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奶奶脸色涨红,不敢相信婆母竟在外人面前下她的脸面,她心里委屈,忍不住反驳道:“哪里是我说了不中听的话,分明是她咄咄逼人。”
“住口。”宣平候太太悄声怒斥,看向婉清时,又是一副亲和的面孔:“她性子急,不值当你与她计较,你心里不痛快的只管与我说,我定然为你主持公道。”
婉清淡然微笑,该反击的她已反击过了,有那么多人瞧着,不出两天,她今天说的话就会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她想达到的目的已经达成,再多说反而无益。
与其在这里得理不饶人,不如一笑置之,反正宣平候太太总会有法子弄清楚原委,她何必在这里与与一个外人诉说委屈,那样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其他用处。
“多谢宣平候太太的好意。”婉清温声道:“不过,我并没有委屈,刚刚只是和王大奶奶讨论她的疑惑而已,真是冒昧了,还叨扰您亲自过来一趟。”
“哪里的话。”宣平候太太见婉清递了台阶下,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忙道:“我见到你只有欢喜与喜欢,怎么会觉得叨扰。”
婉清欠身行了晚辈礼:“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就不在此打扰宣平候太太了,告辞。”
宣平候太太亲自送婉清出了赏花的庭院,另派身边得力的嬷嬷送婉清出府,然后她依然笑容满面的继续回去招待众人,等赏花会结束,众人告辞离去,她脸上的笑瞬间没了踪迹,叫来在凉亭里伺候的丫鬟问清了前因后果,便带着王大奶奶去了祠堂。
等丫鬟关上祠堂的门,宣平候太太厉声喝道:“跪下。”
王大奶奶梗着脖子犟嘴:“凭什么让我跪?我又没有错,她那样的低贱之人,人人得以唾弃。”
宣平候太太气的哆嗦,抬起手一巴掌扇到王大奶奶的脸上,怒斥道:“你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便做主让老大休了你。”
王大奶奶捂着脸不服道:“凭什么?我没有犯七出之条,你王家不能休了我。”
“就凭你要拖着整个王家去死。”宣平候太太寒声道:“你也不想想,她现在已经是周家明媒正娶的大奶奶,她的颜面和周家的名声是一体的,周家大太太会允许你抹黑周家的名声,当今太后会允许你欺到她娘家弟媳妇头上?你可别忘了,太皇太后已然年迈。”
王大奶奶脸色一白,她只是想要让这些人厌弃周苏氏,却没想过周苏氏与这些人已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一家人。
“你在这里跪着好好反思。”宣平候太太冷哼道:“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去,然后和我一起去周家赔礼道歉。”
说完,宣平候太太再不看王大奶奶一眼,转身出了祠堂,留下王大奶奶膝盖一软,瘫倒在祠堂里的蒲团上。
离开宣平侯府后,婉清坐着马车回将军府,她靠在软枕上,望着马车内小桌上一盆缓缓融化的冰块出神。
纵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亲耳听到别人对她的藐视轻贱,她的内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兴起一丝苦涩,这丝苦涩渗透到身体内的每一滴鲜血,使其如这盆冰块一样破碎冰凉。
婉清闭了闭眼睛,挥走脑海里纷扰的思绪,她不想再为不必要的人的而烦恼,便撩开马车内小窗的帘子往外看来散散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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