶紧解释道。这才笑着拿起手中的布条以及草药给杜雪淳包扎起来。
至于为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都没有拆穿对方,他们用着自己的方式,爱着彼此。
晚间时候,山洞外淋淋漓漓地下起了暴雨,两人坐在山洞内,正忙的不可开交。
原来,白天的时候,杜雪淳瞧着天色极好,因为自己忙了一上午什么鱼都没有抓到,所以只得拉着凤玄彻再去抓一次。
弄了好半天,这才抓了几条鱼,虽然不大,但是也够他们吃上一顿了。正在杜雪淳开心不已时,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进了河里。
凤玄彻赶紧一头扎进水中,将她捞了起来,不过两个人就这么浑身湿透了,本想着脱下衣服挂在外面吹吹,应该要不了多久,他们的衣服便会干的,可是没想到这天变脸跟翻书似的,说变就变,大雨倾盆而下,弄的他们措手不及。
他们只得躲回洞里,烧了一大堆柴火,搭了个支架,将衣服放在上面烘干。可是杜雪淳怎么都不愿意脱去最里面的衣服,坚持穿在身上,说烤一会儿火就会干的。
凤玄彻担心她会因此生病,在杜雪淳耳边好说歹说了大半天,可是杜雪淳就是倔强着不肯答应,没办法,凤玄彻只得依着她了。
眼看着衣服不断地烘干了,凤玄彻将它们一一取了下来,披在杜雪淳身上,自己则穿了件非常单薄的绸衫。
“我不需要穿披这么多,你自己穿着吧!”杜雪淳连连摇头,非得取下身上的衣服,还给凤玄彻。
“刚才你犟,我都依你了!这次你得听我一次,不许闹!”凤玄彻握住了杜雪淳的手,不让她乱动,故意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见凤玄彻如此坚持,杜雪淳只得退让一步,连连点头:“行,我披着,可是这烤着火的,也挺暖和的。你可不可以拿一件穿着,就一件!”
杜雪淳边说着,那圆溜溜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凤玄彻,看的凤玄彻心里一软,便答应了她,接过她递过来的披风,便披在了身上。
洞里的篝火燃烧了大半天,眼见着快奄奄一息了,杜雪淳赶紧扔了一些柴火进去,捣鼓了一阵子才让篝火又旺了起来。
杜雪淳转过身看了凤玄彻一眼,却见他把那几条鱼用草绳穿过鱼的鳃部挂了起来。
“我们不吃鱼吗?”杜雪淳好奇的问道。
“这鱼不着急做了吃了。我们今天吃点儿好吃的。”凤玄彻笑着摇摇头,将目光头向一旁被杜雪淳绑着腿的野兔。
杜雪淳的手一抖,手中原本拿着准备扔了的一根嫩荆棘,掉进了火里,火花四溅。
“真的…要杀它啊?”杜雪淳看了一眼那又白又胖的野兔,不禁忍不下心来。
“傻瓜,人吃动物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每一种动物都是其他动物的食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生存繁衍呀!”
凤玄彻知道杜雪淳的心思,他本来也不想的,本打算留着这只野兔,让它给杜雪淳解闷儿。可是,一想到杜雪淳那反反复复的伤,凤玄彻只得打消了这个想法,耐心地和杜雪淳解释起来。
“我知道,以前与毒婆婆学医的时候,她便同我说过类似的话。”杜雪淳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心。
凤玄彻走到杜雪淳的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后,便拿着那柄木短剑向野兔走去,没一会儿,那野兔便被凤玄彻开膛破肚,扒光下了皮来。
凤玄彻将那光溜溜的兔肉拿到洞口,借着雨水清洗了一番,便又回到洞内将那兔肉上撒了一些野香料,架在篝火上烤了起来,没一会儿,那兔肉的香味儿便飘了出来,馋的两人直流口水。
可是正是因为这香味,以及山洞外那倾盆而下的暴雨,引来了一些动物的窥视,有一个东西顺着这兔肉的香味,便爬到了山洞口,一直死死地盯着坐在洞内谈笑风生的杜雪淳和凤玄彻二人。
“你听,有什么声音?”一向细心敏感的杜雪淳感觉出了一丝异样,连忙打断了正聊的兴起的凤玄彻。
“怎么了?”
凤玄彻一脸疑惑地看向杜雪淳,见杜雪淳正偏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正听着什么。
他也跟着停了下来,侧着耳朵警惕地听了起来,可是除了山洞外轰鸣的雷声,时不时地伴随着几声闪电以及巨雨水坠落的打在地上的声音,就在没有其他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啊!”凤玄彻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是杜雪淳太过于敏感,一定是出现了幻听。
“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杜雪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刚才明明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可是就是说不出来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你别多想了,这兔肉马上就烤好了,我们大吃一顿,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这样什么烦心事儿都没啦。”
凤玄彻摇了摇头,一脸肯定。他以为杜雪淳是为了那蛊王的事儿,所以才如此紧张。连忙安慰道。
“真的?”杜雪淳还是不信,她方才明明就听到了声音。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我真的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应该是你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凤玄彻发现杜雪淳在这篝火火光的映衬下,小脸更加白皙、精致了!因这温度有些高,杜雪淳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抹淡淡的红晕,煞是好看。
凤玄彻的心不由地微微一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好吧,可能我真的是出现幻觉了吧!”
杜雪淳侧耳又听了一阵儿,发现确实没有声音了。只得抬手挠了挠头,娇憨地冲凤玄彻笑了笑。
“饿!”
杜雪淳指了指凤玄彻手中正烤着地野兔肉,见那野兔肉已经烤的焦黄酥脆,细腻的油脂不断地从兔肉的缝隙间“噗呲噗呲”地溢了出来。
她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杜雪淳已经可以想象那种让她香到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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