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贵人
尤其是老夫人,她年纪大了,好不容易爬上来,如果现在让她再走下去,恐怕身体是吃不消的。
但她却并未发作,因为她摸不准这贵人的身份。
上京城中,比他们国公府身份高的家族还是有很多的,毕竟国公府根基尚浅,所以老夫人只能耐心的等待着。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裴尚芳忍不住了。
“这是什么破寺庙,竟敢将我们阻拦在外,我看有贵人是假,处处为难拿乔是真吧!”
“你闭嘴!这是什么地方,轮到你在这儿大放厥词?”老夫人厉声呵斥。
二夫人见自己女儿被训斥也有些不开心,道:“我看芳儿说的没错,儿媳见那马车也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说不定根本就没什么贵人,是这寺中故意拿腔作势,让我们多捐香油钱的吧!”
“你……”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妇人之见!”
其实,老夫人没说出口的是,二夫人小官出身,眼皮子太浅,每日盯着的,就是眼前这点银钱,以为别人也是如同她这般,专门盯着她兜里那点银钱。
“谁说,贵人就不能乘坐普通的马车了?”
老夫人继续道,“我们先不说别人,我们大萧国的太子就不喜奢华,出行时多半做的是普通的马车,若是都如同你这般,只看马车就大放厥词,怎么得罪太子的都不知道!”
“那这贵人不会也是太子吧!”裴南佳随口道,但眼神却在瞬间亮了。
毕竟太子温润如玉,面容姣好,是上京女子最想嫁的男子之首!
老夫人皱眉不语。
祝朝云却心头一跳。
这时,寺门从里面打开,小沙弥急匆匆出来,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
“贵人们久等了,小僧已经请示过贵人,同意贵人们进寺,只是贵人喜静,还望贵人们进去后莫要走动,以免扰了贵人清静,小寺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众人了然,随着小沙弥进去,来到一处偏殿处。
“诸位贵人,可以先在此处修整一番,如若有什么吩咐,皆可唤贫僧。”
裴尚芳本就有些不满,见来接待他们的也只是一个小沙弥,而且还将她们带到了如此残破的偏院,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要是在以前,她们在寺中住的都是离正殿最近的院子,不仅宽敞明亮,也方便上香,而此处,要上香需要穿过一片竹林,很是偏远。
她见小沙弥年纪不大,冷着脸问他:“小沙弥,你们主持呢?”
小沙弥道:“贵人,小僧法号正元。今日寺中有贵客来访,主持正在跟贵客议事。
原本贵客并不愿旁人来打扰,但听说来的是国公府的女眷,这才同意让贵人们进来了。”
这话说的委婉,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你们能进来就不错了,就别挑三拣四了。
裴尚芳闻言,面色更是难看。
老夫人见状瞪了裴尚芳一眼,连忙找补道:“如此,多谢贵人了,还望正元师父代为道谢。”
正元应下,这才离开了。老夫人又训斥了裴南芳几句,众人这才散去。
他们所在的这个院子不大,又年久失修,所以老夫人和二夫人连同裴南芳都住在了最好的几间,裴鹤城单独住在旁边的小院。
而祝朝云则被分配了一个最偏僻最破的一间。
里面不仅小,而且破败不堪,好在里面还算整洁,不影响睡觉。
但是,因为地方太小,小唯和白露不得不跟其他下人挤在一起,距离祝朝云的房间就有些远了。
她们原本有些不放心,但是祝朝云安慰她们,“寺庙中本就清静,又有贵人在寺中,守卫自是森严,不会有事的。”
两人想了一下,也就放下心来。
等众人收拾好东西,休息好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
祝朝云来到院中等着老夫人一起去正殿上香请长明灯。
云华寺香火鼎盛,在上京城颇负盛名,寺庙也修建的极大,依山而建,风景极好。
祝朝云抬头就看见一颗巨大的榕树,树枝犹如一把大伞,将整个院子都覆盖。
可惜此时正值冬季,具伞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若是夏季,想必一片树荫,清爽宜人的。
祝朝云正看着,裴南芳带着人走了过来。
刚站定,她身边婢女喜鹊道:“小姐,奴婢听说那位贵人让我们进来是因为我们国公府某一个主子,您说……不会是您吧!”
裴南芳满脸的得意,仰头斜眼看了祝朝云一眼。
“不会吧,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贵人。”“谁不知道府中就能认识的世家小姐多,说不定还是您的追求者呢!”
这话裴南芳爱听,高兴的嘴角都要收不住了。
“休要胡说,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追求者,要是被别人听到还要不要名声了?”
祝朝云有些听不下去了,向旁边靠了一步,却不想裴南芳冷哼了一声。
“怎么?是不是觉得羞愧了?
温锦书,你一个寡妇能住在我国公府是我国公府宽厚,要不是因为我,现在你连云华寺的门都进不来,所以,你以后要敬着我,你知道吗?”
祝朝云抬眸,这家伙还真以为那贵人是因为她才让她们进来的?
这是多大的脸啊!
裴南芳还想再说,这时老夫人一众人出来了。
一行人直接去了正殿,先上香,再捐赠了香油钱,之后才能点亮长明灯,再由高僧诵经十二个时辰后,方成。
但这些事情都是高僧做的,老夫人年纪大了,上完香后便由大夫人和二夫人扶着回去。
祝朝云之前并不信鬼神,但自己现在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便满是虔诚的上了一香。
老夫人离开后,她也本想离开,但临出殿门被一个身穿破旧袈裟的和尚拦住。
“夫人,既入寺中,便是有缘人,何不抽签一根,测下以后福缘。”
祝朝云脚步一顿,并没有要抽签的想法,但裴南芳凑过来道:“大师,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她可是一个克死丈夫的寡妇,这辈子也就依附国公府讨生活,能有什么福缘?”
闻言,祝朝云原本要走的脚步再次顿住,转过身,直接拿过签筒,随便抽了一根,递给那和尚。
那和尚正摇着头,说着非也,非也,接过祝朝云的签条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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