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陈阳和苏阿紫拉着小手,大概是回到村里,一路都没有反应的苏阿紫感觉有些羞涩。她几次想要挣脱开陈阳的手,但是陈阳说啥也不放,所以苏阿紫无奈之下也就只好任由陈阳抓着自己的手了。
苏家屯不算太大,陈阳和苏阿紫很快就到了。
村里的祠堂就在村子边上,陈阳和苏阿紫从村口走到祠堂,实际上是横穿了整个村子。
苏家屯的祠堂并不大,但是还不算简陋,毕竟农村人对祖宗祠堂看的很重。
“陈阳弟弟,到了,就是这里。”站在祠堂门口,苏阿紫轻声对陈阳说道。
陈阳点点头,苏阿紫上前,敲响了门环。
此时,祠堂的院子里,一个妇人正一边在大灶火旁生火做饭。灶膛里火焰轰隆隆,大锅里应该炖着肉,咕噜噜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围着锅台直转,神情十分焦急:“娘,怎么还没熟,馋死我了!”
说着,那个男子居然想要伸手去掀锅盖。
“去去去!没出息的玩意儿!”
那妇人一看,急忙上山将他赶走,不耐烦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瞅你那点出息!让我说你什么好!就你这样的,吃什么什么没够,干什么什么不行的,谁给你做媳妇?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你看看连个给你说媳妇的人都没有!都愁死娘了!”
“娘,你发什么什么愁啊!”那男子大大咧咧的说道:“找不到媳妇,不是还有我姐嘛。啧啧,世界上哪个女人能有我姐漂亮,嘿嘿嘿!”
男子嘿嘿笑着,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妇人一见急忙给他使眼色,警告道:“小声点,别让屋里那个老家伙听到!”
男子凑到妇人眼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娘,你到底啥时候动手啊,我都等不及了。”
“去去去!”妇人不耐烦道:“没出息!这点耐心都没有。你总得等机会吧?”
“娘!我这不是急着给您抱孙子嘛!再说,我姐这么漂亮,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看的媳妇去!娘你得抓紧点啊!”男子催促道。
“娘知道了,去吧。把这碗咸菜粥给那个老东西送去,然后你马上回来咱们娘俩吃肉。”
“哼,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不死?真是厌恶人!”
男子嘀嘀咕咕着,端着粥碗转身走了。
“哎呦,哎呦……”屋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老人申吟声。
“妈蛋的。你怎么还不死!”男子粗暴的声音响起。随后,又是一阵骂声。
门口,陈阳皱皱眉头。虽然里面的动静苏阿紫听不到,但是却一字不落传入陈阳耳中。对于陈阳的功力来说,这些声音他可以轻松听得到。
“当当当!”苏阿紫敲着门环,同时大声喊着:“娘,娘你开门啊,我回来了。”
“吱呀!”
门很快打开,露出一个妇人的脸。
这妇人五十几岁,长的尖嘴猴腮,相貌尖酸刻薄。陈阳虽然不懂相术,但是却也能看出这个妇人绝对不是忠厚良善之辈。
看到苏阿紫,那妇人先是一惊,随后问道:“你……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这妇人正是刘翠花,虽然她打电话叫苏阿紫回来,但是她没想到苏阿紫回来的会这么快,她估摸着得两天呢。
苏阿紫急忙解释道:“娘,我担心我爹的身体,就赶紧回来了。娘,我爹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刘翠花哼哼两声说了句:“还好。”她的目光却看向陈阳:“这位是……”
“哦。他是我请来的医生,给我爹看病的。”苏阿紫一听赶紧解释。
“那好,进来吧。”刘翠花点点头,目光警惕的在陈阳身上一扫,这才让他们进来。
陈阳目光如炬,刘翠花眼中的敌意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陈阳心中暗道。
说话间,陈阳跟在苏阿紫身后走进院子。院子不大,那口正在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大锅,格外引人注意。
苏阿紫心急如焚,她也没注意到这些,匆匆忙忙进了屋。
这祠堂也不大。一共三间屋子,一间是供桌和苏家祖宗的牌位,另外两个小间,就做了刘翠花苏百顺的卧室还有那个刘大根的房间。
陈阳很快就见到了刘大根,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的跟那刘翠花一个模样,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好东西。
苏阿紫一进屋就直扑那边的床铺,床铺上,一个老人正卧床不起,骨瘦如柴,两只眼睛无神的望着屋顶。
“爹,爹!”苏阿紫扑到那个老人身上,痛声哭泣。
不用说,这老人就是苏阿紫的父亲苏百顺了。
看到女儿,苏百顺那枯死的眼睛里这才多了一丝神采。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想要伸手去摸自己女儿的脸,但是手抬起,却无力落下。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爹!”
苏阿紫哭着扑到苏百顺身上,拿起苏百顺枯槁的手紧紧贴到自己的脸上,呜呜哭的伤心。
父女两个抱在一起哭,陈阳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神在苏百顺那枯槁的脸上扫过,然后,凝神思索。
陈阳这就开始给苏百顺诊断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就是诊断第一步的,望了。
“他是谁?”听到动静走过来的刘大根皱着眉头,一脸不善的看着陈阳。
刘翠花走过去,附在刘大根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他们耳语的声音很小,但是却瞒不过陈阳的耳朵。
陈阳功夫已臻化境,体质清纯,身体各个器官已经凝练到突破人类的极限。所以,很多细小的声音,陈阳是能够听得到的。
而听到刘大根和刘翠花耳语的陈阳眉头一挑,忍不住冷冷一笑。
苏阿紫抱着父亲,苏百顺眼神不舍的看着女儿,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张张嘴巴,就是说不出话来。反而因为焦急,呼吸紧张,一张脸憋得通红。
苏阿紫回头看向刘翠花,说道:“娘,我爹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我上次离开家,记得他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刘翠花和刘大根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刘翠花上前一步说道:“阿紫啊,你父亲的身体其实也就那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医生早就说过,他活不过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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