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刘尚书的话,右相本是惊惶的面容上现出狠绝,眸光泛着森寒的光芒,说:“你猜到了又如何?你应该很清楚知道的越多,你也就摸到了鬼门关的大门了。”
刘尚书刁滑一笑站起身来,看着手中的雪白丝帕,说:“右相说的不错,下官自知在您看到这方丝帕之时便打算杀我灭口了,然……下官也不是全无头脑之人,自从决定跟随右相大人那一天,下官便知形同与虎谋皮,所以,事事处处都极为小心,许就是下官的谨慎小心到是蒙右相大人的青睐,竟把一些很重要的事交于下官来做。
下官并没有因深得右相的信任而自满,却是更加把脑袋别在裤带上小心行事,并收集了一些可保自己性命的证据,例如您与刑部串连草菅人命,例如您与户部尚书将国库银两中饱私囊,下官想光这两项罪证王上应该非常乐见的,然,下官所知的还远远不止如此。”
“好你个刘鉴,你这是在威胁老夫吗?”右相愤然瞪着刘尚书。
“下官怎敢威胁右相大人,下官只是为了自保。”刘尚书说。
“哼,自以为是的东西,这世间还没有人可以威胁得了老夫的。”右相气愤的低喝着,突然他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指着刘尚书说:“你,上当了,你中了王上天后布下的局了。……你是个聪明的,怎就光凭方丝帕出现在你的身上便以为是老夫要害你,我告诉你,你上当了,这必是王上与天后设的局,让你我反目,你深夜来老夫的府中必是被人跟踪了。”
右相方才真是被刘尚书突然拿出那方丝帕给吓到了,吓得他竟一时乱了方寸。惊惶退却后,他终明白过来,王上定是知道刘尚书是他很得力的心腹才想出此办法让二人失和。
“下官生命垂危,再无心想是王上设的局还是大人想杀下官灭口,而两者相比起来,下官还是想求助于右相大人,这也代表下官想忠心于大人的,求右相大人给条生路。”刘尚书诚恳的祈求着右相。
实则他心中很清楚,他可求助的有两人,一是王上,二是右相大人。
若他拿着所有罪证去请求王上宽恕自己,王上许会恕他一命,此后他会被贬回老家做个被人厌弃的罪官,他那些子嗣们都会被他所累再无大好前程。
所以,他宁愿挺而走险的来求助右相了,在他认为,宁愿与虎谋皮,也不愿做个被人唾弃的罪官。
右相皱起花白眉头,眸色沉郁的看着刘尚书。
他相信刘尚书手中握着他的把柄,可他素来是控制别的人高手自是会防着别人向他使出这一手,这刘尚书的家人与命脉都掌握在他的手上,他才不怕刘尚书的威胁,若是在平时他必会将刘尚书杀了灭口,可这刘尚书此来必是被王上的人跟踪的,他若杀了刘尚书便那是给了王上制他罪的由头。
若说要救刘尚书,可是那位祖宗却又不是他能左右的,这当如何是好。
刘尚书看着来回踱步皱眉深思的右相,他心中急切不已,说:“右相大人,求您求求下官吧,现在下官每日承受着蛊毒可真是苦不堪言啊,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下官的性命,那您便是下官的再生父母,下官必报您的大恩大德啊。”
右相长长叹息一声,看向一脸愁苦的刘尚书,捋着三羊胡须说:“你是个办事稳妥又极为通透的人,老夫一直视你为最信任之人,你出事老夫怎会不管,只是让老夫没想到的是,你一开口却是来威胁老夫,颇让老夫失望……”
刘尚书闻言,扑通又跪下来爬向右相,抱住他的大腿哭丧着脸说:“右相,下官是被蛊毒折磨的脑子不清醒了,下官不想死啊,求您救救下官吧。”
右相又一声长叹,伸手拉起了刘尚书,说:“行了,你快起来吧。你此时的心境老夫到也可以理解,只是,那位高人极难相求,唉,就看在你多年追随老夫的份上,那我便拉下老脸去求上一求吧。”
“谢谢右相大人救下官一救,下官必当牛做马报答。”刘尚书眸中泛泪感激涕零,再次跪下要给右相磕头。
右相伸手阻止刘尚书说:“不可不可,你身体不适不好如此,快快起来吧。……你好生回家去养着,老夫这边有好消息立刻去寻你。”
“谢谢右相大人,谢谢右相大人……”刘尚书喜及而泣的说着。
“这天色也不早了,老夫明日还在上早朝的,便不多留刘尚书了。苏强,你代我去送送刘尚书。”右相与贴身侍卫说。
“下官深夜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了,那下官这便离开了,右相大人好好休息。”刘尚书抹去脸上的泪水看了看笑容可鞠的右相便随苏强走出了厅堂。
一暗影现身走到右相身边,说:“主上,此人竟敢威胁您,不可留了。”
“刘尚书这个奸诈的小人,若是留下他岂不真当老夫可受人制约。可现下他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碰不得杀不得……”右相看着几案上放着的雪白丝帕,深深凝起眉头,说:“你去蛊族圣女那里请求一下,老夫要见她。”
“是。”暗影应声转身离开。
右相走出厅堂昂头看了看被遮于乌云中的月亮,说:“晏玲珑,老夫不将你从后位上拉下来,老夫便誓不为人。”
隐藏右相府外的八大金刚已驻守了近十日,却不见相府有一丝动静,楚万看了看全神贯注看着相府的吴鲲,说:“吴大哥,我们已守了近十日了,莫不是这右相真的不打算救刘尚书?”
“不会的,天后说了右相一定会救刘尚书,那便不会有错,我们只管忍心的等待便是。”吴鲲说。
“快看,府门开了,有人出来了。”张志远指着开启的相府大门说。
八人的炯炯目光皆盯向相府大门,就见走出来两个小厮和一个身材微胖的掖下夹着账本的管账先生,几上了马车向街市而去。
“原来是账房先生。”楚万看着离开的马车有些失望不以为意的说。
“黑虎!”眼尖的吴鲲遽然看到高高的房脊上窜出一道黑影,那矫健的身影就是他极为喜爱的黑虎,他立时警觉的指着那马车说:“不对,那管账先生是右相,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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