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娘娘可知,嘉贵人被杜贵妃在寒风里罚站了一晚上。”
德妃一言既出,就让人感觉到震惊,杜雪淳哪里会料想到这种事情?
“哦?还有这档子事?”
“臣妾也是听淑妃说的,那天晚上,淑妃在臣妾宫里待着,也回去的晚了,正正的就撞见延禧宫外的嘉贵人,她一问才知道,杜贵妃搞出个什么子门禁,说是嘉贵人回来的晚了,死活不让她进门,非让她等到第二天早上。”
“娘娘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吗?咱在这宫里待了这么久了,有宫禁是没错,可还没听说过,不让哪个小主进门的道理,这摆明了是给嘉贵人一个下马威,借着这个机会打娘娘你的脸,表达对娘娘你的不满呢!”
德妃一言一语,都是对这件事最通透的解释,杜雪淳心里自然明白,杜青恒此举是为了什么。
嘉贵人是从她的宫里回去的,转头就遇到了什么门禁,不让进宫,这意思不就是不满意嘉贵人和她走得太近吗?
“所以,嘉贵人染上风寒,也正是这个原因?”
“这肯定的啊!现在这么冷的天,任谁在外面待一晚上,第二天肯定生病!更何况嘉贵人还是一个女子,身体肯定招不住啊!”德妃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她凑到杜雪淳身边,满脸的诧异:“哎,不对啊娘娘。”
“你刚才说,嘉贵人从娘娘宫里回去后,第二天又来了?”
杜雪淳点了点头,看着她一脸疑惑:“不错,怎么了?”
“那嘉贵人难道都没有跟娘娘说过这件事?”
“没有。”嘉贵人确实什么都没有提,这也是杜雪淳诧异的一点,这么大的委屈,那孩子竟然绝口不提:“本宫从未听她提及过此事,她自己说,不过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而已,若不是你今日来找我,本宫恐怕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哎呀,这孩子也是个实诚的!”德妃一听这话,想起嘉贵人那老老实实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心疼:“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能闷着不说,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也是个傻孩子!”
明英在旁边听完她们的话,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或许嘉贵人知道,娘娘和杜贵妃关系不好,知道如果让娘娘为了这件事和杜贵妃起矛盾不合适,所以才不说?”
听她这么一分析,德妃觉得有些道理:“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
然而杜雪淳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儿,并没有接话。
“娘娘,既然原因已经知道了,那你是不是要……”德妃观察着杜雪淳,她这意思,是想看看杜雪淳要不要给嘉贵人出头。
“她没有告诉本宫,就是不想本宫插手,本宫又何必自己没事找事呢?想来她是能自己解决的,后宫吃人不吐骨头,若是不能自保,本宫护了她一次,总不能次次都护她。”
“娘娘所言极是。”
德妃离开后,杜雪淳看着外面鲜少出了阳光的天气,温润的阳光洒在白雪上,反射出红墙绿瓦的美丽,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静谧。
“明英。”
“奴婢在。”
外面,内务府的人正提着新炭火和棉被走进坤宁宫,杜雪淳目光幽幽:“今日几时了?”
明英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回道:“娘娘,腊月初九了。”
“快到除夕了啊。”
“是啊娘娘,一年很快要到头了。”
“最近怎么不见申英悟,雪云情况怎么样了?临近年关,更要注意我们的品质不能下滑。”
“回娘娘,最近物品需求比较大,申公子忙得脚不沾地,让人转告您,等年关过了,再来向您汇报,不过每天每月的账目,他都有明做。”
明英本来是要汇报这件事的,奈何德妃的到来打断了她,好在杜雪淳问起,她才不至于忘记。
“嗯,他做事本宫放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满头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发出声响,“青鸟呢?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青鸟……”明英沉思了片刻,才道:“她们的玲月阁的确赚了不少银子,不过因为其他店铺亏损太大,也只能算勉强支撑下去。”
手里的小衣服只剩封针,一件深蓝色的夹袄,做工虽然不算精细,但也饱含着杜雪淳对孩子的爱意。
“他们在京城赚足了口碑,临近年关,想必定制他们家衣裳的人也比比皆是,到底是亏损还是赚了,现在还不能看出来,要看年后的情况怎么样。”
“奴婢去打听了一下,玲月阁经常会推出一些新花样,惹得京城的小姐争相去买,现在的那些世家小姐,谁要是没有几件从玲月阁买的衣服,那都不算上得宠。”
这都是明英从宫外人的口中听到的,杜雪淳听完,倒是无声的笑了笑,她笑这玲月阁的人还真是有头脑,攀比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这些整日流连各种花会诗会的小姐,比的就是家中的地位和自己的姿色。
他们能挑准了这些人下手,将东西主要卖给她们,也是有头脑。
“对了,既然快到除夕了,那就将刚刚采买的那些织云锦给各宫的人都送去一匹吧,除夕夜她们才是重头戏,尚衣局就算从现在开始赶制她们的衣服,时间也是紧紧巴巴的。”
“娘娘体恤各位小主,那些织云锦都是皇上送给您的,您这么大方的就全送了出去。”
杜雪淳听见这话,看了她一眼:“本宫的赏赐已经够多了,况且那么多布,就算给我一个人做衣服,再过个十几年都用不完,还不如分给她们,谁也不欠。”
“是是是,娘娘心善,奴婢都明白。”
当天下午,杜雪淳就让人将那贵重的织云锦送到了各个宫里,不论位份大小,人人都有份,每人一匹,不多不少,这样,也免得有些人背后说皇后偏心。
送东西的人到延禧宫的时候,杜青恒正坐在院里,脚底下放着三个火盆,怀里抱着暖炉,身上也是披着厚厚的披风,旁边的宫女冻的手脚直哆嗦,她却非要晒着那寒冬一点也不温暖的太阳。
宋嬷嬷领着坤宁宫的人上来:“娘娘,皇后娘娘命人送了赏赐来。”
“什么赏赐?”杜青恒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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