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和尚面色如此严肃,采菊这才放心下来,暗暗使了个手势,让躲在暗处的福海收了手,这才拿着纸条回到了府中。
“他真是这么说的?”宋清羽接过那张黄纸,一脸的不敢置信。这老和尚从来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怎么会突然转变性子?
采菊点了点头,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千真万确啊夫人,那老和尚就是这般说的。”
思索片刻,宋清羽一笑,“这样也好,省的还留个心腹大患。”
“对了,你暗中找个寺庙,去问问这个八字,看看是否可靠。”宋清羽吩咐了下去,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杜雪淳和凤玄彻的婚事一黄,势必会遭到杜珩的谴责,到时候,就算是有老太太的庇佑,杜雪淳也不过是个蚂蚁一般被她捏在手中。想到这里,宋清羽就感觉到一阵兴奋。
到了午时,采菊将消息带回来,“夫人,我找了两个寺庙的人问过,这八字都是大凶的八字,绝对没问题!”
宋清羽这才放下心来,将放在桌上那属于杜雪淳的黄纸做了个交换。
此时,相府的门外,皇家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赶来,门口齐聚一堆人,都等着恭喜相府的喜事。
相府的人齐聚在院子里,门前的公公竟还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足以可见皇帝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杜珩之女贤淑良德,温婉端庄,实乃贤女。皇三子已到适婚之龄,今特赐婚与二人,望二人婚后美满,和和顺顺。钦此。”
王公公尖声尖气的念出圣旨来,满脸的堆笑。
“臣领旨。”杜珩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圣旨,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恭喜了,杜相。”王公公将管家的赏银收入袖中,贺喜着杜珩。
“公公里面请,臣准备了糕点,就等着公公来呢!”杜珩进退有度,笑道。
王公公摆了摆手,说道,“杂家还有公事要办,就不叨扰杜相了。不知千金的生辰八字可准备好了?”
宋清羽一脸谄笑的走上前来,将包着红布的黄纸递给王公公,“辛苦公公跑一趟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家这个姑娘,皇上很是喜欢!望日后和三皇子能夫妻和睦,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孙。”王公公是个体面人,说话自然滴水不漏,将黄纸交给身后打杂的太监,便作了个揖,带着人马回宫了。
此时,相府可谓是一片欢喜,门口贺喜的人浩浩荡荡站了一条街。
“恭喜啊杜相!杜相可谓是教女有方啊!”
“恭喜贺喜!”
门口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这样的喜事甚是少见。只是不知,接下来的太子妃的位置,又会花落谁家了。
杜珩脸上笑意满满,“今日府中摆了宴席,各位乡亲父老尽可进府享用,一同享乐!”
说完,门口又沸腾了一波。
与这群人心情不同的,则是杜雪淳了。她站在身后,手中拿着放在王公公送来的圣旨,心情跌落了谷底。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究竟正不正确。
看着杜雪淳面无表情,宋清羽冷哼一声,只怕这丫头心中不知欢喜成了什么模样,现在还在这里演!
街坊们一一进入相府,宋清羽招呼着,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了,才将所有人迎进宴席上。回到屋子里,她的神情这才冷下来,看着在外面笑的满脸褶皱的杜珩,冷笑道,“等到八字的结果一出,杜雪淳就是相府的耻辱!”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凤玄彻正坐在右边的座位上,正堂上是一脸笑意的皇帝。
“彻儿,朕总算是有个机会能弥补你了!”堂内并无他人,皇帝说话带了几分亲和,不同往日的严肃。
凤玄彻微微一笑,“多谢父皇。”虽然还要八字相配,不过一直以来,这八字都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事情已经算是定下了。
片刻之后,钦天监在外求见。
“宣。”皇帝冷声说道。面上又恢复到了往日那般威严,浑身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钦天监低着头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两份黄纸和一份白纸,带着些许忐忑。
“参见陛下,参见三皇子。”钦天监跪在地上,浑身都有些发颤。拿在手中的两张黄纸,就如同烫手山芋一般。
“平身。”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钦天监这才站起身来,从始至终,都未曾抬头。
“如何?”
皇帝的话传入他的耳中,让他心中忐忑不已。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三皇子,有些吞吐,“这......臣......”
“让你说你就说!真是越发不会当差了!”见钦天监这幅样子,皇帝的耐心渐渐到达了底线。
“扑通”一声,那钦天监就跪在了地上,“皇上,三皇子。三皇子和杜小姐的八字,实在是不匹配啊!”
他说话仍然是留了一线,未曾将杜雪淳大凶的命格说出来。这话一旦传了出去,毁的就是杜雪淳的一生。
原本背靠着座椅的凤玄彻眉头一皱,猛然坐直了起来,“不匹配?有何不匹配?”生辰八字之说本来就虚无缥缈,若不是宫中非要走这一流程,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这,这......臣不敢说。”钦天监只觉得额上的汗水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边是皇帝之子,一边是相府之女。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门当户对的婚事,可是偏偏这杜雪淳的八字......
皇帝一怒,将手中的奏折尽数掀翻在地,“说!若是不说,朕现在就让你砍了你的脑袋!”
见皇帝动了怒,钦天监这才把心一横,说道,“三皇子,万万不可与杜小姐成婚!杜小姐的命格,实乃......大凶!不仅克父克母,还会让三皇子陷入困境!”
凤玄彻一愣,这话宛如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
他顿时站起身来,说道,“你竟然敢妖言惑众!谁授意你这么做的!”
凤玄彻极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就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都一愣。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质疑和威胁,眼神死死地盯着钦天监。
钦天监只觉得浑身一颤,不断地朝凤玄彻磕头道,“三皇子恕罪,三皇子恕罪啊!臣不敢妄言,若是三皇子不相信,大可传监中其他人来询问,下官绝没有半点虚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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