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认识你也真够丢人的，你怎么这么笨？”
龙渊，“你说我笨？你竟然说我笨？”
深渊，“你可不是笨？你都到这里这么多次了，难道还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龙渊左右四顾，摸门不着道，“端倪是人是鬼？”
深渊，“哎，跟你说话真费劲儿。索性直说吧，看到你面前的瀑布了吗？”
龙渊，“从第一次进来就看到啦。”
深渊，“瀑布下的深渊呢？”
龙渊，“比瀑布还大，当然也看见了。”
深渊，“你再往深渊里看。”
龙渊俯身看向深渊，里面云山雾罩，水汽蒸腾，隐约又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了。
“看啥？”龙渊盯着水面问。
深渊，“看到水没？”
龙渊，“看到了，很少。”
深渊，“还记得你与玄冥大战之后，你来这里之时，深渊里的水位吗？”
龙渊，“当然记得，那次印象最深了。之前明明看见水面在逐步上升，可那次，水面却反而下降到水雾以下去了。”
深渊，“深渊里的水，就是你目前的武道修为。”
龙渊，“嗯……啊？！”
深渊，“啊什么啊，很难理解吗？”
龙渊，“不难理解吗？你不要忘记，在武道方面，我还是一个刚入门的小学生。”
深渊，“我差点忘了这事儿。你让我想想，怎么给你打个比方，让你一下就能懂。”
龙渊，“时间紧迫，你快想。”
半晌过去，深渊突然道，“想到了。你原来的世界有个叫‘煤气’的家伙。”
龙渊道，“有，也要液化气，又叫燃气，主要成分是一氧化碳。”
深渊道，“对对对，就是这个玩意儿。武道基础就是练气，但引气入体只是最低级的阶段，就像你所说的呼吸。只要你一呼一吸，就能感觉到气。下一个阶段就比‘气’高级。说的浅显易懂些，煤气罐你见过吧？”
龙渊点头，“之前天天见到。”
深渊，“煤气罐里装的是气吗？”
龙渊，“当然。”
深渊，“但它是以液体存在的，对吧？”
龙渊，“我好像懂了，你意思是说，比气更高的阶段就是水，是气体压缩而成的水！”
深渊有些哭笑不得，“你非要这么理解也行。反正不管是气，还是水，都是武道修为的一个外在表现，它们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看到的水，是气的高级阶段就行了。”
龙渊，“你这样说我就懂了。也就是说，其实我现在的修为已经不低了。”
深渊自觉忽视龙渊的自大，“比水更高的阶段，自然就是你能理解的‘冰’了。”
龙渊，“这就上升到固态了？”
深渊，“对啊，你原来世界物质的三种形态，气体、液体、固体。”
龙渊，“你要是当个人民教师，一定桃李满天下。”
深渊，“别扯犊子，认真听课。”
龙渊，“老师您继续，学生洗耳恭听。”
深渊，“‘冰’就是气的更高阶段，也就是武魂丹。圣人道凝神镜方能点金结丹，通幽镜金丹便能外化出窍。你其实可以视武魂丹为一粒种子，在武魂的不断浇灌之下，这粒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外化成为你的护灵，成倍增加你的战力。”
龙渊脑海中顷刻浮现出云门宗大战之日天空中不断纵横的剑影及黑白棋子，不禁心向往之。
“护灵这词很美啊。”龙渊情不自禁道。
深渊，“武魂丹的外化有很多种称呼，护灵、魂器等等，反正怎么顺口怎么叫，这不重要。”
龙渊，“然后呢？”
深渊，“然后就是镀金身、越雷池、羽化坐神、醍醐灌顶，终入六合玄阶，遁于神武虚空……”
龙渊，“可是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如何修炼。”
深渊，“说了半天，我也没指望你知道。”
龙渊，“这就是传说中的尬聊？”
深渊，“我记得你的世界有个词，叫羡慕嫉妒恨。”
龙渊，“嗯哼？”
深渊，“我现在对你就是这种感觉。”
龙渊，“为什么呢？”
深渊，“因为你连睡觉、走路、吃饭都在修炼，你无时无刻不在修炼，然而，你却一点都不知道。”
龙渊，“这又是为什么呢？”
深渊，“因为一切有我啊，是我在一直替你修炼。”
龙渊再次向深渊看去，瀑布倒挂，水流湍急，水面仿佛又上涨了些。
“你，替我修炼？”龙渊愕然，继而明白过来，“这就是你所谓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深渊，“你总算转过弯来了。不过我现在也没修炼，因为前世我就已经大成，现在只需要时间觉醒。很不辛的是，之前明明已经觉醒部分修为，却被你云门一战彻底挥霍一空。”
龙渊指着深渊里的水道，“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深渊，“所以说我对你羡慕嫉妒恨啦。”
龙渊，“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只要做甩手掌柜的就对了呗？”
深渊，“你一点都不笨啦。”
龙渊，“要不然我跟你说一句‘谢谢’？”
深渊，“滚，有多远滚多远。”
龙渊，“我真滚了啊。”
深渊，“你真有对付怪老头的办法？”
龙渊，“当然。”
深渊，“说说看？”
龙渊，“以卵击石的事儿我肯定不会做，我的办法就两个字。”
深渊，“哪两个字？”
龙渊，“智取。”
深渊，“以现在的觉醒速度，你的伤会在抵达神山之前完全康复。”
龙渊，“谢啦。”
深渊，“你真不会硬抗怪老头吧？”
龙渊，“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怪老头武道修为还在玄冥之上，我没有理由再自寻死路一次。”
深渊，“希望如此。否则，哎，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龙渊，“说正经的，最近有没有姑姑的消息？”
深渊，“怎么，想苏凝霜了？”
龙渊，“能不想么？她一个毫无武道修为的弱女子，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走到哪里不让人担心？”
深渊如实道，“自从那天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说的那个‘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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