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拿出了郑阳给她牛皮纸封。
在打开的时候,她有一瞬的迟疑,但也只是一瞬,她就利落的打开了纸封。
郑阳办事比她想的要细心缜密的多,纸封里除了照片,还有跟踪记录,以及一张内存卡,里面保存的应该是电子版的照片和视频。
容夏面无表情的一张张翻看照片,照片应该是经过筛选的,任何一张都足以让纪心仪身败名裂!
夜场,酒店,私人聚会……
纪心仪像是只花蝴蝶一样在各种男人身边流连,她似乎完全不在避讳唐煜!
容夏心中冷笑,她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对此自然也没有多么的意外。
直到一张照片突兀的映进她的眸中,她的瞳孔明显一缩,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了。
这张照片上,纪心仪的打扮相当的低调,甚至穿着最平常的运动装,头上还带着棒球帽,把脸遮了大半。
若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不可能一眼认出来。
这打扮也许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真正让容夏吃惊的并不是纪心仪,而是……她身后的背景。
容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去拿跟踪记录对比地址,结果自然是完全吻合。
而上面的时间显示,竟然是三天前……
三天前?怎么可能呢!
那时她才雇佣郑阳,除非他一直盯着纪心仪,不然怎么可能得到这张照片?
咚——
容夏心头一跳,转眸看向发出声音的门外。
唐煜抬起的脚还没有落下,单手抄着口袋,薄唇紧抿,样子冷漠又讽刺。
容夏呼吸一滞,转而便恢复如常,把手中的东西慢条斯理的装进了牛皮纸封,只留下了那张内存卡。
唐煜那带着凉意的目光从她手中的东西扫过,嗤的一笑。
容夏没有理他,自顾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把手机拆开,把内存卡装进里面。
唐煜则在这时漫步走来,在她的身边停下,然后很自然的落坐在了她的身边。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她手里的声音,容夏耳边的,就都是他的呼吸声,还有身上,那灼人的热度。
“如果你想阻止我,最好趁现在。”
反正她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随意收手的!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他开口,语调带着丝嘲弄。
容夏却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儿,像是重感冒那种闷闷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他,果然看到了他脸上那不正常的红,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灼烫的呼吸。
这是……发烧了!
容夏猛的一按掌心,就算是发烧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她往床头躲了躲,调出内存卡内容,给事先就联系好的几个博主发了信息,随后又把照片发了过去。
不过,那一张让她色变的照片,她还是留了下来。
“就这点手段?”耳边突然响起暗哑的声音。
容夏这才惊觉,唐煜正把头伸过来,窥探她的手机。
“唐煜,你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做隐私?”
她有些恼羞成怒,也不确定,刚刚那张照片,他有没有看到。
唐煜又是一笑,抬起手,像是想摸她的脸。
容夏下意识的就偏过头去,额角就在这时挨了一记。
“嘶!”容夏抬手捂住了脑袋,瞪圆了眼睛,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若不是儿子在他手里,她真的是一分钟也不想忍受这个神经病!
“你哪里我没见过?在我这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容夏早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无耻,若是这个时候她开口辩驳,他指不定又说不出什么不要脸的话。
索性她闭了嘴,由他胡说八道去!
她真的是跟他一点暧昧的心思也没有,现在只恨不得他立刻人道毁灭了才好!
“怎么不说话了?”唐煜见她不在看他,甚至收起了手机,把脸凑的更近了一些。
容夏沉着脸,躲不开也不躲了,冷冷的看着他。
“你想我说什么?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还能说什么?”
她现在完全被他控制着,除了被迫的按照他的意愿走,她什么也做不了!
“啧!”唐煜唇角一勾,笑的轻浮,滚烫的指腹从她的侧脸划过,“不说的话,做也是可以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开心了,你说什么是什么!”
“滚!”容夏咬紧了牙关。
唐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捻了起了她的一缕秀发,“蠢女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说,你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容夏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警惕着望着他,以防他做出什么强迫她的事情!
然而,唐煜却并没有做出什么逾距的事情,松开手,就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容夏紧绷的神经,也随着那声关门声,松弛了下来。
她赶忙拿出早已灭屏的手机,去看微博上的信息。
好在一切发展顺利,那几个博主已经依次发了微博,点赞和转发,也和她预期的差不多。
以这样的力度,虽然并不至于影响到全网,但是给纪心仪一个教训还是足够了。
容夏到底没有纪心仪那么狠的心,做不到赶尽杀绝。
想到纪媛媛怯生生的叫她“容阿姨”的样子,她还是为了这个孩子,给她的生母留了三分颜面。
容夏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了黯然,她关了手机去看窗外,那一隅的蓝天,格外的清澈蔚蓝,可依旧挥不散她心中的闷疼。
她在这里,好似运筹帷幄,甚至还为了别人的孩子着想的时候,她的孩子又在哪里?
会不会冷,会不会饿,会不会想妈妈?
她现在就算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不去追究,不在纠缠,带着儿子远走他乡!
虽然她并不后悔这次回来,可她依旧懊恼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面对这个男人凌厉的手段,她甚至连应对的对策都想不出来。
她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只剩下了等,等到哪一天这个男人心情好,恳求他的施舍,让她去见见自己的儿子?
她就只能这样了吗?
容夏的眼中闪过暗色,心中的怀疑在迅速膨胀。
如果当真如此,她这样傻傻的坐以待毙,又和亲手把儿子送进虎口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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