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是无礼,陈光顿时呵斥道,“张旸!你怎么跟太子殿下说话的,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你可别忘记了,是谁给你好吃好喝让你在府中住着,你现在还恩将仇报了。”
闻言,张旸冷笑一声,“您可悠着点,我的今日指不定就是你的来日。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看看你口中宅心仁厚的太子殿下,会如何对你。还有你们。”说着,张旸环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人皆有些心惊。
“妖言惑众。”凤玄冥冷笑一声,“众卿可以好好看看,他这是何等态度来对孤。孤若不小惩大诫,岂非失了尊严?”
“是啊是啊,竟敢对太子殿下这般无礼,简直是不知礼数的土匪!”
“还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我们也背叛太子殿下吗?”
“这般无礼无情无义之人,就应该挫骨扬灰。太子殿下留你一条狗命,你还不知悔改!”
众卿纷纷都指责起张旸来,似乎凤玄冥即是正义一般。
看着这群人的嘴脸,张旸不怒反笑,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凤玄冥。
“今日叫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而已。只要你肯说,孤便让你走。”凤玄冥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往张旸身边走去。
张旸冷笑一声,“怎么,还有何事需要问我这个土匪出身的人吗?”
“此次去东风帮,带回的翊王尸体有些不妥。你可知,那东风帮的人真会杀了翊王吗?”凤玄冥冷眼看着张旸。
张旸一愣,“不妥?”
“那尸身不是翊王的。怕不是你们东风帮的弟兄惧了,这才放了翊王一马,用个假尸体来糊弄。”陈光在旁边煽风点火着。
闻言,张旸顿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说我东风帮是土匪出身,带绝不会做这种事。他们既然应了,自然就会做到!”原本张旸就对陈光这副狗腿子的样子极为不满,现在陈光还这般说话,张旸的拳头捏的生响。
“那就怪了。那尸体虽说穿着翊王的衣裳,也有玉佩为证,但却不是翊王的。”凤玄冥摸了摸下颚,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旸。
张旸眉头紧皱,“不是翊王?”
“那尸身手上连茧子都没有!怎么会是翊王!”陈光冷笑一声,此刻他已经认定张旸在说谎。说不准就是东风帮的人贪生怕死,这才绕了翊王一命。他凑到凤玄冥的面前,说道,“太子殿下,本是大好的计划,却被张旸这小子给糊弄至此,这人实在是该死!”
陈光这幅小人模样彻底惹怒了张旸,“我呸!东风帮的人贪生怕死,你连东风帮的一条狗都不如!”
“吵什么!”看着这二人争执起来,凤玄冥的眉头紧锁着。他卷起衣袖,心中已十分不耐烦。“你既然说不是东风帮的人怕死放了翊王,这尸身该如何解释?”
听到凤玄冥的话,张旸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眸子一闪,说道,“传闻,那翊王妃医术了得?”
“那又如何?”凤玄冥有些不解,不知张旸为何攀扯到了杜雪淳的身上。
“那翊王妃如此好的医术,区区茧子算的上什么。陈光你连这个都想不到吗?”方才陈光诋毁了东风帮的人,张旸此刻对他恨之入骨,众多幕僚中就偏偏点名他。
陈光的脸色有些不好,他伸长了脖子,说道,“你怎知就是这样!”
“东风帮的兄弟,都是说到做到的。虽说是土匪,但比有些衣冠禽兽,实在是好多了。”张旸冷眼看了看陈光和凤玄冥,心中对这二人更是嗤之以鼻。太子殿下,幕僚,连土匪都比不上。
闻言,陈光的脸色一沉。
此时,凤玄冥思索片刻,想起那女子的医术,便点了点头,“倒是有可能。如此便也说的通。”
与此同时,这医术颇好的女子正替相府老太太施针中。
杜雪淳怕相府的人看出端倪,便只留下了王嬷嬷一人在侧,其他人都请到了偏殿去等着。在站在门外的李大夫愤愤不平,说道,“连我们都没有办法,那年轻的小子能做什么事?别到时候害了老夫人才是!”
听到这话,杜珩眉头一皱,说道,“此人乃是小女生前的好友,他既然说和小女师出同门,这医术,杜某自然是信得过的。”
之前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现在的李大夫就喜欢倚老卖老,认为自己年纪大,便医术高明,实则连杜雪淳医术的一半都没有。
见杜珩有些恼怒了,那李大夫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再言。只是,心中对那叫薛笃的男人更为不屑,一个男子,如此细皮嫩肉,还好意思说自己会医术。
屋内,杜雪淳替老太太按压了一会胸口,随即将那银针在火上烧了一烧,就要往下扎去。
忘川一愣,问道,“姐......公子,这是做什么?”
杜雪淳拿着银针的手一抖,说道,“我施针的时候,你别说话,免得到时候影响了效果。”
闻言,忘川愧疚的点了点头,不敢再言,只是仔细的看着杜雪淳手上的动作。
杜雪淳再次屏息凝神,老太太的身子虚弱的厉害。若不是受了强烈的ci激,怎会如此。一想到老太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病重至此,杜雪淳就觉得满心的愧疚。
她触碰到老太太的胸口,这才发现老太太瘦骨嶙峋,心中更是心疼。
片刻后,老太太便满身的银针。王嬷嬷有些担忧的说道,“公子.....这,我们老夫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若是杜雪淳在,这银针一下去,老太太定然就会醒过来,但是现在,老太太扎满了银针,还是昏迷不醒,王嬷嬷心中更加担忧起来。
杜雪淳明白王嬷嬷心中所想,说道,“王嬷嬷别担心,老太太这次病有些重,还要过一会才行。我将这针ba出来,老太太胸口的淤血便可以吐出来了。劳烦嬷嬷去拿一个盆,再打点热水来。”
王嬷嬷担忧的看了看老太太,但现在外面的李大夫都束手无策,便只能相信这人所说的了。王嬷嬷走出门,叫人去端热水来。
此时,杜珩问道,“母亲可醒了?”
王嬷嬷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沉重。若是这银针扎了,还醒不过来,只怕老太太这一次就熬不过去了,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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