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花生感慨完小朋友的体重,来到小盆友身边蹲着,一起观察着草丛里面的小花。
杂草丛生,不过绿色终究是陪衬,其他颜色的花朵才是真正的主角。
淡白色的小花,指甲盖大小,一朵一朵的,如果说绿色的杂草是一望无际的黑幕,那白色的小花,便是闪烁的星星。
白色小花有的就单独一个,宛如独行侠一般,有的三五成群,还是一起出去郊游的少女,有的七八个在一起,像天上的北斗七星。
其中还有几朵巴掌大,宛如海棠一般饱满的红色花朵,如果是刚才白色的小花是豆蔻年华的少女,那红色的花朵便是丰腴少妇,无处不透露着性感与风韵。
再旁边是黄色的小花,比小白花大,比红花小。
“哥哥教你一首诗吧,是关于写花的。”
刘花生忽然记起上课时学的一首诗,为了炫耀一下自己学富五车,立刻开始背诵:“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想知道这首诗什么意思吗?”
小男孩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侧着身上,斜眼道:“什么意思?”
“额……”刘花生愣了一下。
刚才背的顺口,就学语文老师一样,问出了问题。
可是……
我只背了诗,不知道意思啊!!!
“这个诗,他……他……表达了诗人对花的赞叹,表现了诗人丰富的思想感情。”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刘花生把自己语文考试用的套路话说了出来。
“你不是说意思吗?你这说的不是意思吧?”小男孩疑惑道。
刘花生又愣了两秒,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然后低头道:“咳咳!你太小了,大人的事你不懂,诗人对你来说还是太遥远了,我们还是继续看花吧。”
“奥。”
小男孩奥了一声就不说话,继续充满疑惑的看着前面的花。
刘花生顺着视线望去,那是夹杂在其他花下面,瘦小单薄的小蓝花。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刘花生想要扯开话题。
“嗯……”
小男孩歪头,回想一下刚才自己说的话,过了几秒,重复道:“你不是说意思吗?你这说的不是意思啊?”
……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这一句,再往前!”
“嗯……”
小男孩晃了晃自己肥胖的小肚腩,指着前面的小蓝花道:“这个花,早上的时候还是蓝色的,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变成红色的了?”
这个我知道!!!
刘花生开心的要跳起来了,表面上做出一副这都是小问题的表情,昂着头,慢慢解释道:
“你知道这叫什么花吗?这是喇叭花。那你知道喇叭花为什么早上与晚上颜色不一样吗?”
“牵牛花会变颜色是因为花中含有花青素。这种色素在碱性溶液中为蓝色,在酸性溶液中就变成红色。”
“随着从早到晚空气中二氧化碳吸收量的变化,植物体内液体酸性不断提高,从而出现了花由蓝变红的奇妙现象……”
为了防止小男孩听不明白,刘花生特意放慢语气,一字一字的去解释。
好不容易有个炫耀自己知识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怎么样?明白了吗?”
刘花生一脸笑意的昂着头,等待着小男孩膜拜自己。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刘花生低下头,左右环顾,没有发现小男孩的身影。
“难道掉下去了?”刘花生望了一眼远处栏杆外的悬崖。
这不可能。
栏杆很高而且很严实,小男孩翻不过去,就算能过去,也不可能越过这堆草不发出一点声音。
“走也不给我说一声,死小鬼真是没礼貌。”
刘花生望了一下身后不远处的人家,猜测小男孩是回家了。
后面的几户人家,距离这里只有八九十米,小男孩肯定是趁自己不注意跑了。
“不爱学习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一边走,刘花生一边吐槽着小男孩,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也不爱学习的事情。
“大虎,太阳都下山了,不回家吃饭,在看什么呢?”
一个妇女拿着擀面杖从瓦房里出来,走到一个青年的身边。
“刚才在那边,我看见一个小胖子,还有一个好看的哥哥。”
青年流着鼻涕,虽然个子很高,但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用手玩弄着沙子。
望着长不大的孩子,妇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随后妇女看了一眼青年清澈纯真的双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像往日一般揉着青年的头。
长不大,也有长不大的好处。
青年舒服的眯着眼,像小猫一样,十分享受母亲的抚摸。
“那个哥哥可好看了,身上的衣服也很好看,就王子一样。”青年呆呆的看着刘花生远去的背影。
“嗯,改天娘也给你买一套那样的新衣服,到时候让大虎也成为王子。”
“嗯……”
大虎低头想了一下,望了一眼刘花生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悬崖旁的草丛那里,最后指着刚才刘花生刚才蹲的地方,道:“我想让那个小胖子陪我玩。”
比起新衣服,小孩子更缺一个伙伴。
妇女顺着大虎的手指望去,看到草丛面前没有一个人影。
望着空无一人的悬崖边,妇女终于忍不住叹出一口气,道:“改天再找他玩,先回家吃饭吧。”
“不要,我要找他玩。”大虎摇头。
“你看,这天多晚了,好孩子应该回家了知道吗?明天再来找他玩,好不好?”妇女劝说着大虎。
“好。”
大虎不情愿的点点头,左手伸出,拉着母亲的手。
走了两步,大虎转过身子,向身后那里挥了挥手,“再见,明天找你玩。”
杂草处,蹲在地上看花的小男孩,转过头,同样向大虎挥了挥手。
太阳下山,刘花生回到小瓦房。
“回来的有些晚啊。”
胖子见刘花生进屋,兴冲冲的端了一碗鸡汤递给刘花生,道:“村长刚派人杀的老母鸡,鸡汤鲜着呢。”
刘花生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鸡汤。
他们看起来这么热情,应该不会再坑自己了吧。
院子里,瘦子几人围坐在圆木桌旁边,一起吃着饭。
实习生递来一双筷子,刘花生接过,坐在瘦子旁边。
刘花生一伙四人,再加上县城来的两人,以及村长带着两人,圆木桌显得多多少少有些拥挤。
最主要的是,胖子占了三个人的座位。
每次看到胖子,刘花生都会在心里骂一句不知羞耻。
明明这么胖,你如何好意思叫自己火柴人的?
还是说,某些方面是火柴……
木桌上的菜,不是丰富,但每道菜的量都是很足。
鸡鸭各杀了两只,还有一些蔬菜,在院子里,还正在烤着一条羊腿。
望着餐桌上的饭菜,刘花生也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早上也就在酒店随便吃了一些。
中午为了赶路,吃了一点干粮,刚才的时候就已经饿了。
刘花生也没有客气,坐下身子,大快朵颐。
吃到一半,瘦子忽然放下碗,语气随意的问道:“村长你们在什么时候洗的养牛场的血迹?”
“从来没洗过啊。”
村长抬起头,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在撒谎。这是刘花生的第一反应。
清洗养牛场这么大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几个人偷偷完成,村长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这事。
刘花生抬起头,看了村长一眼,发现村长眼睛里也写着疑惑,似乎不明白瘦子在说些什么。
是村长隐藏的太深,还是说他真的不知道?
刘花生与关小萌对视一眼,都看出来了对方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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