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节奏很快,罗琦琦的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摆荡都做得恰到好处。一身洁白长裙随着婀娜身姿的动作或飘逸又或紧紧贴身,动感十足。
更奇妙的是楚天的配合,每一次将舞伴释放或收回,动作有力却绝对不会给人野蛮不怜香惜玉的印象,反而双臂收放自如,与罗琦琦的舞步和谐统一,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的目光始终交织在一起,旁若无人。那种目光是温柔的,是互相欣赏,是互相珍惜。
南泽尚秋偶尔将目光集中在两人身上,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不甘。
他选择的舞伴叫金安心,相貌虽然不能与罗琦琦相媲美,但是她从小在国外长大,与南泽尚秋一样接受欧式教育,舞技了得,要不然南泽尚秋也不会在三个女人中选择了她。
可是此时当金安心看到南泽尚秋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怒与不甘时,突然意识到,楚天与罗琦琦的表现似乎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这对对手,不好赢。
如此一来,金安心的心里也产生了巨大的压力,甚至开始担心自己一会的表现。这个男人如此优秀,就已经让女伴倍感紧张,生怕自己表现不好不能在对方心里留下好印象。如今再遇到一对强大的对手,她已经开始手心冒汗,身体发抖了。
一曲结束,罗琦琦与楚天的表演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掌声四起。两人礼貌的向在场宾客微微鞠躬,这才手挽着手一起走向角落。跟过南泽尚秋的身边时,楚天对他说:“请。希望你好好表现。”
“这个自然。”南泽尚秋挽着金安心的手走向大厅中央,紧接着,舞曲响起。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南泽尚秋低声说道,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金安心身子一抖,险些踩到裙角。她懂岛国语,更能听懂对方口中的威胁与警告。
“好,我尽力。”金安心的声音有些轻颤。
南泽尚秋微恼:“不是尽力,而是一定!”
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金安心长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点点头:“好,一定尽力。”
“……”南泽尚秋有点后悔自己选了这个愚蠢的女人,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楚天安排好的,故意搞砸自己的。
舞步轻起,迈步,转身,两人配合得还算完美。
可不知道是因为金安心太紧张还是太想好好表现自己,总之,事与愿违。她左脚站错了位,差点踩到对方的脚上。
幸好南泽尚秋及时调整,才避免了这个小失误造成的不良后果。
南泽尚秋微微不悦的瞪了一眼女伴,继续跳舞。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越是用这样凌厉的目光瞪着对方,金安心的心里越是紧张,不知不觉,她的手心已经湿润,尽管她极力控制着节奏与南泽尚秋保持一致,还在外人看来,她的动作还是显得极其生硬。
迈步,转身,身子后仰。
就在南泽尚秋轻轻将她的身子送出去时,两人的手突然脱离,金安心整个人竟然向后倒去。
她穿着十厘米的尖细高跟鞋,此时男伴的手一松,倒是不可避免的下场。
大厅中央是大理石地面,为了今天的比赛,昨天特意叫人仔细清理又做了保养,地面相当滑。如果金安心倒下去,就算不摔个头破血流,淤伤是肯定的。
众人惊呼:“小心!”
“啊——”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甚至不敢看即将发生的惨剧。
金安心身子猛然一紧,这是遇到突发情况时人体做出的自然反应。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眉头紧紧的皱起。可是身子完全不听自己使唤,她没办法及时做出动作调整,避免摔伤。
结果,她整个人都朝着地面倒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扶住了金安心的身体。众人瞪大眼睛一看——竟然是楚天!
他刚才明明已经走下场到角落里,怎么在瞬间的工夫就到了金安心身边?
这速度——是超人吗?
众人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一幕,莫琴更是小心脏扑通跳个不停,要知道,如果有人在她的地盘上发生意外,那凤凰会所可就比以前更出名了,只不过,是负面的。
“谢谢。”危机解除,金安心下意识的道谢。
楚天把她扶到一边,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却是极不善的盯着一脸淡然的南泽尚秋。
“你是忍者,而且功夫不差,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扶住她。为什么没这么做?”楚天质问道。
南泽尚秋以为以意:“她的手心有汗,太滑,握不住。”
“我不是问你她摔倒的原因,我是问你,你为什么不救她?”楚天的目光咄咄逼人:“难道在你眼里,她不值得你出手?”
南泽尚秋笑了:“恭喜你,答对了。我的命很金贵的,万一在救她的时候我摔倒了怎么办?万一我摔成骨折,你们会负责任吗?我想不会。你们可能高兴都来不及,因为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与你比试第三场,我们的比试自然就是你赢了——你们华夏人不是就爱玩这些小心思吗!”
楚天冷哼:“收起你的小人之心吧,不要玷污了华夏的这块土地。”
那些能听懂两人对话的宾客纷纷指责南泽尚秋不绅士,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女伴倒地。
那些听不懂岛国语的人在听了莫琴的翻译以后,更是不断的用华夏语骂道:“滚出华夏!”
龙太子嘴角挂着笑,龙听洋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罗琦琦,微笑一下。
唐祈文微微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个岛国人,还真是不配做楚天的对手。
汪达坤则是直接骂道:“白白浪费了这一身好皮囊,长得不赖,就是心太黑。”
光头洪景荣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等着楚天一声令下。
黑鬼则没心没肺的在一旁起哄:“老大,扁他!”
莫琴站出来说道:“请大家先安静,这是一场意外,我想,应该听一听南泽尚秋先生自己的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刚才已经承认,金安心不值得他出手救。”
“就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抵赖。”
现场越来越混乱,就在大家义愤填膺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小跟班突然没影了,然后,大厅里的灯光突然灭了,屋子里漆黑一片。
“后退,把自己藏好!”楚天大吼一声,接着就听到有人尖叫有人大骂,有人脚步匆匆。
很快,大厅里安静下来,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人知道身边站着谁,更没有人去在意,南泽尚秋与楚天都去了哪里,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楚天保持原位不动,黑灯的一瞬间他已经把金安心给推到一边,可是这个时候他不确定南泽尚秋去了哪。这个忍者的功夫很高,一点气息也感受不到。
危险了!
楚天心里这样想道。
屋子里到处都是人,南泽尚秋如果想制造混乱,可以随意挥刀。更何况,暗中可能还有一个小跟班像只老鼠似的隐藏着,万一他朝着众人下黑手,这里的人吃亏可就吃大了。
楚天必须在第一时间找到南泽尚秋,并且把他们赶出去。
否则不但他麻烦大了,莫琴也会因此声败名裂。还有更重要的,这里的人都是湖城最顶尖圈子的公子小姐,他们个个背景不凡,出身显贵,一个出事都会让半个湖城轰动,如果一起出事,那整个湖城各界受到的影响恐怕难以估量。
楚天身上压力倍增,快,必须要快,他必须争取一切时间!
可是,南泽尚秋在哪?
南泽尚秋是上忍,不但功夫一流,更擅长用脑。
灯一黑他就瞬间把自己隐藏起来,同时悄悄拔出腰间的一把软剑。这是用南泽家族秘不外传的铸造工艺特别打造的一把软剑,名叫“猎”,顾名思义,凡是它遇上的对手,都是猎物。
猎极其奇妙,坚能杀人,软可绕指柔,当真是一把独门宝剑。当年岛国曾有人出天价重金要向南泽家买这把宝剑,结果,那人就被南泽家的老爷子一剑封喉——剑可杀人,不可买卖,否则就是天大的侮辱!
此时南泽尚秋手持宝剑慢慢靠近楚天,黑暗中他能把自己完全隐藏起来,不发出一点声音。更何况,他练就了一双听力超强的耳朵。一片下落的羽毛他都能轻易辨出方位,何况是人?
众人看不到他,他却可以感知到别人的气息。只不过其他人在他眼里微不足道,他的目标很明确——只有楚天一个。
猛然间,黑暗中剑光一闪,一道犀利的残影朝着正前方斩去。
南泽尚秋动了!
黑暗中,没人看到,楚天的嘴角突然扬起。这很好,只要对方动他就能找到破绽。
楚天的嘴角的弧线越来越弯,身子一晃闪到一旁,那道残影几乎擦着他的身子过去,把他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
呲啦——
布帛破裂的声音,让整个大厅本来就诡异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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