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靖坐在轮椅之上,仔细打量了这蜡烛,顿时脸色一惊,看向凤玄彻问道,“皇上,这蜡烛从何而来?”
凤玄彻并未开口,只是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朕,这蜡烛对人有何危害?”
他原本不明白,为何太后要害的人会是这个唐如兰。若径直将这东西安排到养心殿中……凤玄彻顿时明白过来,不是太后不对他下手,而是无法收买养心殿的人!
如今在养心殿里里外外伺候的,皆是他从前在翊王府的下人。就连进忠也是忠心耿耿之人,除此之外,在自己的身边还有清风阁安排的暗卫。
原本他从不屑这些保护的,可是薛家虎视眈眈,太后明里暗里使绊子,这一次他也并未拒绝。
“这,这蜡烛掺了不少的水银。一旦燃烧,便会让人中毒。而人一旦中了水银之毒,轻则精神失常,重则身死啊!”这人的心思实在是歹毒,竟然将水银掺和在蜡烛之中使用。
这样的手段,根本就瞧不出来。
谁没事会去瞧一支蜡烛的异样呢?
凤玄彻的眸子一沉,看来薛家是真不想让唐如兰活下去。唐如兰活不下去,自己的蛊毒便解不了。难怪,难怪薛家如此着急,太后也如此着急。
“皇上的蛊毒……”此时,卢靖不由得关切的问着。凤玄彻今日看起来面色不错,似乎蛊毒已经清除了。
凤玄彻知晓卢靖问这话并无他意,便径直点了点头,“蛊毒已解。只是,我还需要苗疆蛊师一用。若有旁人向你打听,便只说你对蛊术不甚了解,无法帮忙即可。对于朕的所有情况,都不得吐露半分!”
卢靖答应下来,他这些年能做到院判的位置,自然是清楚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如今凤玄彻已经提醒,他自然会铭记。
忘川颇有些担忧的看着凤玄彻,问道,“太后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皇上可要前去对峙?”
凤玄彻轻笑一声,只说道,“我自有打算。”
.....
整整两日过去了。
这两日间,凤玄彻一步都未曾踏入坤宁宫中。从前坤宁宫的宫人昂首挺胸了几日,便又耷拉着脑袋,不敢造次。
反观唐常在的宫中,个个都趾高气昂的。
只是,对于这个唐常在,众人对其皆是有意见。仅仅是因为这女子赤足露脐的事情,便已上奏了无数次。
可凤玄彻却似闻所未闻一般,并不理会,反而大手一挥,将整个存安苑都赐给了一个小小的常在居住。
这样的消息一出,整个朝廷都喧闹一片,所有人皆是感叹凤玄彻胡闹。从前要将女儿送进宫中的几人,更是吹胡子瞪眼。自己从小精心培养的大家小姐,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苗疆之女?
这件事凤玄彻一直未曾松口,顶着所有朝臣的压力将此事一力抗了下来。
而此时的太后宫中,太后心神不宁已经许久了。
她问着自己身边的丫鬟,“素练,之前让你安排的事情可已经安排好了?”
素练急忙点点头,替太后擦擦汗道,“回禀太后娘娘,一早就安排下去了。并且,也并未被旁人发现。”
“那便好,那便好。”太后拂了拂胸口,这才安心下来。
“太后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将杜青恒小姐接到宫中来?”此时,素练正替太后锤着肩膀,便顺口提了一句。
太后的眸子中带了些冷意,“若凤玄彻已经中毒,此时便不用。毕竟,一个侍过二夫的女人,日后断然不能当皇后。可若就那般对杜青恒,定会惹得朝中人心动荡。不到万不得已,这不是明智之举。”
自唐如兰封常在之后,她便让人监视起唐如兰的起居了。
可这些天来,虽说水银之毒已经入了蜡烛之内。可唐如兰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很是奇怪。
“你差人办的事情果真办好了?”太后不由得挑眉问道,她总觉得是哪里出了纰漏。虽然这水银毒性有些慢,但是他们加了十足十的量,必定会让唐如兰暴毙而亡。
素练点点头道,“太后吩咐的事情,奴婢自然是办妥了。况且,这件事若是不尽快,真就要那苗疆之女解蛊不成?”
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去求的蛊,当时薛金阳说过,这蛊并没有解的法子,他们才敢放心用。
却不想还是被人给算计了,只怕那日薛金阳去买蛊的时候便被盯上了。如今走到这一步,只能怪自己不仔细。
“那便好。那便好。”太后喃喃着,看养心殿那的动静,似乎凤玄彻体内的蛊毒还未清。
况且,若凤玄彻真无不对的地方,他又怎会和杜雪淳闹这么多天的别扭?要知道,杜雪淳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人!
“你多差几个人,看紧了养心殿。切记,即便听不到什么消息,也决不能暴露。”太后尤为着重的说了那句不能暴露。
眼下和凤玄彻的关系给还未缓和,若真将这小子给逼急了,她落不得好处。
“是,奴婢会安排好一切,不让太后忧心。”
……
入夜时分,养心殿的门口,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跟着一人,躲开了所有侍卫的目光。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个面色颇为阴冷的男人,二人便一前一后,进入了养心殿的后门。
感觉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的气息,凤玄彻的手猛然一停,抬起头来,果不其然便看到了赵煜正带着一名苗疆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臣见过皇上。”赵煜抱拳跪地,对着凤玄彻喊道。
凤玄彻颔首,算是回应了。只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身旁的那个男子身上。
那男子满身的紫红色条纹,看起来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蛇一般,仅仅是目光落在其的衣服之上,都让人觉得触目心惊。
只是,好在这人长得还算和善。
“龙兄,快见过皇上。”赵煜见身旁的男人一动不动,顿时反应过来。这苗疆地处偏远,自然是没有学京中的礼仪的。
闻言,那男子才恍然大悟的跪了下来,字字铿锵的说道,“草民魏如建参见皇上。”
这人虽说是苗疆之人,却不像唐如兰一般,浑身都带着一股阴邪之气。反观此人,眉目友善,除了他身上穿着的那一身怪异的衣裳,倒是看不出半分的异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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