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季伏城刻意将每个字以一缓慢的速度说清楚，“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他看着沈妗温声问道：“可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沈妗默默念了几遍歌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季伏城提示道：“字数。”
大兔子病了，5个字；二兔子瞧，4个字；三兔子买药，5个字；四兔子熬，4个字；五兔子死了，5个字；六兔子抬，4个字。
七兔子挖坑，5个字；八兔子埋，4个字；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10个字。
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9个字；九兔子说，4个字；五兔子一去不回来！8个字。
全部连起来就是——
“5、4、5、4、5、4、5、4、10、9、4、8！”沈妗飞快答出来，随即震惊的捂住嘴，“我死我死我死我死死就死吧！”
月色深浓，此时已到了最为更深时。
“对。”季伏城目光沉着的看着窗外，“原本根据歌词意思，会死的是五兔子，而写这首歌谣的人却说他自己会死。”
“歌谣不是我写的！”沈妗连忙摇头，“我也是迷迷糊糊中听到的。”
“别着急。”季伏城安抚的揉了揉沈妗竖起来的耳朵，“关于歌词意思，我搜到了其他解释。”
沈妗一惊：“怎么说？”
季伏城：“第一个解释，家族葬祭说，联系我们现在的环境，可以尝试把‘兔子’两字去掉，这样再看歌词，就变得更为合乎情理了。”
他把兔子两字去掉重新说了遍歌词：“大病了，二瞧，三买药，四熬，五死了，六抬，七挖坑，八埋。”
“九坐在地上哭起来，十问她为什么哭，九说，五一去不回来！”
“等等！”一道白光自沈妗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捂着耳朵，闭眼想了想，随后猛地睁开眼，看着季伏城，“根据音译，所以就是大病了，儿（二）瞧，三买药，四熬，我（五）死了。”
“牛（六）抬，妻（七）挖坑，八埋，舅（九）坐在地上哭起来，十问她为什麼哭，舅（九）说，我（五）一去不回来！”
“再简化提取其中关键字就是，”季伏城补充道，“大病，儿瞧，我死，妻八挖坑埋，舅哭，我回不来。”
“所以不管哪种解释，”沈妗抱住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写这首歌谣的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将要死了，总之无论如何都是死！”
“是一定已经死了。”季伏城目光沉着地看着沈妗，“这个歌谣是以死人的口吻写出来的，换言之，这个歌谣是一个死掉的人说的。”
“我屮艸芔茻！”沈妗一个蹦跶又缩进了被子里。
察觉自己反应好像过激了点，沈妗不好意思的又赶忙从床上下来。
因为季伏城那么一解释，沈妗总觉得房间里有些凉飕飕的。
她坐在床边，拿被子裹住自己，眼巴巴的对季伏城问道：“那歌词中的所有兔子是不是可以对照出相应的身份了？”
“嗯。”季伏城将椅子拉近沈妗，温声说道：“对照现在的实际情况，大兔子应该指的就是你大阿公，二兔子是大阿公的儿子，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他想要杀五兔子了。”
“对对对！”沈妗忙不迭的点头，“二兔子作为大兔子的儿子，大兔子死后他本该继承所有遗产，结果又跳出来个不明不白的五兔子，他肯定心有不甘了！”
“三、四兔子暂且不看。”季伏城继续说着，“六、七兔子你已经见到了，而根据歌词音译，七兔子应该是某一只兔子的未婚妻。”
沈妗猜测道：“会不会是两种解释都没有任何身份表明的十兔子的未婚妻？”
“暂且可以这么推测。”季伏城道，“那就还剩下八、九兔子，他们很有可能是五兔子的父亲和舅舅。”
“父亲应该不是。”沈妗道，“我老娘说，我父亲早就死了。”
两人再仔细想了想歌词意思，发现歌词里并没有能再表明八兔子身份的线索，季伏城说了另外一个解释。
“与之相对应的另一个解释，属于数字轮回说。”季伏城缓缓道，“在这一解释里，数字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
“那放弃数字再去观察这首歌谣，”
沈妗接道：“就变成了兔子病了，兔子瞧，兔子买药，兔子熬，兔子死了，兔子抬，兔子挖坑，兔子埋，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兔子问它为什么哭？兔子说，兔子一去不回来！”
她想了想，偏着头疑惑的看着季伏城，“这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呀？”
季伏城：“你再仔细看看整首歌谣，它们之间的语句关系。”
沈妗再默读了读，恍然道：“歌词前四句很显然是有顺畅的承接关系的，但是‘五兔子死了’这句话就显得很突兀，似乎和前文没什么关系。”
“嗯。”季伏城再补充道：“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虽然可以理解为九兔子为五兔子的死而哭，但似乎其中也没有什么必然的逻辑联系。”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半响后，沈妗抬起头看着季伏城，“如果我们把这首歌谣先分成三组，第一组：兔子病了，兔子瞧，兔子买药，兔子熬。”
“第二组：兔子死了，兔子抬，兔子挖坑，兔子埋；第三组：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兔子问它为什么哭？兔子说，兔子一去不回来！”
季伏城示意沈妗继续。
沈妗神秘一笑：“那我们就会发现，尽管歌谣中出现了十只兔子，但有直接承接关系的每次只有四个，换言之，在单独完整的场景里，出现的兔子最多不会超过四只。”
季伏城接道：“所以再加上之前对数字的讨论，就可以推断出，其实整首歌谣里，最关键的只有四只兔子，并且歌词是以‘四句为一个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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