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脸上已经没有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是蹙着眉头,一脸不耐的看着黄浩东。
“发泄够了没有。”
“我去你mlgb,我cnm,nmlgb!”
黄浩东满脸的恨意,双眼死死得盯着吴广。吴广一脸的无奈,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暗夜精灵的出现我是真的没有料到,本来我是想让你打死张鑫磊之后逃走的,这样也就体现了你们的残忍,这也更容易让我掌控情况,你也更容易逃走,所以,暗夜精灵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
“我去md,你以为我会信你吗!”黄浩东怒吼着,挣扎着,但是吴广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你不信我,又能怎样呢,你不信我,你逃得掉吗?”
黄浩东双眼一眯,咬着牙问道:“你,要放了我”
“你觉得呢?”吴广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两位老年死者是刘大富的父母,均被钝器击打致死,还有两名死者是刘大富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十三岁,女孩死前被侵犯,下体呈撕裂状,被掐住颈部窒息而死。男孩则是被现场找到的一把锯子肢解失血过多而死。
张鑫磊之所以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他就在现场,刚刚被分配到刑警队实习,就被他的师父吴广给带到了现场。
还记得他当时一脚踏进杂货店,就立刻被其最终的惨烈状况震惊,杂货店老板刘大富的头部多处凹陷,红黄色的液体混合着顺着楼梯流淌了一地,不知道已经死去了多久,血液已经凝固,脚踩在上面有很强的粘性,抬起来时可以带起很长的血丝,几名警察已经忍耐不住飞快的跑出去呕吐了,张鑫磊虽然是个实习生,但是依旧忍耐着反胃的感觉向楼上走去。
二楼的情况比张鑫磊想象的更为恶劣,一共四个房间,四个门,第一个房间内是王大富的老婆的尸体,下身**的面对着门口躺在床上,张鑫磊一进去就能看到这个死去多时的女性尸体的**的下体,吴广率先走进去,张鑫磊紧随其后。
在这具尸体的勃颈处,一处宽大的掌印冲击着张鑫磊的眼球,深红色的掌印泛着青紫色,再看死者的脸部,眼球突出,眼睑出血,嘴唇发绀,表情痛苦。张鑫磊咬着牙看着吴广对尸体进行分析,之后,又跟着吴广走到了第二个房间,那是两位老人的房间,都是死在了床上,头部被钝器重击致死,血液沾湿了凉席,因为房间内开了空调,温度较低,所以血液未完全凝固,从凉席的缝隙中,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的血泊中,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
张鑫磊的胃部剧烈的蠕动,早上吃的早饭几乎要从胃里喷涌而上,却被他死死忍住,代价就是他的眼中因为酸胀而流出了泪水。
他跟着吴广走进第三个房间,很明显是一个小女孩的房间,因为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毛绒玩具,但在张鑫磊眼中,这个玩具一点也不纯真,因为,在玩具的上面,趴着一具尸体。
那是一个小女孩,全身赤果,下体呈现撕裂状,在大腿内侧,依稀可见凝固的x斑,小女孩的腰部,有几个清晰可见的沾血手印。小女孩的死因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窒息而死,小小的脸上压抑不住的恐惧,原本应该是充满童趣的脸却无比的狰狞,张鑫磊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手指不停的颤抖,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脸,捂住自己的嘴,他想喊出一些什么来,却又什么都喊不出。
跟着吴广走出房间,张鑫磊是全身都在颤抖,走起路来也是无比的僵硬,吴广虽然也是紧皱着眉头,但还是看得出来,他能够忍受这种惨状。
吴广拍了拍张鑫磊颤抖的身体,说道:“还有一具尸体,还去看看吗?”
张鑫磊大口大口的喘气,重重地点头。
吴广走了几步到了第四扇门前,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缓缓扳下了门把手,木门被推开了,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若是在恐怖片中,光是这种声音便足以令人胆寒,但是,现在在张鑫磊的眼中却不算什么,因为门内的情景让他浑身发冷。
血液,到处都是血液,床上,墙上,天花板上,地上,书桌上,门上,门把手上,书桌上的课本上,到处都是,到处都是!除了血液,还有一块块烂肉,一块块骨头,一块块依稀可见曾经模样的人体器官。
张鑫磊再也忍不住了,飞快的冲下楼去,脚踩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血红的脚印,他大口大口的呕吐,仿佛要把胃呕出来一样,一边呕吐,一边涕泗横流,围观的群众不明就里,只有几名警察根据的反应可以依稀猜出里面的惨状。
张鑫磊扶着墙大口的喘气,不时的干呕一番,这时,从一旁递过来一瓶水,张鑫磊一把抓过水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同时狠狠地嘘出一口气。
“怎么样,后悔当刑警吗?”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张鑫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出一口气,眼神又恢复了清明。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有准备,虽然,这的确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吴广嘴角微翘,说道:“那好,走吧,该去找凶手了。”
半个月后,张鑫磊亲手在一栋烂尾楼的楼顶上抓住了凶手,当他被所有同行们称赞的时候,当他有些飘飘欲燃的时候,吴广说道:“你要记住,一个警察,即便抓住了罪犯,也不能骄傲,因为即使你抓住了凶手,那些受害者也再也信醒不过来了,是他们成就了你,你要记住!”
“是!”张鑫磊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内心颇为触动,他看着自己的头上戴的警帽,内心暗自发誓:“我,一定要做一个好警察!”
三年之后,张鑫磊默默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叹了口气,不由得有些沮丧,为什么,当年告诉自己要做一个负责的警察的师傅今天变成了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再也回不去了,当年的那个即为负责的老警察现在已经变成了恶魔,他的刚正的心已经被侵蚀,他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警察了,现在的吴广,已经不值得张鑫磊尊敬!
潘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该抓人了!”
张鑫磊的目光变得坚毅,重重地点头。
“嗯!”
张鑫磊见潘帆走了,也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上前去。
大概走了三百米的样子,潘帆停在了一栋楼之下,整栋楼还只是钢精混凝土的毛胚样子,没有任何的装饰,完全的水泥表面,高度很高,大概有十几层楼的样子,周围的几栋楼也是大同小异,一样的是,没有丝毫的生气。
潘帆一脚踏进楼内,张鑫磊也跟着进去,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空旷的底层楼颇有一种诡异的神秘感,虽然阳光正暖,但是照射进来的却总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就好像整栋楼外蒙了一层乌蒙蒙的纱。
张鑫磊跟着潘帆上了楼梯,一脚踏上,扬起一层灰。乌蒙蒙的,被从没有玻璃的窗户口照进来的阳光照出飞舞的轨迹,一点一点,小小的,好像无孔不入的样子。
张鑫磊蹙了蹙眉头,招了招手,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他心里倒是感觉干净一些。
默默地爬了六层楼,张鑫磊微微有些气喘,但见潘帆丝毫没有费力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向往,若是自己也能拥有像他这样大的本事,是不是,也就能做一个真正的为人名服务的好警察了。
又爬了两层楼,张鑫磊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喘了几口气,接着跟上了潘帆,潘帆走进一间毛胚套间房,朝张鑫磊偏了偏头,张鑫磊疾步上前,走了进去,随后就看见了一个貌似奄奄一息的躺着的男人。
男人躺在地上,背对着门口,手脚被用钢索困住,除非有钥匙,或者能徒手暴力破坏掉这铁索,不然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男人的身边有一瓶还没有开过的水,张鑫磊看了看潘帆,潘帆朝他努努嘴,张鑫磊就上前俯身去看男人的脸。
“这是”张鑫磊一见到男人的脸便是一怔,随后脱口而出此人的名字:“黄浩东!”
此时的黄浩东可以说是狼狈不堪,满身的灰尘,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嘴角还有清晰可见的血迹,张鑫磊探了探他的呼吸,还好,虽然很微弱,但至少还有。
张鑫磊拿过旁边的水,把黄浩东拎起来倚着墙坐着,把水灌进他的嘴里。
“咳咳咳咳”
一开始昏迷中的黄浩东感受到了湿润,大口大口的喝下去,但之后明显跟不上灌的速度,被呛得直咳嗽,一咳嗽,就醒了。
“你,你是,你是张鑫磊!”
张鑫磊眼神极为冷淡,或者说,是冰冷,对于这个杀害了那名无辜保安的凶手,他的内心是极为仇恨的,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将他拉到刑场上给毙了。
“我,我”黄浩东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眼就望见了在张鑫磊身后的潘帆,双目一睁,头上出现了冷汗。
潘帆没有兴趣听他瞎逼逼,双臂搭在胸前,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知,知道什么。”黄浩东的眼神明显有些哆嗦,张鑫磊见了倒是很奇怪,潘帆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这名悍匪如此害怕。
“嗯!”潘帆声音上扬,轻轻一弹手指,黄浩东随即一个哆嗦,急忙说道:“我说,我全说。”
之后,黄浩东就把所有的关于自己和吴广的密谋之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
张鑫磊听完不免有些唏嘘,吴广这位老警察,只是一念之差,竟然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可惜,可惜。
潘帆捏了捏鼻子,说道:“走吧。”
张鑫磊一愣,问道:“去哪儿?”
潘帆瞥了他一眼,说道:“去抓吴广。”
张鑫磊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随后抬起头一指黄浩东问:“那他怎么办?”
“他不用你管,一会儿会有人带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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