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细细,宋飞站在墓碑前,身后突然多了一个黑衣飒飒的男人。
男人长臂一挥,顿时又出现了五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手上拿着铲子开始挖土。
“你想干什么?”
男人扔掉嘴里的烟头,狠狠踩在脚下。
隼利的黑眸一眨不眨盯着墓碑上的女人照片,语气如同这阴霾的雨天裹了一丝凉意,“我带她回家。”
四年后——
山风吹来,坟头上的野草发出一阵习习的声音。
白向南抽了根烟,让陈志从山下的农家借了一把镰刀过来,陈志要替他除草,被他摆手赶下山去了。
他想静静,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你和孩子在那边过得好吗?”
他盯着墓碑上的女孩,那是一张言桑十八岁在教堂女中成年礼上拍的照片,整理她的遗物时,才发现她很少拍照,他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可是他一点也不担心,会忘记她的样子。
就像他曾经对另一个男人说的,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地方,他放不下她。
花了半个小时除完草,他看了看成果还算满意,索性穿着洋裁缝做的西装就在墓碑旁边坐下来。
他又抽了一根烟,像陪着一位老朋友那样,淡淡地闲聊着几句,“你从小就娇生惯养,缺什么别凑合,记得托梦给我。”
漫山遍野,只有沙沙的风声,默默回应着他。
他经常想起她,也会幻想一下孩子的模样,可笑的是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们母子,哪怕化作一缕幽魂,她都不愿意带着孩子来看看他。
这辈子是他害苦了她,要是下辈子她能够投生到一户好人家就好了!
当初找到她的骨灰盒后,他亲自带人挪到这片山林葬了,风水师说这里山清水秀,他就特意买了这片山地,他这样的人原本不迷信这些前世今生的因果,如今倒也希望信了,毕竟总想做点什么,才能心里好受些。
眼看天色不早了,陈志找上山来,提醒他出席租界一场慈善晚宴。
他站起来踩熄了脚边的烟头,又理了理衣装,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女人照片,才掉头离去。
梁如冰站在外面的车子里等候了半天,看着姗姗来迟的白向南,才开车门下去,脸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
在外人面前,他们是相敬如宾的夫妻,除了四年前订婚时那桩被人津津乐道的插曲,白向南再没有传过任何的花边新闻。
她挽住白向南的胳膊,一边和其他人礼貌寒暄,一边也接受着周围女人艳羡的目光。
这样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但是从四年前那个女人死了以后开始,她就感觉自己变得十分可笑。
没错,白向南的确是没有女人。
梁如冰曾经以为他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死对她耿耿于怀,可他也推开了其他女人的引.诱,如今连白公馆的佣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让她不得不怀疑,他那方面是不是不行了……
更何况近些年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传言,她几乎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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