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很健谈，张雨欣和他聊得还挺开心，大概是很久没有跟大学生聊过天的缘故。
“小姐姐，你等到这个人了吗？”小男生笑着指了指她的个性签名。
张雨欣怔了一下，随即笑道：“随手写着玩的而已，你多大？”
“十八。”
十八啊……真好。
多年轻呀。
张雨欣想了想自己十八岁在干什么……打游戏？没有。泡网吧？不敢。谈恋爱？没人。
“小姐姐，等会儿一起去看海豚表演吗？听说很好看。”
“我刚从那边过来，就不去了，你玩得开心。”
“这样……那你还有哪边没去？一起做个伴？对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都有点饿了。”
“我有人一起来的，不能陪你一起了。”
“是吗？那要不捎上我吧！和小姐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很聊得来。”
张雨欣笑得更厉害：“你哪懂什么叫一见如故……你去看海豚表演吧，去的迟就错过了，错过得等下一趟。”
“我得再休息会，走得好累。”小男生坐在长椅上，眼底都是浮动的笑意。
张雨欣仰头喝了一口果汁，随意和他闲聊。
现在的小男生撩妹技巧一流，他一直给张雨欣讲好玩的事，还有他们宿舍的趣事。很健谈，也很会搭讪。
陆海宁抱着小柚子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张雨欣笑得前俯后仰，和身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孩子聊得很欢快。
斑驳的树影落在张雨欣白皙的脸上，交织出淡淡的阴影，她笑起来的模样清丽温柔，让人移不开眼。
移不开眼的也不止是他，那小男生也看着张雨欣呢！
陆海宁眉头一皱。
小柚子张大嘴巴。
陆海宁走过去，直接将小柚子塞她怀里：“抱着。”
“哎。”张雨欣猝不及防，赶忙抱紧小柚子。
小男生的笑容僵了僵，一脸诧异：“小姐姐，这是你男朋友？”
“老公。”陆海宁不爽。
“啊！”小男生很是惊讶，“小姐姐，你看上去这么年轻，都、都有女儿啦？”
小柚子依偎在张雨欣的怀里，搂住张雨欣的脖子，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妈妈”。
陆海宁欣慰。
没有白疼她一场。
张雨欣笑道：“是，我女儿。”
“不敢相信……你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嘛。”小男生还是不信哎，“女儿都这么大了。”
“儿子都八岁了。”陆海宁补了一句。
张雨欣：“……”
小男生捂住心口，卒。
张雨欣笑了笑：“你快点去看海豚表演吧，再不去就迟了，我要带女儿去看袋鼠了。”
小男生只好点点头，摆摆手：“玩得开心，拜拜。”
“拜拜。”张雨欣抱起小柚子，离开。
陆海宁盯着张雨欣看，她走到哪他就看到哪，眉头紧皱，薄唇抿着。
小柚子没心没肺地叽叽喳喳说话，张雨欣有时候会搭理她一下，但大多数时候都不搭理她。
陆海宁看了很久，实在不解：“你哪里像二十岁？”
“……”张雨欣瞪了他一眼，不悦，“那你看我像多大？”
陆海宁噎了一下，看着张雨欣变了的脸色，求生欲很强的他立马道：“顶多十八。”
张雨欣：“……”
张雨欣抱着小柚子去看袋鼠，小柚子开心坏了，一个劲指着蹦蹦跳跳的袋鼠笑：“好可爱。”
张雨欣捏了捏她的脸：“没你可爱。”
“嗯……是的。”小丫头一本正经。
小柚子非要跟袋鼠合影，张雨欣忙着给她拍照片。
陆海宁对刚刚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抱臂站在一旁，略有些不悦。
张雨欣倒早就忘了这事，忙着给小柚子拍着，手里头腾不出地方，就把自己的包丢给陆海宁：“帮我拿一下。”
“你为什么不跟人家直说你有老公，有孩子了？”
面对陆海宁突如其来的问话，张雨欣“啊”了一声，什么莫名其妙的？
“刚刚那个叫你‘小姐姐’的。”
张雨欣恍然大悟：“路上搭讪的而已，有必要全部说真话吗？我又不是傻子。”
“搭讪的？那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人家年纪小，幽默好玩，我不可以笑吗？不过，十八九岁的小男生确实好看，他要是长得不好看，我未必会跟他聊天。”
“你……”陆海宁略有不爽，“那你愿意跟我聊天吗？”
“不愿意。”
“张雨欣，你就是嫌弃我不好看了。”陆海宁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声嘶力竭，一脸受伤。
张雨欣一愣。
着实愣住。
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看了他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和看傻子的表情。
那表情，就像是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小柚子歪歪扭扭跑过来，抱住陆海宁的腿，仰着小脸蛋：“不可以吵架。”
“没吵架。”陆海宁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你去看袋鼠。”
小柚子点点头，跑走。
“你在小柚子面前能不能注意点？”张雨欣斥责他。
“……”陆海宁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张雨欣剜了他一眼。
良久，他缓缓道：“你本来年纪就比我小，又长得水灵，你以后能不能……能不能直接拒绝那些跟你搭讪的？尤其是年纪小的？”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限制我的自由，我喜欢老的还是小的，都跟你没关系。”
“那么小的男孩子，你下得了手？”
“……”
“张雨欣，你这叫……算了，不要再搭理他们就好。”
“如果我搭理了呢？你要怎么样？”张雨欣看向他。
“……”陆海宁默不作声。
还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
好像……并不能怎么样。
“我没你那么多情。”张雨欣淡淡道，走到小柚子身边，给小柚子拍照。
多情？陆海宁默。
他什么时候多情了？
小柚子开开心心地在袋鼠面前摆姿势，要张雨欣帮她拍照片，一边拍一边说着要给哥哥看。
就在这时，小柚子看到一只梅花鹿跑过来，她眼睛亮亮的，歪歪扭扭往小鹿跑！
张雨欣赶忙收起手机：“哎，小柚子，不能乱跑。”
小柚子哪里听，追着小鹿就跑！
小丫头走路不稳，眼看着要摔倒时，张雨欣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小柚子吓到了，懵懵地看着张雨欣，吓得忘记了哭。
“嘶……”张雨欣是把小家伙抱住了，可她一不小心半摔在地上，脚踝一崴，疼得她皱起眉头。
陆海宁跑过来，蹲下身：“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看看。”
他对孩子的本能到底还是不如张雨欣，反应比张雨欣慢了一大步。
“麻麻……”小柚子知道做错事了，躲在张雨欣的怀里。
“脚崴了。”
“我看看。”陆海宁仔细查看张雨欣的伤势，“这里皮也蹭破了，流血了都，别动，我给你处理下。”
陆海宁用湿巾给她擦拭血迹，还好只是蹭破皮，流了一点点血。
小柚子吓坏了：“麻麻疼……”
张雨欣捏了她的小脸蛋一下，笑道：“不疼，你有没有事？”
小柚子摇头。
蹭破皮倒没什么，但脚崴到了确实痛，陆海宁哪里能不知道。
“我帮你揉揉。”陆海宁蹲在她的面前，手指头触碰到她的脚踝。
“不用了，没事，坐下休息会就好。”张雨欣推开他的手。
脚踝是她很敏感的地方，她不想被男人触碰。
“好。”陆海宁打横抱起她，将她抱到长椅上休息。
斑驳的树影下，张雨欣微微皱着眉，像是还很疼。
小柚子趴在一边，软糯糯地抱着张雨欣：“麻麻……”
陆海宁一把拎起她，拎起她的衣领，脸色阴沉沉的：“张沐元，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呢？啊？！”
小柚子吓坏了，她哪里见过这么生气的陆海宁，她吓得一动不动，小脸耷拉下来。
“说话！”
张雨欣连忙把小柚子从陆海宁的手里抢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乖，没事，没事。”
“哇……”小柚子哭了，躲进张雨欣的怀里，哭得好伤心。
“你哭什么哭，你有什么好哭的？受伤的又不是你，你看看你妈妈！你再哭试试！”陆海宁一顿训，抬手要打她屁股。
张雨欣挡住：“她还小，小孩子不就这样。”
张雨欣知道陆海宁训人的本事，能直接把人训哭，她领教过多次。
小柚子哭得更厉害了，粑粑要打她……
怎么可以打她。
“麻麻……”小柚子害怕地躲在张雨欣的怀里，“怕。”
“不怕，以后不可以乱跑了。”
“唔。”
“张雨欣，你这么惯她？”陆海宁看着她受伤的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惯她多还是你惯她多？小柚子知道错了，知错就改不好吗？她这么小，你跟她讲道理，她也听不懂。她知道错了，比什么都好。”
陆海宁无话可说。
小柚子看着陆海宁黑着的一张脸，知道自己闯祸了，不敢吭声，只敢窝在张雨欣的怀里。
陆海宁坐下：“腿伸出来，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真得不用。”
“麻麻，揉揉。”小柚子伸出手。
张雨欣笑了：“你最可爱。”
陆海宁：“……”
有那么一瞬间，陆海宁真是嫉妒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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