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一个魏钰从几年前就开始提起的事。
这事魏钰摇旗了,魏皇同意了,大魏现任和下一任皇帝都没意见,百官再有意见那也得憋着。
齐惕守对出海不是不赞成,从前只是因着各方面的缘由,担心成本收不回来,造成国家动荡,因此才不确定。
但是自二皇子成功出使西岐,带回来几船珍贵矿产,甚至还叫西岐都给俯首称臣后,齐大人就不说话了。
凡事有利可图才能叫人趋之若鹜,既然出海利益是有的,而他们大魏正是国富军强的时候,那为何不继续出海,向海外宣扬大魏国威呢?
西岐那么个蛮夷小国都能有那么多矿产资源,那海外其他地方,说不定也能有不少丰厚资源呢?!
齐惕守也不是垂涎别国资源,这不就是担心其他小国不知道怎么用嘛!
他们大魏好,有大国气量,国富军强也不贪!
他们跟北胡那种不堪教化的蛮子不同,他们不会随随便便就开炮杀人,顶多就是帮对方清理一下“门户”……
所以啊,都说来者是客,他们这出去一趟,在别国做个小客,帮个小忙,这主人家怎么着也得给点回礼不是?
——以上只针对国度而言,未受教化的蛮人就算了。
地盘收拾收拾,插上大魏旗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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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之中最该阻拦的户部尚书都没意见,那其他官员也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丞相,出海带队的就是二皇子,他身为二皇子的亲外祖父,难道还能拖后腿不成!
虽然这个后腿他是挺想拖的,但谁叫二皇子坚持呢。
从来都喜怒难表,只对皇储之位坚持过的人,有朝一日竟会改变初衷,对出海执着异常,无论谁来说都坚持不改,试问二皇子这般,丞相还能如何做?
当事人要不积极,他哪怕是在背后使了上天的力,那也没辙啊。
朝堂定下出海一事后,所有人都开始忙了起来。
往北与西岐的,往南前往南苗之下探索的,还有往东探寻大海面目的,整个朝廷都在为出海做计划。
而二皇子去了趟西岐后,也知道了自己武力上的不足,于是忙完自己的事后就去了军营,同将士们一道接受训练。
至于大皇子,他近日有些坐立难安。
大皇子很不理解,老二怎的就突然对出海感兴趣了?!
他一个文弱弱的家伙,武将一拳下去都能把他打死,不在京都好好呆着,居然敢带着船队出海!
那家伙不知道海上多危险吗?
他都不敢带着水军去往更远的海上,老二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大皇子是不会承认自己关心二皇子的,他只是怕老二真出海成功了,到时候立的功劳比他还要大的话,那日后他岂不是要低老二一头?!
干不了。
别了多年的苗头,如今哪怕离京多年,二人对上的机会逐渐变少,但大皇子也依旧受不了二皇子“站起来”。
这就是属于对头之间的干劲。
大皇子在府上琢磨好几日,最后还是没忍住去找魏钰了解详情,他要知道老二为何会想出海。
“额,这个嘛,不好说,二哥出海不好吗?”
知道大哥二哥经常杠上,但魏钰没想到他大哥这次会来找他问。
大皇子大刀阔斧的坐着,一脸苦大仇恨,“海上危机四伏,前路未知,老二那么个弱唧唧的身子,缘何就坚持要出海了?丞相那老匹夫居然还没拦!”
他大哥说话就是糙啊。
魏钰微笑,“大哥,这出海危险,难不成做其他事就没有危险了?你镇守海关,还时常与倭贼打交道,这也危险啊,二哥就是想找找他自己的路罢了。”
大皇子眉头一皱,眼神嗖的就看过来了。
“找路?他找什么路?”
“哎,大哥,事到如今,弟弟觉得咱们兄弟二人也不用再相互遮掩了,一些事,敞开了说,弟弟相信是不会损伤咱们兄弟间的情谊的。”
说到这儿,魏钰站起身,负手侧立于大皇子,满面忧伤地看着外面。
“弟弟知道大哥大度坦率,有满腔热心,一心想为百姓做事,大哥品性如何,弟弟都瞧在眼里,但有些事吧,真不是你我二人能阻止的,也不是朝堂百官能趋势的,那事关键得看咱们父皇如何想啊!”
“父皇要咱往东,咱不能往西,要咱喝水,咱不能吃饭,要咱批奏章,咱就不能尥蹶子不干,要咱做储君,咱也不能不做啊大哥!”
魏钰猛地看向大皇子,“所以大哥你能明白吗!”
大皇子:??
大皇子眼睛都睁大了。
他呆呆地看着魏钰,瞳孔震颤,面色扭曲,好半晌没出声。
这反应,怎么有点不对劲?
魏钰眨眨眼,凑过去试探询问,“大哥,你听懂吗?”
大皇子猛地吸了口气。
魏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回过神的大皇子目光震惊地看着他,上下打量几眼,十分不可思议地叫起来。
“父皇竟叫你做储君了?!”
魏钰:……
很好,就冲这反应,魏钰确定了。
他大哥之前压根就没意识到储君这回事!!
早知道他不多嘴了。
“呵呵。”
魏钰干干一笑,坐过去,压住他大哥欲站起的身子,“哎呀大哥,这个都是小事,咱们先不提这个,你就不想知道二哥为何要出海吗?”
不想。
大皇子盯着魏钰,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老二的事了,他就想知道父皇究竟看上这小子哪里了,居然要把储君位子给他?
魏钰:“大哥,其实你也知道咱老魏家的基业就这么点,又不能分成十瓣八瓣的给咱们,日后皇帝就只能一个人做,所以这做不成皇帝的就得自己找出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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