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越来越大,村里面八卦的人本来就多。
听见这喊声,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陈阿平看着这些人,表情淡淡的。
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熟面孔。能够借钱给成大的人,除了外面的一部分放高利贷的人之外,大多数的都是亲朋好友。
他们知道陈大有能耐,也希望能扶持他一把,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陈大承诺了5分的利息。
现在他们站在楼下,用一双双渴望的眼神看向陈阿平。
其实今天来到这里的人这些年来有来询问过债务的事情,但都是直接问陈大,偶尔会从陈阿平这里打听一下成大的动向。
可他们从来没有直接找过陈阿平的麻烦。
看来今天也是受到了谢苟的蛊才会来到这里的。
这些钱是必须要还的,可这样还陈阿平觉得不对劲。
陈阿平看着下面的人呵呵一笑:“当初你们借钱给我爸的时候有通知过我吗?”
“现在需要还钱了,你们又来找到我。”
“你们凭什么来找我?我是做了担保人还是继承了他什么遗产吗?”
说起来,陈和平根本就没有任何义务去还这些债务,这些年来被高利贷的压迫,被谢苟的儿子欺辱,纯粹是因为不想让他受罪。
可如今这么多人都来找他的麻烦,是因为他太好欺负了吗?
他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可同样他也不会圣母心泛滥。
该还的钱要还,但是方式不能够是这个样子的,不能理所当然就是该他还。
“冤有头债有主,谁借钱就去找谁还。”
“实在不行你们也可以学着他,直接将事情闹到法院去就好了。”
“反正按照法律的要求,子女根本就没有承担债务的义务。”
“陈大活得好好的,这些债务就找不到我的头上来,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继承他的遗产,毕竟他除了这套分文不值的破房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些道理,即使陈阿平不说,大家也都明白。
之所以现在来找陈阿平,也是因为谢苟告诉他们,陈阿平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
“不是的,为什么别人的钱你都能还,就我们的不能呢?”一个带着辈分的叔叔站出来说。
“还?”陈平冷笑:“还谁的?”
看向这些人,即使这样很残忍,很无赖,可陈阿平只能这样做。
不然只会落入谢苟的圈套之中。
所以他声音冰冷地说:“你们是想说阿坤吧!”
“我和他的确是已经清了债务,是他在不可抗因素下,觉得这些年对我欺压太过分了,看见我被恐吓,这才良心发现,将所有的债务两清,当做是对我的赔偿。”
“再说了,谢苟就是我们现成的人,想知道详细情况,你们随时都能去问一问。”
大家伙不吭声了。
城市本来就不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谁都知道。
虽然他们没有来找过陈阿平,可不代表着就没有了解过这些事情。
一双双眼睛可都盯着陈家。
大家伙不说话了。
另一个人叔叔也站出来,他眼中满是委屈:“阿平,你小时候每年春节都要去我家里吃饭,你还记得我吗?”
“你爸借了我的钱已经好几年了,要不是家里实在困难,我也不会来找你啊!”
他眼睛都红了,颤抖着声音说:“我老婆病得很重,现在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就等着钱救命呢。”
一个开始卖惨。
这些人才反应过来。
另一个也说:“阿平,谁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当初借钱给你爸爸,也纯粹是念着这些年的交情。”
“我家里的房子都要塌了,我需要钱修房子啊!”
有人开了头,其余人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纷纷诉说自己的不容易:“阿平,我儿子要上幼儿园了。学费都没有。”
“我是你爸的员工,打工三年的工资,十一万呢?我只是想要我的工资。”
“还有我。”
“我也是没办法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哭诉。
说来说去都是一句话了:“没办法了。”
陈阿平看着这一张张脸,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既然今天大家来了,我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交代。”
“前提是,你们先回去。”
“如果你们真的将我当做晚辈,信得过我,我会带着我爸去找你们。”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好不容易看见真人,大家伙当然不愿意离开。
更何况谢苟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找你们?陈大在外面躲了这么多年,要找早就去找了。”
“逢年过节,陈大还是打了电话。”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有钱钱交代,没钱话交代。”
竟然覅有人帮着陈大说话。
谢苟脸色变了变,哼了一声:“你们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陈大真的要还钱,用得着他儿子出面吗?他早就来了。”
“我敢说,只要你们现在一走,就连陈阿平,你们都别再看见人了。”
谢苟越说越激动。
陈阿平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
来的人,不乏愤怒。
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阿平这个孩子,我们也是看着长大的。”
“他是个好孩子。”
“是啊!就算我们一直堵在这儿又有什么用?”
“就能拿得出钱来吗?”
看见局面不对,谢苟急忙说:“总得要做点什么吧?”
“对,让陈阿平写欠条,让他认下这笔账。”
之前哭诉自己有多么可怜的人,深深地看了陈阿平一眼。
苦涩地说:“欠条陈大早就给了,何必去为难一个孩子呢?”
“阿平,我们走了,今天就是来看看。听说你在做生意,要是有了钱,先给我点。”
“我老婆陪伴了三十八年了,她真要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声感慨,这位叔叔离开了。
陈阿平很心酸,很难受,但也很冷静地站在原地。
一个人走了,好些人也说了同样的话,陆陆续续离开。
只有几个人留在这儿,赖着不走。
陈阿平笑了。
看着那些不走的人,说了一句:“你们要留下就留下,我没睡醒,就先睡觉了。”
陈阿平打了个哈欠就要上楼。
谢苟浑身是伤,怎么能看得惯陈阿平全身而退。
激动地咆哮起来:“赶紧将他拦住,别让他走。”
“实在不老实,也可以给他一点教训。”
能够留下来的几个人,很明显是半点面子都不想给了。
陈阿平笑了笑,对他们说了一句:“你们就不好奇,谢苟的伤是从哪儿来的吗?”
“就是被我打的。”
“所以,想要动武的,可以来,反正我不打算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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