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心烫,慢慢喝。”
封翊一只手小心地将蓝月搀扶起来,然后将玻璃杯凑到她的唇边,喂她喝下去。
蓝月小口小口喝完,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
封翊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又去洗手间,找了个盆接凉水,放了块帕子进去,放在床头柜上,将帕子拧干净水,叠成厚厚的长方形敷在她的额头上。
“冷不冷?”封翊体贴地问。
蓝月摇摇头,又点点头。
封翊掀开被子,脱掉外套,重新钻进被窝。
因为刚刚在外面晃荡了这么久,封翊的身体冰凉,蓝月不觉打了个哆嗦。
封翊歉意地笑笑,俊朗的容颜显着一丝狼狈。
“对不起,我……”
话还未说完,蓝月身子拱了拱,钻进了他冰凉的怀抱中。
“昨晚,你帮我捂热身体,现在,我帮你。”
两个人静静地抱着,谁都没有说话。
一室静谧,只有两个的呼吸声,蓝月心里感觉到一丝温馨。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横着那么多的事,那该有多好!
封翊心里也是这种感觉。
所以,他搂着身边这个孱弱的女人,忽略所有的恩怨,不愿被尘世所打破。
可是,终究不行。
封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特助马克。
封翊细细碎碎地接了后,沉默了两秒,缓缓出声:“你花十亿元买茅家侦探社查你的身世?”
蓝月心里咯噔一响:“你怎么会知道!”
人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你只需回答我!你难道不是穆里奇的妹妹?那你是谁!”
短短几句话,封翊语气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高冷,毫无温度!
仿若刚刚的遣倦缠绵,都是她的臆想!
“我……你先别告诉我哥,我……我发现我好像不是穆家的孩子,我和我哥的DNA没有一处符合。所以……所以,我想知道,我是谁……”
蓝月混沌的脑子快速地思索出这样一个借口,抛了出来。
说完后,自己又检查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漏洞,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先骗过封翊再说!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穆里奇?”
封翊半眯着眼睛审视蓝月。
蓝月已经迅速调整了自己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破绽。
只见她惨白着一张脸,咬了咬嘴唇,一副失意的模样,眼眶泛红,眼泪泫然欲滴,显得楚楚可怜。
“我从小就被我爷爷和哥哥扔给外公外婆,我的外公外婆经济条件并不好,对我经常打骂。我恨我爷爷,恨我哥!却没想到,原来我并不是他们一家人。外公外婆早就去世了,我毫无线索,只能去找茅先生,当时,他开出十亿的天价,可求知心切,我就……”
封翊眼神顿了顿,细细说:“那个茅老头胃口确实是大!这一次他的侦探社出了点事,急需要钱,刚好他知道你和我有些关系,所以通过你宰了我倒也说得通!那你之前,为什么找他查我车祸的事情?”
“我……”蓝月眼泪喷涌而出,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脑子却迅速地思索,寻找借口,“当时,你……你睡了我……我不知道你是谁……刚好,陆子衿认识茅家侦探,我就找他要了联系方式,查你……”
这番解释,倒也说得通!
封翊眼神黯了黯,复又恢复了锐利,盯着蓝月的眼睛道:“那你为什么偷那块石头!”
“有……有个叫Jack的人,威胁我,偷出你储物柜里的那块石头,否则……否则就会加害于你……”
蓝月吸吸鼻子又快又急地说。
“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那个Jack是谁?”
封翊的声音松了松,空气少了几丝凉气。
“我也不知道,他都是通过电话和我联系。那个时候,刚经历了乔家的绑架案,我草木皆兵,想着不过就是偷一块石头……”
封翊闻言,眼眸柔和了些,将蓝月抱紧,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那次,为什么往我车里喷‘迷情’?”
闻言,蓝月一脸茫然地看着封翊:“什么‘迷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次,蓝月干脆直接装傻充楞。
她咬咬嘴唇,委屈地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担惊受怕,尤其当我知道,原来我是个孤儿,那种心情,让我更加迷茫。原本,我想找你求助,结果却听闻你有了未婚妻,而且,她还怀孕了,所以,我只好找你要十亿,自己……”
封翊这辈子都在自己的身世中迷茫,所以他懂眼前女人的心,不由地抱紧她,打断她。
“算了,别说了……”
至少,那个时候在那个旧仓库,她挺身而出,为他挡子弹这举动,他看得分明,毫无作假。
那一次,真的是还差那么两毫米,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一次,她被他这样折磨,她也不恨他,自己将自己泡在冷水里,差点又被冻死。
他怎么还能怀疑她?反而是他……
蓝月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浑身因为高度紧张,沁出了一身的汗。
“封翊。”蓝月往封翊的怀里又拱了拱,两人重新贴得紧紧的,“关于我们俩的那份合约,我能否提个要求?”
蓝月声音嗡嗡地从鼻子里发出来,语气带着一抹感伤。
封翊抱着她,下巴在她滚烫的头顶上磨了磨。
“什么要求?”
“我已经卖给了你,我别无所求,会本分做好一个……一个情妇的职责……但是至少工作,不要剥夺我的,可以吗?我喜欢这份工作!”
封翊没想到,她提出的要求居然会是这个。
心口一酸,抬起她的头,认真对她说:“安心,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那句话吗?”
蓝月怔怔地盯着他。
“我和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信任我!还记得这句话吗?”
蓝月吸吸鼻子,点点头。
“记得这句话就好!”
说完,紧紧抱着她,再没说话。
蓝月混沌地点点头,身体一松懈,实在支撑不住,闭着眼睛沉入了睡眠。
等到她再醒来时,烧已经退了,整个人有些昏沉。
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封翊已经不在。
撑着自己坐起身,看到床头有一个保温盒,保温盒下面压着一张便签。
抽过来一看,原来是封翊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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