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喉咙中发出呼呼地威胁声,死死盯着陈江河。
陈江河不敢动。
一点也不敢。
他距离老虎只有五米远,这个距离对于人来说不算近,但是对于这个身长三四米的大家伙来说不过是一蹿的事。
自己绝对没有它快。
陈江河的脑子在飞速转动着。
拔枪?
陈江河估算了一下,从拔枪到拨开保险,再扣动扳机,这一些列的动作下来恐怕老虎就已经到自己脸前了,再者说想用手枪一枪打死人简单,但是击毙老虎他没有太大把握。
如果一枪不能将老虎瘫痪,那么势必会激怒这个猛兽,到时候就得等死了。
跑?
开玩笑,博尔特来也跑不过老虎。
装死?
很快,这个方法也被陈江河否决了,老虎是猫科动物,按照它们的习性来说,看见自己倒地了说不定会上前扒拉自己两下。
陈江河偷眼看了看它锋利的大爪子。
还是算了吧。
“怎么搞,”陈江河一动不敢动,不错神地与老虎对视着,开口问道:“我没遇到过这玩意啊。”
“我也不知道啊,”系统也很懵:“要不你骂它?”
“骂它?”陈江河觉得系统已经被吓疯了。
“对,”系统给陈江河支招:“你就喊‘老子不怕你!妈的有种你来吃老子啊!’”
“哈?”陈江河简直闻所未闻:“这有啥用?”
“能让你死的有尊严一些,”系统弱弱地说道。
我他妈?
陈江河恨不得给系统来一脚,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说点人说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啊,”系统很慌:“给它拍个照?要不……要不给它扔卷卫生纸?”
“卫生纸?”陈江河咧了咧嘴:“卫生纸有啥用啊。”
“就……就我之前养猫的时候,发现猫咪似乎很喜欢玩卫生纸,”系统小心翼翼地说道:“老虎……就是……大一点的猫嘛。”
“你管这叫‘大一点’?”陈江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冻僵了。
“实在不行,你就试试吧,”系统实在是想不到任何好办法了:“反正咱们跑也跑不了,打又打不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江河咽了口唾沫,心说不能再这么站着了,不然一会自己没被咬死也要变成冰棍了。
无计可施的他尽管觉得这很离谱,但也只能接受系统的建议了。
想着,陈江河从储物空间中慢慢拿出了一卷手纸。
虽然很小心,但是老虎还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只见老虎的大脑袋突然一动,接着,缓缓俯下了前肩,后腿蹬起了屁股,整个身子犹如一支拉满的弓弦一样蓄势待发。
很显然,这是它进攻的前兆。
冷汗一下就顺着陈江河的后脖颈流了下来,也不管老虎能不能听懂,右手拿着卷纸,左手朝老虎轻轻摆了摆,安抚道:“放轻松,小老虎,看见这个没?”
说着话,陈江河抬起卷纸,朝老虎稍微晃了晃。
只见老虎稍微一怔,歪着头看向了陈江河手中的卷纸。
有戏。
陈江河心中一喜,接着说道:“玩个小游戏,你应该不介意吧。”
呼……
老虎在喉咙中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吟,不过仍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陈江河的右手。
陈江河右腿稍微向后撤了半步,抬起了手。
接着,只见他低呵一声,将卷纸用力抛了出去:“走你!”
白花花的卫生纸在空中扯出一道白线,卷筒刷地一下飞向老虎的斜后方。
只听一声虎啸,陈江河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然而等了两秒,也没感觉老虎扑向自己。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提醒了陈江河:“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陈江河睁眼看去,只见老虎已经追上了卷筒,如系统所说,像一只大猫一样用大爪子好奇地左右拍打着卷纸,玩的不亦乐乎。
“还真他妈管用啊!”陈江河惊道,趁着老虎玩的开心,拔腿就跑。
穿大街过小巷,陈江河一路狂奔,生怕老虎缓过神来追上自己,因为他知道,老虎哪怕是先让自己跑二百米也能轻松撵上自己。
所以这一路陈江河根本不敢停下脚步,直到自己实在没劲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
“哎呦……呼呼……哎我擦,”陈江河呼哧带喘,像一个破风箱一样:“不行了……跑……跑不动了……呼……”
“差不多了,”系统惊魂未定:“估计它也跟不上来了。”
“真险啊……哈……”陈江河咳嗽了两声,接着瘫倒在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被陈江河突然的大笑弄懵了,问道:“你不是被吓傻了吧。”
“没有,没有,”陈江河摆了摆手,叹道:“我就是觉得很奇妙,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活的老虎。”
陈江河看着烟尘弥漫的天空:“话说回来,缔造者想要把我们留在枢纽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填补空缺的NPC啊,”系统回答道。
陈江河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枢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失败了,最终这次测试在缔造者的把控下圆满结束了。那么游戏总有正式上线的时候,到时候他要用趋近完美的枢纽达到什么目的呢。”
“不知道,”系统似乎也有些迷茫:“控制世界?统一人类?”
陈江河知道系统说的并非不可能,当一个高维世界达到一定程度后,吞并和操纵低维度世界可以说是必然的。
“我指的是实质性的目的,”陈江河缓缓坐起了身子:“还是那个问题,控制世界或者统一人类是为了什么呢?每个人去做一件事的时候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人们会选择不同的方法。比如我想得到钱,我就加入了这项测试,我的目的就是拿到四十万的测试酬金;再比如有人想得到权势,那么他会尽力向高处攀爬,不管是溜须拍马还是行贿送礼,他的目的就是得到自己心理预期的权利。”
“所以,”陈江河推了推有些下滑的防毒面具:“缔造者是为了什么呢?是钱?他几乎富可敌国,不缺。是权?几乎并购了各个国家的各种游戏,我相信他在国际上有绝对足够的话语权。所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很早开始,陈江河就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但是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并非是陈江河胡思乱想,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果他能搞清楚这个所谓的‘缔造者’到底想要什么,在最终的对局中他就有可能掌握主动权。
陈江河所知虽然片面,但在系统的描述中,陈江河分析自己很难在物理层面上击溃‘缔造者’。
就光凭‘创造高维’这一件事陈江河就几乎能下定结论。
自己去对抗‘缔造者’就像是刚学会用木棍的原始人非要跟F22隐形战斗机较量较量一样。
所以能够搞清楚‘缔造者’的心里就变得尤为重要。
想要击垮一个人,要先知道他到底在乎什么。
为了能逃出这里,陈江河不介意整些不按套路走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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