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应该是看着贺念之从一岁长到现在三十多岁的。他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从少年变成青年再到中年。他不想耽误贺念之的人生，却又忍不住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会去关心。唉，这两个人，真是卡死在各自的执着中了。
“对不起苏院长。”吉栩说道，“在我还不知道自己身世以及星岸集团科研内容的时候，我就和念之姐姐一起做了些调查研究。她已经知道了她姐姐的复苏是和克隆人有关，而且是将记忆复制到克隆人身上。”
“她……知道之后怎么说？”
“她说，如果克隆一个姐姐就能把记忆复制过去的话，您一定会毫无犹豫地答应。她猜到了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可怕的情况。”
“她很聪明。”
“是的，苏院长。”
“我想，你还没有把剩下的部分告诉她吧？”
吉栩摇了摇头：“还没有。其实我也是今天是上午才知道记忆复制原理的。所以，我还没有机会告诉她这项实验需要用到一百个人脑……”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更多了。”苏诚打断了吉栩的话。
“那如果念之姐姐问我？”
“我会先告诉她的，以她可以接受的方式。”
“好吧。”吉栩觉得，这毕竟是苏诚和贺吟之、贺念之之间的事，说话的分寸尺度还是交给苏诚去掌握比较好。
“谢谢你，吉栩。”
苏诚似乎想起身结束这场对话，但是吉栩却闪过一个念头，他有一件应该可以询问苏诚的事情：“苏院长。”
“怎么了？”站到一半的苏诚中心坐了下来。
“其实，我完整的身世你应该都知道吧？”
点点头。
“那……关于早衰症呢？”
苏诚盯着吉栩看了很久，似乎将他的头发、美颜、脸颊都看了个遍。然后他才反问道：“你怀疑自己有早衰症？”
“我……只是怀疑……我前几天长了一根白胡子……还有，星岸集团不是最近和名海达成了合作嘛。名海，他们就是以抗衰老技术见长的吧？”
苏诚搓着手指，并没有马上作答。
早衰症其实只是吉栩的猜测。星岸与名海的合作，白胡子，还有网上搜索到的只言片语。他原本并不能确定克隆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个缺陷，但是苏诚的欲言又止反正验证了这个病症的存在。
“苏院长，你……不熟悉早衰症这一块？”
“是的，所以我不愿意乱说。但是我知道谁对你怀疑自己得的这个病有着非常领先的研究。”
“谁？”
“我的老师，星岸医院中心的上一任院长赵权。他虽然不愿意参与星岸集团克隆人的项目，但是却一直在借助星岸集团提供的血样研究克隆人可能的病症。”
吉栩激动地问道：“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他前几年因病去世了，但是他留了很多手稿在这里。而且……”
“而且什么？”
“你的总裁特助身份，应该不是巧合。你是少数有权限可以查阅这些手稿的人。”
“是手稿？”
苏诚点了点头：“也许是赵院长不希望这些东西流传到网络上吧。”
“恩，我理解。他不希望星岸集团的研究泄露出去。那这些资料秦妍看过没有？”
苏诚露出了一种特别的笑容，像是在赞赏吉栩的聪敏：“叶嘉良去年就来看过，秦总半个月前也来过。”
“我现在可以去看吗？”
苏诚看了看办公室里的钟后说道：“你不吃饭了？”
吉栩一看，确实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还有，小朋友你不用回家？”
“这个好解决……我和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说一下应该没问题。”
“挺独立的，不错。我让念之带你吃饭去，晚上你可以去资料室看，二楼G区，但是那些手稿不能带走。”苏诚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苏院长。”
苏诚用手机给贺念之发了信息后，叮嘱了吉栩一句：“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吉栩点点头，起身与苏诚握了手：“我明白。”
这一天不仅忙碌和充实，还连续吃了儿童医院和星岸医学中心的工作餐。吉栩在晚饭时，突然想着仔细看看贺念之。
念之姐姐与她的姐姐贺吟之很像。虽然比不了秦妍和Queenie那种“无损复制”，但也算一看就是亲姐妹。所以，苏诚没有接受她绝不是因为她不符合苏诚的审美，是他真的除了贺吟之已经无法再爱其他人，他的心真的锁上了。
“吉栩你好难得盯着我看呀，是不是苏诚说我什么坏话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秦妍和Queenie长得如此一致。我想看看你和吟之姐姐这种……天然姐妹的差异会是怎样的。”
贺念之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你见过的姐妹太少了。你知道么，从遗传和变异的原理来说，姐妹之间有数不清的细节可能存在差异。”
“哦……那念之姐姐，资料室晚上会关闭吗？”
“会啊，十点就关了。你等一下去查资料要看很久？”
吉栩点点头：“有可能。那我是不是应该先找到今天晚上住的地方……”
“你不是有宿舍嘛！晚上我送你过去就是了。”
星岸大学的宿舍……吉栩几乎忘了那里。
“你是不是没带钥匙？星岸集团的数据都是联通的，如果你有通行证的话也可以开门。”
“我有。”
“那我们快点吃饭，然后我带去你资料室。”
星岸医院中心有专门一栋的图书楼。虽说还不如吉栩高中的图书馆大，但也体现了这里浓浓的科研与学术气氛。在刷过通行证后，管理人员放吉栩一个人去了二楼。
在念高三时，曾经有一些同学讨论未来要填报的专业。有人说自己在网上看到，想当律师的话需要背出大学图书馆整个二楼的法律书籍才行。现在他面对着整个并不大的图书楼的二楼，深深感受到这些书籍根本是背不完的。
找到G区后，吉栩发现了一整排赵院长留下的手稿。
幸好，赵权老院长很细心地为每一本手稿做了目录。虽然其中涉及的学科很多，但是吉栩只需要翻看每一本的前两页就能知道其中的内容。
翻看了两三本之后，吉栩突然发现这一排的中间部分有一本手稿放反了。手稿的书脊朝着里面，这好像是秦妍常常会犯的错误，会是这一本吗？
吉栩小心地售出这本手稿，翻开目录页。这一本的目录中多次出现了“克隆”的字样，但是有一个章节一下子吸引了吉栩的目光：“克隆体的早衰现象和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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