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同游
徐言梦在苍月山庄平静度日,燕王府中却是风波龌蹉不断。
薛夫人、秦夫人、林夫人三人共同掌家之后,三人之间以及三人的奴才们之间,勾心斗角那是在所难免。
好几次都闹到了元太妃跟前,气得元太妃最近心情极其不好,时不时头隐隐作痛,胸口憋闷。
可她年事已高,已经许多年不管事,总不能这会儿又重新接掌过来。
一则劳心劳力她未必还受得了,二则只怕又是一场混乱。
可那三人倘若要裁剪掉谁,总得做的让人心服口服才行。偏偏三人不分伯仲,都是一个德性,裁掉谁、留下谁都不妥,只能暂且维持现状。
她越发想念起元侧妃的好处来,她纵有千般万般不是,但她心里清楚,这个侄女儿对燕王府、对自己和王爷,是绝对用心忠心的。
至少,在她掌家的时候,府中并不需要她来操劳这些烦心事儿。
元太妃试着向燕王提了两句,燕王很不高兴,态度十分坚决的反对母妃的建议。
那女人数次三番有意向梦梦使绊子,更胆大包天到给表姐下毒,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饶了她?
这燕王府,她是别想再掌权了!
燕王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暗暗的失望:母妃表面上表示给梦梦一次机会,其实,那根本就是敷衍。
她想着元侧妃,也没有想到梦梦。
若论管家,无论品行才具,梦梦哪一样不在元侧妃之上?
只是这话,若母妃不提,他亦不便主动提。
转眼到了十月初六。
徐言梦没有想到,一大早燕王便到了苍月山庄。
徐言梦笑着迎上前,“王爷好早!可是有事经过呢!”
“嗯!”燕王笑笑,道:“用过早膳没?爷带你进城逛逛,好不好?”
“进城逛逛?”徐言梦一愣,甚是狐疑失笑:“王爷这是——又要给臣妾什么惊喜吗?”
燕王大笑,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拧了一下,笑道:“不愧是爷心爱的女人,就是聪慧过人!”
徐言梦:“……”
“臣妾才刚起来一会呢!早膳一会就好,今儿做的野鸡粥和栗子糕、虾仁蒸饺、萝卜丝煎饼,王爷要不要尝尝?”
对于不是媳妇儿的手艺,燕王并没有多少期盼,不过,跟媳妇儿共进早餐,显然也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
便笑着说了个“好!”,在旁看着徐言梦梳洗,等着她一道用餐。
“王爷要带臣妾去哪儿逛啊?难不成今儿燕城里有什么好看的热闹?”徐言梦亲手盛了一碗热粥端给他,忍不住好奇问道。
燕王一笑,“没有什么热闹,爷只想陪梦梦好好逛逛。唔,不妨梦梦说,想去哪儿逛咱们便去哪儿逛。”
徐言梦一怔失笑,心里更是纳闷得不得了:这人今日到底抽什么风?
“啊!”的低低惊呼,整个人已经被燕王抱在了怀中,下意识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抬眸看他。
燕王一手稳稳揽着她的腰,一手舀了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唇畔:“来,张嘴,爷喂你。”
徐言梦目光轻扫,这才发现银屏、甘草等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退的无影无踪了!
脸上微热,张嘴吃了。
燕王眉宇间越发温柔起来,嘴角噙笑,温柔的一口一口喂着她,不时自己也吃一口。
或者夹个虾仁水晶小饺子往她嘴里喂一口,剩下的送入自己口中,就这么眸光脉脉的总打量着她。
徐言梦被这人莫名其妙的脉脉温情弄得有点儿心慌,眼巴巴的看着他,又不敢问。盼着他解惑,他偏不说……
燕王到底不忍她胡思乱想,禁不住嗔她一眼笑道:“梦梦脑瓜子里又在乱猜乱琢磨什么!难道爷对梦梦好,便定要有所图么,嗯?”
徐言梦一怔,细想,似乎也是哦!
他是爷,他能对她有什么所图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待她啊!他直接开门见山的吩咐,她也只有照做的份儿!
心中释然,徐言梦圆满了。
放心的靠在他怀中,“我还要吃粥!”
放心大胆、随心所欲的用起早餐来。
他平日总压榨她,既然他愿意被自己压榨,何不顺水推舟?
用过早餐,燕王又命她换上自己带来的衣裳,更衣之后带她出门。
银屏、碧罗各捧着个尺余长的匣子随她进了卧室。
徐言梦原本以为是男装,谁知却是一套女装。
大红缕金折枝牡丹纹样的妆花缎对襟立领褂子,袖口镶滚着三寸余宽的边,金丝银线绣着祥云灵芝如意头卷草缠枝纹,繁复精美,华丽非常。下身是橘红撒花亮缎百褶裙。
徐言梦不由一愣,穿着这身衣裳去逛街,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再看另一个匣子,是一整套的红宝石千叶攒金牡丹头面。最大的一朵牡丹簪花几乎有掌心大,层层叠叠的红宝石花瓣娇艳盛开,颤巍巍包裹着米珠金丝花蕊,花下托着大小不等三片轻薄透澈的翡翠叶子,栩栩如生直逼真牡丹,却比真牡丹要华贵不知多少倍!
“王爷对王妃可真好!这牡丹簪花真好看,也只有王妃配簪这样的好首饰!”银屏不由笑赞道。
徐言梦正在发怔闻言笑着摇摇头,笑叹道:“罢了,赶紧弄好了吧!”
一时打扮好了出去,大红的衣裙裁剪得体,鲜亮华丽,重新梳起的鸾髻上钗环恰到好处的点缀着,艳丽的牡丹娇艳绽放于乌黑的发髻间,更显高贵雍容。
燕王见了大喜,几乎挪不开眼去,拉着她的手笑着上下打量,笑赞道:“爷的梦梦,真个国色天香!”
徐言梦面上微热,抬眸轻笑:“王爷确定臣妾穿着这身衣裙出去逛街吗?”
“有何不可?”燕王笑道:“难不成还有不长眼的敢对爷的王妃无礼?咱们走吧!”
徐言梦只好一笑同他去了。
上了马车,进了燕城,燕王便笑问徐言梦想去哪儿?
穿戴着这一身,别的地方显然也去不了。徐言梦想了想,便笑道:“不如去书局琴坊转转如何?”
燕王自然无异议,便笑着命马车驶去。
将马车停在街边,燕王取了帏帽小心替徐言梦戴上,便携着她下了马车。
这帏帽乃鲛纱做成,薄如轻烟,隔着望出去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逛了小半日,运气还不错,徐言梦收获了两本店家珍藏的琴谱,不禁喜笑颜开。
在逛到另外一家店铺的时候,徐言梦的目光在一架名为流光的古琴上停留了一瞬,燕王便命绿鸳将那琴买下来。
徐言梦忙笑道:“算了吧,爷!爷已经送过妾古琴了,那一架妾便很喜欢,不用再买了!”
俗话说一张琴十幅画,上等的古琴价值连城,这一张琴徐言梦估摸着至少得值得两万银子——多半还不止!
燕王却笑道:“难得梦梦喜欢,爷便买了送给梦梦有何不可?”
又凑近他耳畔小声轻笑道:“梦梦放心,爷的私产底子厚着呢!”
徐言梦面上微热,小声笑着道谢便不做声了。
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从这一条街出去,燕王便带着徐言梦去用午饭。
酒楼早已定好,就在前海旁边一家叫做洪登阁的。
二人上了三楼雅间,菜肴皆已备好,一道道的流水似的送了上来,除了菜肴,还有一壶女儿红。
扫了一眼一大桌子的菜肴和那壶酒,徐言梦笑道:“王爷今儿又陪臣妾逛街、又请臣妾吃饭,臣妾还不知缘故呢!王爷可是有什么喜事心情这么好?”
燕王低笑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往她身边挪了挪,微微倾身低头凝着她,嘴角噙笑,说道:“梦梦难道不记得了?今日是梦梦的生辰,爷陪梦梦过生辰,梦梦喜欢吗?”
徐言梦一愣,讶然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燕王。
眼前的俊脸离得那么近,近得有点模糊看不清。
徐言梦一阵恍惚,心中五味成杂。
他怎会记得?
怪不得今儿他这么奇怪!一大早去庄子上,出门前还那么麻烦的让自己换衣裳首饰……
“高兴傻了?”燕王好笑。
“王爷!”徐言梦回神笑了笑,眸光潋滟看着他:“臣妾很喜欢!谢王爷!”
“梦梦喜欢就好!”燕王见身旁的女人眼中水润润的,似情意脉脉,神情温润柔和得不得了,显然是真感动了,不觉扬唇轻笑,总算没白费这番功夫!
凑近她笑得暧昧:“不过,梦梦要谢爷,可不是嘴上说说便算了哦!梦梦要拿出实际行动来表示才行!”
“你、你、你——”徐言梦俏脸一红娇嗔瞪他,果然她对这人就不该抱有太大的希望!
她的羞愤很好的取悦了燕王,燕王不禁大笑起来。
取过酒杯酒壶斟了两杯酒,燕王将一盏递与徐言梦手中,笑道:“来,梦梦,满饮此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以后梦梦的每一个生日,爷都陪着梦梦一起过!爷同梦梦此生与共,不离不弃!”
徐言梦的心狠狠一抽,心头酸酸涩涩的痛起来。
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意,她看向燕王,樱唇轻启,勾出一抹浅浅笑意,举杯柔声笑道:“嗯,只要爷需要,梦梦此生都不会离开王爷……”
这世上肯如此待她,也只有他了吧?
只要他不厌弃了她,生死荣辱,她都不会离开他!哪怕她不会真正的彻底的爱上他!
“傻话!”燕王笑道:“什么需要不需要?爷的生活里可不能没有梦梦!”
徐言梦嫣然一笑,从善如流含笑道:“是,是臣妾说错话啦!”
二人相视饮了杯中酒。
微辣醇香的酒液在口腔中散开、弥漫,吞咽入喉,辣中带涩。
再美的花,也有看厌的一日。手中拥有绝对的权力,没有任何力量可以约束,他随心所欲,她却禁锢重重。
可是他的承诺,至少,在当下她相信是全然发自肺腑真心的。
燕王听她这么说,这才又欢喜起来。
渐渐的,这厮便本性暴露了起来,动手动脚,情话调戏无下限,逗得徐言梦面红耳赤的娇嗔吃不消。
推却不过,又被他半哄半诱不知饮了多少杯酒下肚。
只觉心扑通扑通乱跳得厉害头晕目眩的,徐言梦抵死不肯再喝了,燕王这才作罢。
还要悻悻然的理所当然的嘀咕一句:“梦梦你至于嘛,便是喝醉了又如何?爷是你男人,定会安全把你带回家的!横竖这便宜,也只有爷占!”
这叫什么话!
徐言梦瞪他一眼,摇摇晃晃的起身。
“你做什么?”燕王忙问。
“吹吹风,头晕!”徐言梦揉了揉额头,摇摇晃晃朝窗前走去。
燕王又好笑又好气,忙起身跟了过去:“吹了风头更晕!”
“晕也要、也要吹!”徐言梦不理他,动作迟钝笨拙的打开了窗。
风吹来,臊热散去,一阵清爽,徐言梦轻轻舒了口气,只是,好像真的更晕了。
“不听话的女人!”燕王笑着上前揽着她稳稳扶住。
徐言梦轻轻“唔”了一声,老实不客气的整个身体的重量往燕王身上倾压了过去,动了动,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燕王笑着百依百顺的顺着她。
这女人一旦喝得半醉不醉的,便会大胆放肆起来,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大胆妖娆、热情似火,燕王只觉体内热血沸腾着叫嚣,有些心痒难耐起来。
他微眯着眼,深深的凝着身旁这女人,今晚,他的福利又来了吗?
可惜她平日是绝不沾酒的……
徐言梦靠在他身上,目光百无聊赖的往外头望去,突然轻轻“咦”了一声。
燕王循着她的目光望下去,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不知道在牵扯些什么,看样子似乎是那男子在缠着女子,一怔,“呵呵”笑了一声。
徐言梦歪着头,抬眸看向燕王,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断断续续问道:“王爷、王爷认识那两人?”
燕王眉心微蹙,本想说不认识,可刹那的犹豫已经出卖了他。
他不想骗她,只好轻描淡写的笑道:“那男子是元家的人,元侧妃的胞弟元延赞,那女子,爷倒不识!不过看那情形,想必是延赞的相好吧!”
徐言梦的心瞬间沉了沉,眸光微黯。
她想起了奶娘曾经跟她说过的一个叫做元邝的男子似乎在追求巧儿,跟刘信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如今想来,元邝想必是假名,真名叫元延赞才对了……
姓元,跟巧儿有瓜葛牵扯,不会有两个人!
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
徐言梦闻言“哦”了一声,又断断续续的道:“这女子、这女子看起来家境多半不怎样,这元公子也太不厚道了,家有娇妻美妾,还要当街调戏民女,真是可恶!”
燕王笑道:“谁告诉你延赞娇妻美妾的?他还没成亲呢!”
徐言梦轻哼道:“就算没成亲,也不能随随便便调戏民女啊!他的身份地位,怎么着也不可能娶个民女回去做妻子吧!”
燕王随口笑道:“妻自然不能,做妾罢了!”
徐言梦胸口一堵,顿时有些恼怒起来,不由得瞪了燕王一眼,“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她心里烦躁,“嘭”的一声粗鲁的关上窗户,转身跌跌撞撞的走开。
燕王叫她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若是在平日或许他会察觉二分端倪,可此刻她半醉不醉的,他哪儿会疑心到别的?
忙叫着“梦梦!”笑着上前扶揽着她,笑道:“好梦梦,别生气呀!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又不是爷,爷只吃梦梦、只望梦梦!”
“无聊!”徐言梦瞪他一眼。
她醉态娇憨,眸中水光潋滟带着迷醉神情,眼角眉梢染着******的红晕,如玉的双颊也红晕遍布,柳眉倒竖,俏面含嗔,那模样儿要多可人有多可人!
燕王不禁大乐,呵呵的低笑起来,低头便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徐言梦“啊!”的叫起来一把推开他,抚摸着自己的唇怒视他:“你属狗的啊!”
燕王更笑得愉悦。
忽然心中一动,上前紧紧扣住她的腰,笑道:“爷不属狗,爷只喜欢咬梦梦!”
他揽抱着她不由分说在桌前坐下,将人紧紧扣在怀中,饮了酒强行度入她口中迫她喝下。
徐言梦恼火不已挣扎不依,燕王轻喘着,捧着她的脸在唇上轻轻一啄,笑道:“梦梦乖,让爷瞧瞧梦梦喝醉了是什么样!”
说毕又接二连三的迫她喝。
燕王憧憬兴奋不依,他媳妇儿喝得半醉都那么诱人,若是全醉了,岂不是更诱人?
于是,当徐言梦彻底喝醉之后,一动不动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酣沉香甜的睡过去的时候,燕王觉得整个世界凌乱了!
燕王沉着脸,把喝醉了酒睡得乖巧的徐言梦抱下了楼、上了马车,吩咐回苍月山庄。
这一夜,看着躺在身旁沉沉酣睡的女人,燕王干瞪了一晚上的眼。
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实在是煎熬之极。
果然,人是不能够贪心的……
燕王到底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次日早上徐言梦醒来之后,到底缠着她亲热了一回,这才放过身娇体软的小妻子,勉强心满意足的回了城。
徐言梦宿醉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沐浴之后,饮了醒酒汤,喝了点儿稀粥,又沉沉的闭目养神躺了小半响,这才好受许多。
想起昨日在酒楼所见,一个激灵,忙命人叫了奶娘过来。
待听徐言梦将那什么元邝的真实身份说了,苏嬷嬷也吃了一惊。
顿时跌足变了脸色道:“老天!这可如何是好!幸亏让王妃您撞见了,不然这事儿指不定会演变成什么样呢!王妃放心,老奴这就给我那妹子、妹夫捎话过去!不,还是老奴亲自去一趟吧!”
苏嬷嬷心急如焚,再等不得,当即便要去一趟江南春。
徐言梦也没有阻拦她,只是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的同刘叔、刘大娘说,不要吓着了他们,更不要埋怨巧儿。
毕竟,那元延赞分明隐瞒了身份、连名字都隐瞒了,巧儿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徐言梦相信,如果巧儿知道了,是绝对不可能跟他有任何牵扯的。
且不说自己和元侧妃、元太妃的关系如此复杂难言,单是双方的身份差距所在,巧儿与元延赞也不可能有好的结果。
燕王那话徐言梦虽然不爱听,却也不得不承认那就是现实,巧儿若跟了元延赞,只配为妾。
可是巧儿那么善良的女子,别说徐言梦不忍心,便是刘叔、刘大娘他们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巧儿自己若是知晓,也肯定不会愿意!
苏嬷嬷走后,徐言梦不由轻叹,但愿巧儿那丫头跟那个什么元延赞关系仅是一般,这关系趁早断了了事!
否则——
此事恐怕就麻烦了。
苏嬷嬷午后回来,向徐言梦细禀了此事。
果然刘叔、刘大娘以及巧儿其实并不知晓元延赞的真实身份,听了之后刘家一家人都十分气愤,怒元延赞的欺瞒。
巧儿那丫头难过得满脸是泪伏在刘大娘怀里哭,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表示从此再不会跟那人有任何牵扯,也绝对不会再见他!
徐言梦想象着巧儿难过的神情,心里亦有几分难过,却也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元家人的品行徐言梦实在是信不过,也不知道那元延赞会不会善罢甘休。
自这日后,徐言梦便命半夏进燕城,在江南春附近盯着,看那元延赞是否会去江南春纠缠。
果然不出她所料,元延赞逼不得已向刘家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表示了歉意之后,又表示定会娶巧儿为妻。
这话惹得刘信大怒,父子两个将他大骂赶了出去,警告他再不准来骚扰巧儿。
娶巧儿为妻?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吗?
元家燕王的外家,他元延赞元公子是元太妃嫡亲的侄儿、元侧妃的胞兄,这是什么身份?
巧儿呢?不但是个外地来的民女,还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怎么可能与他有结果?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能把巧儿娶回去,刘家人也绝对不会同意。
巧儿娘家没势力,在那样的大宅门里,只怕活不到半年便会丢了性命!
更何况还有元侧妃和王妃娘娘之间的恩怨牵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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