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忽然要去太峰山祭天吗?”
暮雪的眼睛调皮的转了转:“我大概能猜到。”
云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东西是不是时刻都能和他心意相通。
暮雪道:“有些事一直拖着,不是不办,而是时机未到。眼下时机即已成熟,当然应该是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二人会心一笑,将彼此的心意映入心中。
云霆的手掌捧住她的脸庞,不经意的问道:“想不想做朕的皇后?”
嗯?暮雪一愣,没料到云霆会这么问,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德妃的身影……
强行的将奇怪的念头压下,暮雪答道:“我没想过,也不敢想。”
“那就现在想,要不要做朕的皇后?”琥珀色的眼眸似有魔力,他凝视着暮雪,仿佛能够看到她的心底。
暮雪沉吟了片刻,迎上他的目光道:“我想做你最心爱的女子。也想做你心中最珍视的妻子。但是,你是皇帝,拥有的太多,就算我想独占你,恐怕也难以如愿。所以皇后之位,你让我做,我就做,你让别人做,我也无所谓。你记住,从始至终,我唯一在意的,就是你对我的心意……”
云霆将她抱了起来,视线与她逼近,暮雪能够清晰的闻到那股独属于他的,冷泉般清冽的气息。
“你记住,朕对你的心意始终如一。”说着,他的手放到她的心口上,认真道:“这里跳动的,是两颗心。我早就把我仅有的那颗心,放在了这里。”
暮雪抬起眼睛,不自觉的,眼前便被一片薄薄的水雾笼罩,就连他的脸,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怎么办?你说的我好感动,我现在真的想独占你了。”
“呵,那就独占啊!我等着你把后宫的杂草全部清除,朕独独钟爱你这一株红梅!”云霆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庞,此刻他对她,满满的都是宠溺。
暮雪感动的泪水落了下来,可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翘:“红梅只在隆冬盛放,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但若有朝一日冬去春来,百花齐放,你真的还会钟情于那株零落成泥的红梅吗?”
“我无法阻止四季更迭的脚步,但是我却可以将我的心封印,心境里永远都是暮雪红梅,纵有满园春色,也比不上这一枝独秀!”说完,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你永远是我心中的一枝独秀,一支永不凋零的红梅……”
暮雪埋首在他的颈间,将心底满满的幸福和感动稍稍压抑,而后才得意的笑道:“那好吧,我要当皇后!要当一个独霸后宫的皇后!”
“嗯,有朕的支持,你尽可以大胆的辣手摧花,把后宫变为永久的暮雪寒冬!”
“哈哈哈,好!”
云霆又道:“虽然我现在的处境依旧艰难,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但是我能对你承诺的是,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立后,那皇后必然是你。否则的话,我情愿终生都不立皇后。”
暮雪紧握他的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有一天你无法实现你的承诺,我也不会怪你。只要你心里,只住着我一个人就好。
“小东西,还跟我动心眼。你还是不全信我吧?知道为什么去太峰山祭天,我只带你一个妃嫔吗?”
暮雪一愣,她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每次出去,他不是都只带她一个人吗?
云霆无奈的摇了摇头:“历朝历代,只有皇后能陪着皇帝往太峰山祭天,所以,你还不明白吗?”
暮雪恍然,粲然一笑,而后埋首,入他的颈间。
通往太峰山的路,大概要奏七天。
云霆的仪仗队伍行至第三天时,途经禹州境内。
暮雪掀开窗帘的一角,细细打量着禹州城内的景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禹州刺史肖静安年初刚刚上任,而肖静安的父亲肖年佐正是当朝丞相!
路途中,肖静安早已安排好一切接驾示意。因为仪仗只是途径,并不会在禹州城内逗留,所以这里的百姓相对而言也轻松一些。
清扫街道,整理仪容之后,便在刺史官兵的一众指挥下,林立在道路两旁,翘首以待皇帝御驾。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的声音自远处传来,百姓们听到声音就知道,皇上的御驾仪仗已经到了。
云霆的仪仗每往前行一丈,便会有前方的百姓跪拜山呼。
禹州城内经济繁荣,人口众多。如此不间断的山呼,不知不觉间竟也形成了一股震天的气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万岁——”
暮雪轻放下窗帘,笑对云霆说道:“是不是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当皇帝的妙处?连我坐在你的旁边,都觉得自己的虚荣心被大大的满足了,有一种轻飘飘飞在云端的感觉呢。”
云霆莞尔一笑,捏了捏她的脸:“朕听了那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感觉?反正都是虚的。换一个人坐这个皇位,他们一样山呼万岁,根本没有差别。”
真淡定!暮雪在心里暗自赞叹。
“这禹州刺史肖静安倒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你看这里的街道,多整齐,多有序啊。还有那些百姓,几乎各个都是面色红润,衣着得体。虽然不全是绫罗锦缎,可是却也没有一个见补丁的。乞丐流民什么的,就更别说了!不知道他安排筛选这些人花了多少精力。”暮雪挑开车帘,一边看,一边说。
云霆的嘴角显出一抹讽刺的笑:“到底是丞相肖年佐的儿子,要是连这点表面功夫都做不好,也就白活了。”
“我看他虽然不是白活,可是也和白活差不多。有一个成语叫做‘欲盖弥彰’,他粉饰太平的伎俩用的太过。如果禹州城的百姓真的如此安乐富足,他又何须安排多过别处三倍的兵力维持治安?”
“雪儿慧眼如炬!”云霆笑的爽朗,道:“这禹州城在肖静安的手中短短一年,虽说不至于民不聊生,但至少也算是怨声载道。比起前几任刺史,肖静安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外面的山呼声还在继续。暮雪收回视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云霆。
忽然,人群之中一片骚动,连山呼万岁的声音都停止了。
“皇上——罪臣袁锋有怨要诉!皇上——罪臣冤枉啊!求皇上为罪臣做主——”
一个身穿囚衣披头散发的男子猛然冲出人群,朝着云霆的龙撵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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