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夏诺端着从小厨房里拿来的糕点,回到太后寝宫,推开门一看,便瞧见太后正被杜雪淳搀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杜雪淳在太后耳边说了句什么,太后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在了地上,随后又晕了过去.“太后娘娘……”夏诺被吓得赶紧将手中的装有糕点的食盒,一下子递给了身边的丫鬟,飞奔着向太后跑去,还没来得及靠近太后,却突然被身侧守卫的禁卫军给一下子拦了下来。“萱常在,您请退后些,皇后娘娘正在给太后治病,旁人切勿打扰!”两个禁卫军将夏诺请出了门外,夏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雪淳为太后扎针放血。“不知皇后娘娘,你用这法子医治太后娘娘可有几分把握?”长年跟随在太后身边的齐姑姑,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在杜雪淳身旁低声询问道。齐姑姑一边说着,下意识地不由地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凤玄彻。凤玄彻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倒显得格外的淡定,旁人都屏息凝神地一动不动地生怕出什么意外。可是凤玄彻却一脸平静,因着凤玄彻知道,杜雪淳若是对太后这病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不会随便动手扎针的,他相信杜雪淳的医术以及人品!“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有十分!”杜雪淳一脸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其实倒不是杜雪淳对自己地医术有多么的自信,而是她知道,这下毒者一定不想让太后就这么轻易地死掉。太后对下毒者而言还有用处,否则就不会用这么让人痛苦难受的腐毒,而是用直接要人性命的毒药!所以,就算她没能医好太后,这最后的烂摊子,那下毒者也一定会自己收拾,并且结局十分圆满让人瞧不出任何端倪!齐姑姑听杜雪淳这么说,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忙退后几步,生怕打扰到杜雪淳为太后医治。只见杜雪淳拿起一根根细细长长的银针,对着太后的头顶、太阳穴,手肘各处扎去,没一会儿,就瞧见几根细细地黑线从太后的皮肤底层浮现了出来。“这些黑色血线便是淤积在太后体内的腐毒!”杜雪淳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定很好奇这个东西是什么,连忙柔声解释道。杜雪淳一说完,便问身侧的丫鬟要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小的刀,对准太后的两只手的手腕处就轻轻地割了一刀。然后,杜雪淳从太后的太阳穴处、脖颈处,手臂处,依次就这么轻轻按压,将腐毒一点一点儿地从太后身体里排了出去。整个过程里,杜雪淳小心了又小心,就每一次的连呼吸也都尽量柔和,平缓,白皙的额头上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凤玄彻瞧见了,赶忙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为杜雪淳擦去额间的汗水,行云流水的动作可谓是温柔至极。“好了!”杜雪淳站起身来,走到凤玄彻身边,冲凤玄彻会心一笑。随后杜雪淳让一旁守着的丫鬟将盛有太后毒血的铜盆端了出去,再命人将太后两只手的手腕细心包扎一番后,正准备拉着凤玄彻到一旁说几句话,太后寝殿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给拉开了。杜雪淳和凤玄彻一转过身,便瞧和雅提着长长地裙摆在徐常在的陪同下,一起走了进来,徐常在在看到凤玄彻和杜雪淳后,一脸歉意地冲他们笑了笑,连忙行了个礼,一脸恭敬地解释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和雅公主听说太后娘娘病重,以及皇阿玛和皇额娘都在这儿,便想着过来看看。嫔妾怎么都拦不住,只好也跟着过来了,希望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嫔妾。”凤玄彻听了徐常在的话倒是一脸平静,在见到一下子就扑进怀中的小和雅后,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将和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高高地举了起来。杜雪淳则笑着摇了摇头,连忙走上前拉起徐常在的手,十分温柔地看着徐常在说道:“怎么会,和雅总是爱闹性子,不知道给你添了多少麻烦!这不,前几日还闹着不和徐娘娘玩儿了,现在又开始黏着你了,徐常在你不嫌这小家伙烦闹就行。我也正想着,和雅是应该来看看太后娘娘,没想到徐常在就陪着和雅一起过来了,当真是赶巧的很。”见杜雪淳没有责怪之意,徐常在这才安下心来,连连笑着道:“没有没有,和雅公主可爱的很,同和雅公主一起玩闹,嫔妾都觉得自己越发的年轻了许多。”徐常在此话一出,凤玄彻和杜雪淳二人都不由地笑了起来,越发年轻可能是假,紧巴巴地跟着和雅到处跑,越来越瘦倒是有可能的!杜雪淳和凤玄彻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言而喻地笑了笑。“皇阿玛,皇祖母的病可好些了?皇祖母什么时候能醒啊?可要吃苦药?”正在杜雪淳同徐常在说话的时候,和雅突然一脸好奇地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凤玄彻身后床榻上躺着的太后,随即扭过头看向凤玄彻,抬手戳了戳凤玄彻的脸,软萌软萌地问道。“皇祖母很快就会醒了,她没什么大碍的,和雅不用担心哦!”凤玄彻以为和雅这是在担心太后,连忙放低了声音,轻松地哄道。“我看啊,和雅这不是担心她的皇祖母,和雅这是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对吧?”听了和雅与凤玄彻的对话,杜雪淳突然一脸笑意地向他们走了过去,抬手捏了捏和雅的耳朵,打趣道。“哦?淳儿你怎得知道?”凤玄彻极为好奇地冲和雅挑了挑眉,细细观察和雅的表情,发现和雅听了杜雪淳的话后,竟然真的是在偷笑。“知女莫若母!”杜雪淳澄澈的眸子一转,一脸无奈地看向不远处床榻上躺着的太后。不知为何,太后的病她明明已经治好了,只等着太后醒来即可,可是她的心里却莫名地不安起来,仿佛有个大石头一般,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莫名地心慌不已。方才萱常在瞧见太后吐血晕倒后的一系列反应,竟然如此真实,瞧不出一丝作伪,莫非……她真的冤枉萱常在了?这背后的一切,不是萱常在在捣鬼,而且另有其人?“那和雅你说说,你这么关心皇祖母是为了什么呀?”一旁的凤玄彻见到和雅后,方才的紧张与不安全都烟消云散了,一心全都扑在了和雅身上,完全没有察觉出杜雪淳的异样,反而开心地同和雅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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