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爵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这样下去不行,盛夏姐,你帮我想想办法!”
耳边,传来熟悉而朝思暮想的声音。
哪怕是在梦里,也会让他神魂震颤的声音。
欧寒爵迷迷糊糊的意识,在听到盛柠溪着急的声音时,渐渐地开始回笼。
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欧寒爵睁开眼睛。
晌午窗外阳光正好,强烈的光线刺激得他睁不开眼睛,下一秒又不适应的闭上。
这一幕,正背对着他跟林盛夏说话的盛柠溪并没有看见,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男人,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欧寒爵闭上眼睛。
两人谈话还在继续。
“小溪,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现在除了等待我们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好在手术是成功的,血块已经去除了,他没有了生命危险,按道理应该这几天就能醒了。”
手术?
欧寒爵听着林盛夏冷静的描述,心头疑惑。
他依稀记得溪宝死了,他心灰意冷,抱着溪宝从高空中跳了下去。
那种撕心裂肺的失去她的痛苦,此时仍让他心有余悸。
怎么就手术了?难道没摔死吗?
因为那一场太过真实的经历,至今让他的记忆还有些混淆,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停留在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
在这辈子,他和溪宝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发生了十分严重的车祸。
难道……他并没有死?他又活过来了?
原本是很激动和开心的事,可想到他们的前一世,欧寒爵后背惊出一身汗,竟然有点儿心虚。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面对她?
林盛夏走了,离开了病房。
盛柠溪在病床边坐下,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欧寒爵,皱起眉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阿爵,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好担心你,两个孩子也很想你!”
跟他说话,是这些天来,她每天都会重复的事情。
可她抬起头来,发现欧寒爵额头上竟然微微冒着汗。
“?”
微微怔住。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虽然知道他现在听不见,但盛柠溪还是着急地在他耳边说话,“别急,我帮你去拿毛巾擦擦!”
拒绝了护工的帮忙,盛柠溪去洗手间拿了一块打湿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她太过专注和认真,却没发现,欧寒爵已经睁开了眼睛。
“宝宝。”
低沉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显得十分沙哑。
盛柠溪手上的动作停住。
眼中带着不可思议和巨大的惊喜,缓缓地低头,看向欧寒爵。
她惊喜的眼睛,对上一双深邃分明的黑眸。
“呜呜呜!”
盛柠溪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喜极而泣,扑进欧寒爵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强装坚强,让她强忍多日的眼泪,终于哭了出来。
“老公,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别哭!”
欧寒爵心疼死了,大拇指轻柔地擦干她眼角下的泪水。
温热的触感,让盛柠溪更加真实地确认,他是真的回来了!
盛柠溪吸了吸鼻子,挺翘的小鼻子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看起来像个小可怜。
她轻声控诉:“你这一睡就是两个多月,你让我好担心!”
两个多月?
“我竟然睡了那么久!”
欧寒爵微微惊讶,但更多的是心疼,拉着她的手,抱歉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还有,对不起,用不恰当的方式伤害了你!
可这句话欧寒爵不敢说出口。
他暂时还没有胆量跟她坦白。
如果她知道他跟她一样,知道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她还会不会原谅自己?
盛柠溪破涕为笑,不赞同地努了努嘴,“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挡在我身前,护住了我,那么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
想起这个,她现在就很难受。
都怪她,阿爵才多受了这么多的苦。
欧寒爵摇摇头,伸手抓着盛柠溪的手。
手指滑入,两人十指相扣。
“我是你的丈夫,保护你原本就是我的责任。”
欧寒爵静静地打量着盛柠溪,如花的面容,因为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直直盯着,也因为开心,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两抹红云,雪白透红。
“讨厌,一醒来就开始说胡话。”
实在受不了男人炙热的眼神,盛柠溪红着脸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跟盛夏姐说一声,让她马上给你安排全身检查。”
“不需要,我很好!”
欧寒爵紧紧地拉着盛柠溪的手,没有打算松开的意思。
盛柠溪只好又问:“那你渴不渴?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进食,每天靠着营养液活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盛柠溪每天给他擦洗身体的时候,都会无比心疼。
但欧寒爵仍然摇了摇头,“不要走,陪我一会。”
“……,哦。”
盛柠溪眨了眨眼,重新在病床边坐了下来,可男人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好不自在。
原本很多话想跟他说,想告诉他,她又怀了宝宝,宝宝已经三个月了,已经能看出胚胎的形状。
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炙热,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盛柠溪忍了又忍,最后,红着脸瞪了回去,“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好看,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欧寒爵咧嘴一笑,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看起来憨憨的,莫名让她有点儿想哭了。
“阿爵,我好想你!”
盛柠溪低着头,努力地憋着眼泪,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
“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
欧寒爵拉着盛柠溪凑到自己面前,亲了亲她的额头,自责地开口:“对不起宝宝,以后我宠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低沉的声音, 郑重得像是承诺和誓言。
这一辈子,他绝对不会重蹈上一辈子的错误,他要拼尽全力地宠她,弥补自己对她的伤害。
盛柠溪并没想到这个点,以为他说的是像“车祸”这种伤害,心里像喝了蜂蜜一样甜。
但……下次遇到这种危险,她还是不让他保护了。
她收敛了笑容,一脸认真地纠正:“错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再傻傻地护在我前面。”
“为什么?”
欧寒爵笑了,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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