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个方向。
然而,当众人看清来人的时候,先是愕然,紧接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唐老都说是假的,难道还有假?”
“哗众取宠吧?唐老鉴定的东西,从没有错过!更何况,这幅画的真迹在博物馆放着呢!”
“小子,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别来这里丢人现眼!”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个屁!
然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成。
原来,在甩了慕容海的人后,王成仔细思量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回天鹿市。
于是他给蒋少卿打了一个电话,说最近有事外出,需要一段时间。之后,他便来到天街,想着去找慕容水清。
没曾想,在路过这家店的时候,被这幅画所吸引。
这时,唐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向说话之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问道:“这位小兄弟,莫非你认为这画是真的?”
此言一出,原本嘲讽的众人顿时闭嘴,看向来人。
面对众人或嘲笑,或看戏的目光,王成毫不在意的来到那幅《班姬团扇图》前。
“这幅画确实不是唐寅画的。”
目光从画卷上移开,看向唐京,王成笑道。
“切,还以为这小子能说出个什么花花呢!”
闻言,人群中发出一阵嗤笑,有些人更是哈哈笑了起来。
这小子,还真是来搞笑的!
“既然是假的,那小兄弟刚刚那句话,是何意啊?”唐京倒是没有嘲笑王成的意思,再次问道。
淫浸此道几十年,唐京感悟最深的,便是不要小看任何人。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也许,王成真的发现了什么他没有发现的秘密。
“老先生说它是假的,这确实没错。不过,这幅画的价值,却不差于唐寅画的真迹。”
王成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连唐京也被震住了。
直接愣在原地。
画是假的,但是却和真迹一样值钱!
能够说出这话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回过神来的唐京看了一眼王成,本以为对方看出了什么,却没想到说出这种疯言疯语来!
想到这里,唐京摇了摇头,背负双手,准备离开。
而周围,所有人无不看猴子一样看向王成。
哗众取宠的有些过了!
“这画虽然不是唐寅画的,但却是另一人所画。”
然而,就在这时,王成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倒是说说谁画的?”人群中,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如同逗猴一样。
唐京更是摇头,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此画的主人,乃是和唐寅同一时代的仇英,仇实父所画。”毫不在意那戏谑的询问,王成开口,斩钉截铁的说道。
“……”
此言一出,全场哑然。
可是,下一秒,整个大厅却沸腾起来。
“啥哈哈,我没听错吧?这画是十洲先生画的?”
“小子,你有勇气再说一遍吗?”
“我的天,你还能再扯一点吗?”
伴随着一阵沸腾的嘲笑声,人们捂着肚子,一手指着王成,一手擦眼泪,嘴上还不忘嘲讽。
仇英会临摹唐寅的画?开什么玩笑呢?
“浪费老子时间,什么玩意!”
这时,有人笑够了,骂骂咧咧的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王成的声音再次响起:
“仇英生于约1498年,唐寅大概是1470年生人,二人相差三十年,属于同时代的人。在仇英学画之时,唐寅已经是名声大噪,所以画中多少带有唐寅的特性,比如说笔锋轻柔细腻。”
“……”
伴随着王成不急不缓的声音,原本吵嚷的众人逐渐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即便是唐京,也忍不住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看向王成。
难道说,这画真的另有乾坤?
“这又能说明什么?”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气度不凡的人冷喝一声。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附和。
对于众人的疑惑,王成笑了笑,继续说道:“《班姬团扇图》所作年代不详,但是从画中不难看出,此刻的唐寅意境高远,已然是大成之时。所以,作此画时,应该是1520年前后。此刻的仇英23岁左右,笔法稚嫩稍显稚嫩,但是已然有形。”
说到这里,王成看向面前这幅画,微微一笑,道:“这一点,和此画正好相符。”
这一刻,不少人安静了下来,看看王成,再看看那幅画。
没想到这小子引经据典,竟然说的头头是道。
而且,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在场的很多是老手,此刻那幅画,确实如王成说完,没有大成的手笔,但是已经有了形态,初露锋芒。
“可是,这并不能说这幅画,就是十洲先生所画啊。”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闻言,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唐京,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重新回到画卷前。
手指摩梭纸张,唐京摇头道:“而且,这纸也有问题,很像是民国时期仿的。”
闻言,王成笑了笑,拇指和食指捏住画卷一角,用力一搓。
只见,纸张竟然被王成搓开一层。
看了一眼众人,王成毫不犹豫,一把将画卷上面一层纸给撕了。
呲啦……
看着毫不留情,没有丝毫犹豫的王成,不少人眼角直抽。
这是要毁了这幅画吗?
“我的天,竟然全都对上了!”
然而,就在人们惊叹王成的疯狂的时候,一道震惊的喊声陡然响起。
“笔锋稚嫩,但是已经有大成的迹象,这……这真的十洲先生的真迹啊!”
这一刻,看着焕然一新的纸张,看着上面那幅画,唐京好像见到宝贝一样,忍不住惊呼起来。
“当年仇英初入画道,意气风发,所以刻章上十洲二字大开大合,放荡不羁。这更加佐证了这幅画,是仇英年轻时临摹之作。”
王成的声音再次响起,对着画卷上的印章说道。
说完,他看向持画人窦然,笑道:“这画我出两百万买了,如何?”
只是,王成刚说完,唐京突然抬头,近乎疯狂的喊道:
“我出三百万,这位兄弟,可否忍痛割爱,将十洲先生这幅画,让给老朽?”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