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没有明说缘由,但随秋冬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温珩想要结盟的打算。
她顿了顿:“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说话的。”
温珩知道她的言下之意,现在追击已经开始,下一位出现的玩家很有可能二话不说就发动攻击,温珩也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随秋冬紧接着说道。
“作为借火的回礼,我会留下半个小时,保证不会有人伤到你。”
温珩着实感到意外,他借火只是随手之劳,怎想随秋冬如此认真,一板一眼地就要还上这份人情。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认真到有些古板的人。
温珩没有推辞,笑着接下了:“谢谢你。”
随秋冬一点头,拿出短刀走到巨石另一边,真的开始屏息警惕四周。但或许是游戏初期,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按兵不动先观察情况,一时之间只有长夜寂静。
哗啦——
随秋冬第一时间向头顶看去,眼中寒芒乍起。
有什么东西好像正从密林上方俯冲而下,带起了一片树叶耸动。突然,那声音猛地停下,一双长靴的主人从林间露出全身来——以悬挂在半空中的形式。
司南:“嗨。”
随秋冬:“……”
温珩:“……”
他的脚离地面还有五六米的高度,司南看见下面还算平坦,手一翻就取出一把匕首,轻轻一挥割断了身上的绳索,利落地完美落地。
到了司南这种境界,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将刚刚的一幕翻篇:“我用滑翔伞来的,在这里控制降落有些难度。”他甚至还能先发制人,“两位,这又是什么缘分?”
随秋冬最先回神,不过仍是一如既往地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看向温珩:“你们是一起的吧?既然你同伴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一起走吗?”温珩试着发出邀请,“雨林里很危险。”
随秋冬离开的脚步只是停住,却并没有回头:“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可能只是想通关,但我一定要拿到第一。”说罢,几息之间她便消失在树丛后。
司南笑嘻嘻地凑上前来拱火:“合作与她拿第一并不冲突,她拒绝的这么干脆,怕不是讨厌你这个人吧?”
温珩摇摇头:“这说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住了,她必须走。”
“哦?”
温珩瞥了他一眼:“你来了,我肯定很快就会知道你拿到了什么身份,一排除不难猜到她的。再加上她走得这么匆忙,看来她是战士,如果我没有出局,下一个顺序就是她。再加上她被我克制,确实很难放下戒心。”
听完温珩一通分析,司南欣慰地点点头:“我本来还担心这种恶劣的环境会影响你的发挥,看来是我多虑了。”
嘴上这么说,但实际看到人在眼前好端端地站着,司南就觉得自己不惜用掉一份道具赶过来是值得的。
他这么一提温珩就想起来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应该很远。
司南指指一旁地上有些弱下来的火堆:“我一直在一处高地上待着,一听到播报我就拿出了滑翔伞,我就知道你会升火,在黑暗的森林里这片光也确实很好找。”
温珩下意识皱了皱眉:“你刚刚割断了绳子,滑翔伞岂不是不能再用了。”
“可惜了。”他脸上却看不出多少遗憾。
温珩想说这次游戏不是儿戏,想劝他使用道具的时候慎重点,可又想到司南是为了尽快与自己汇合才损失了一件道具,温珩便觉得说不出口了。
“不说这个了,你渴不渴?”温珩还在这边纠结,司南已经自顾自地跑去了一边。
经他这么一说,温珩才后知后觉感到喉头干涩。
高湿度的雨林会加快人体的汗液分泌,如果不及时补充水分,人就会慢慢脱水,直至死去。
缺水而死在雨林里称得上是一种很憋屈的死法。
温珩来的路上路过了两条小溪,但他都没有喝。丛林里的水即使看起来再清澈,其中也容易潜藏一些不易察觉的寄生虫,一旦中招,轻则感染腹泻,重则死路一条。
温珩正是深谙其中的危险,才坚持着至今没有喝过一口水。
那边的司南已经扯了一根藤条回来:“运气很好,发现了一根水藤。”
藤条从树上高处垂挂而下,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尽头,外表则布满了青苔,更像是一根生了锈的铁管。
司南用匕首砍断一截,水立刻源源不断地从里面的空心中流出。
“水藤就像个天然的过滤器,里面有大量的水。放心吧,很干净。”司南将藤条拎高,“不过不要直接对嘴喝,切口有毒,一旦碰到嘴就会变得又肿又麻。”
他似乎是脑补了一下温珩肿成香肠嘴的样子,似笑非笑道:“不小心碰到了也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
温珩不理会他恶趣味的想象,仰起脖子配合着司南举起的高度,酣畅淋漓地喝了个够。
看着他伸手擦掉唇边的水渍,司南勉强移开视线:“‘国王’没有来呢。”
“不来,说明他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很多。”温珩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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