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穿越而来,站着苏小小的躯体,这算不算鬼附身?
如果算,那安亦修被鬼附身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苏小小低头,神色晦暗,执拗地摇头,“这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龙丘墨为何会承认他就是安亦修?阿峥……你说的事太荒唐、太恐怖了。”
若容峥说的是真,那岂不就是说她苏小小,害死了安亦修?!
苏小小深深地低下了头,双目紧闭,不敢抬头。
众人心中好像压着一座大山,沉沉地坠者,容峥的言辞仿佛带着冰渣子,这暑热的天,竟让她们冷得血液都几乎冻结,呼吸快要停止……
“大姐,五妹,七妹,”忽然,门外闪进一道粉色身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都在说你们和龙丘府死战?!”
莫志飞快步而进,站在门口回头扫了眼外面,压低了声音,“周凌传信说王爷在宫中遇到了刁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峥眉间一凛,“这么快就传开了?”
安心悠奇怪道:“这不可能,我们离开之前,亦修特地吩咐龙丘府的人管好嘴巴,这件事不可能会传得这么快,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我们的身份本就敏感,”安心婉脸色不佳,却十分冷静道,“或许是有人看见太医进出,传出了谣言。”
安心瑶一边询问安心婉发生何事,一边插嘴道:“我们从茶馆回来,一路走来,已经听见了不少非议,怕是不妙。”
莫志飞坐在下左方,沉声道:“当初变法当中,而林州县衙发生瘟疫,便有人不断传出谣言,言变法触怒宗祖,更有人借机攻击当朝为奸佞所霸,若不及时解决此事,谣言恐怕又会动荡新政实施!”
苏小小挑了下眉头,“对邦交可有影响?”
莫志飞摇头,“这我无法定论,但若是岳父声誉继续受损,你们的诚意也会大打折扣,恐怕这邦交国书写得再好,朝臣会相信,民众也不会相信。”
容峥皱起眉头,“民意沸腾,易于有心人煽动,借机生事,潜龙勿用不可行,若是谣言继续传播,还是会有所影响。”
“而且龙丘府今时不同往日,亦修也……”苏小小抿了抿唇,“无论如何,解决谣言为上。”
“要解决谣言不难,”容峥看向莫志飞,“但我当九连舵舵主多年,自有一份敏感。莫将军,你们这夜郎都城,还是不干净。”
莫志飞握紧椅子扶手,“此事我会彻查。”
苏小小眯了下眼睛,“这件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不可能有太多人知道,从龙丘府的护卫、宫中的太医、延医的臣子中,必定有一个地方有鬼!”
容峥点头,眼带一丝赞赏,“而且龙丘墨领兵救人,本就是请假留府,常人又怎么敢打听龙丘府中的情况?”
众人一默,一个人自然闯进了脑海。
戴侍郎,戴桀!
“我即刻入宫同政公等人商议!”莫志飞站起来,目光一扫众人,“此事还请诸位暂莫声张……说起来,我与心瑶定亲,还未请诸位入府一宴,诸位看看,定于两日后如何?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凌霄楼如何?”
安心瑶一呆,脸红起来,“志飞,这都什么时候了!”
容峥同苏小小相视一笑,“四姐,这是礼数,何况,四姐夫也不是只为了请我们。”
“啊?”
苏小小解释道:“后日大摆宴席,必定要请人入府,我们是必定要去的,想必四姐夫到时候还会请些其它人。”
安心瑶默了默,“你是说,到时候让五妹和亦修……”
“凌霄楼是夜郎都城人最多的酒楼,地势极好,”容峥道,“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都要从此处经过,消息也穿得最为迅速,那里是最好的地方。”
莫志飞点头,“不错,今日之事要解决,宜快不宜慢,绝不可能令三人成虎,伤及新政与邦交!”
莫志飞随后离开,众人相互商议一番,拿定后日之礼,又光明正大地派人送信到龙丘府,随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下意识将容峥之前说过的可能抛于脑后,苏小小又开启了新的话头,“说起来,那戴侍郎倒是速度极快,我们几乎前后不差几步,他竟然先去了龙丘府,又去了皇宫。”
“他会武功,”容峥推断,“否则凭他那一副病态,连走路都是踉跄,这样来回一趟,怕是要走一个时辰了。”
苏小小忽然拧了拧眉,“说起来……他去龙丘府到底所为何事,所为何人?”
容峥垂眸不语,倏然,安心婉再度开口,“你们说戴侍郎一副病态?但我看他分明精神爽朗满面红光得很啊。”
两人诧异,苏小小奇怪道:“他那张脸都凹下去了,也算满面红光?”
安心婉比她更诧异,同安心悠对视一眼,道:“他和我们在朝堂上见过的一般无二,精气神十足,并未见两颊深凹。”
容峥站起身,脸色微变,“大姐,你所见也是如此?”
安心悠已然听出了些许蹊跷,认真道:“的确如此,他从门外路过,碰巧来此,脸色红润,宽肩长臂,身材修长,动作矫健,我们还来不及阻止,他人已经离开了龙丘府。”
苏小小目光暗了暗,“大姐,你们见他时,他穿的什么衣服?”
安心悠道:“鹰袍官府。”
两人脸色顿时大变,苏小小蓦地站了起来,不约而同与容峥开始往外走。
“诶!等等!”安心瑶追出来,“你们去哪儿?
两人头也不回,声音却一齐传了过来,“去龙丘府!”
而此时的龙丘府,两名太医刚由安亦修亲自送出,望着太医缓缓离开的背影,安亦修转身即往府中走去。
戴桀正站在内屋前,前来更换桌椅和房门的下人都默不作声,龙丘墨换了衣裳,卷曲的头发散乱束在脑后,看起来十分不修边幅。
戴桀倒也不在意,见安亦修回到屋中,便笑道:“你这府中实该请些下人才好。”
这话倒有些交浅言深了,怕不是个自来熟。
安亦修笑了一笑,“我们习惯了。”
说罢,他从柜子上拿下上药,来到龙丘墨面前,道:“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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