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叔坐在新电视机前瞪大眼睛,满头大汗,咬着嘴唇,紧张地捏紧拳头:“唉,这臭小子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来监狱后,他的病就在老朋友的帮助下治好,现在每天锻炼身体,吃好喝好,身子比以前更强壮。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什么自由,只能每天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他只看苏年和星辰的比赛。
没有他们比赛的时候,他就和狱友讨论人生和理想。
地下黑市的某个房间里——
紫电缩在裹成一团的被子里,咬着手指,望着电视机同样满脸忐忑。
看着苏年比赛,她比自己比赛都要紧张,恨不得把自己和冲进龙卷风的帝鳞换一换。
尽管她可能刚碰到龙卷风的边儿就要散架……
三号接力点——
看不到苏年和帝鳞的情况,星辰急得原地打转。
她想展开去龙卷风那边看看,却被豚豹和永恒看住了。
只是一个豚豹她还能挣脱。
但永恒力气更大,俩机娘一人压住她一只手,星辰根本动弹不得。
“呜……你们放我去看看吧,我就去看一眼!一眼就行!”
星辰眼圈红红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星辰,你听我说,这龙卷风我们谁去都会被卷走,但大姐头绝对不会被卷走,她天生就是为挑战恶劣环境而生的。”豚豹无奈地叹了口气:“况且你现在去了也干不了啥,万一被卷走了,老板还要找我算账呢。”
“可是,可是……”
尽管知道豚豹说的很对。
但这些话并不能打消她心里的忐忑和担忧。
毕竟,苏年在她心里的地位,可不只是驾驶员那么简单。
“没有可是。”豚豹把榴莲头盔戴在星辰头上,按住星辰的脑门儿,耐着性子安抚道:“乖乖等着,我保证老板和大姐头都会安全抵达终点,你就算不相信大姐头,你得相信老板,虽然老板也是第一次驾驶我,但给我的感觉他就是那种谨慎沉稳的性格,绝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我们去终点等吧。”洛雪提议:“去终点等着星辰也能安心一些,等苏年和帝鳞到了,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众人纷纷点头。
星辰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只能把担忧暂时压在心里,默默为苏年和帝鳞祈祷。
……
而此刻,赛道上。
轰嗡——!!
帝鳞的引擎在狂风中嘶吼,她顶着狂风,顶着烈风这台机娘,将烈风和秦月初推向龙卷风,距离龙卷风越来越近,狂风几乎已经压得烈风无法动弹,她自然更不可能从帝鳞手中挣脱,只能被动朝着龙卷风靠近。
事实上,从帝鳞第一下撞到她开始。
她就感觉一堵厚重的墙迎面撞来。
撞得她头昏眼花,全身剧痛。
好在后面帝鳞就没有再撞她了,只是推着她走往前冲。
要是再来那么一下子,她估计就要风光大办了。
可逃过了帝鳞的制裁,她没逃过秦月初这个女人的摧残。
距离龙卷风越近,那恐怖的画面就越发慑人,巨大的漏斗状气旋连接着昏暗的天幕和雷云,那股自然伟力带来的压迫感无与伦比,没有绝对的勇气是无法面对这种天灾的,显然,秦月初没有这种勇气。
她在驾驶舱里拳打脚踢。
机娘的外部非常坚固,内部却是最敏感最脆弱的部位。
她们把最脆弱的部分留给驾驶员,构造出坚固的保护壳。
所以,秦月初此刻的行为对烈风来说无疑是种沉痛的伤害。
“滚开啊!滚开!”
“烈风,你个废物,赶紧带我离开龙卷风!”
烈风痛到说不出话来,完全强撑着一口气没有解除展开。
此举不仅是为了保护秦月初,也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现在正是龙卷风最强的时候,如果解除展开,她和秦月初都会被卷上天。
到时候摔下来,纵使机娘生命力强悍也得死翘翘。
越来越近了!
狂风的吼声似乎伴随着大地的震动,像是万千雷霆在耳边炸响。
无数沙粒、岩块,像子弹般击打在烈风和帝鳞身上,噼里啪啦。
这对机娘来说无疑又是种创伤。
可帝鳞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着窗户外的暗无天日,听着耳边狂风的嘶吼和砂石破碎的声音。
秦月初终于老实下来。
她缩在驾驶位上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一股骚味儿在驾驶舱里弥漫开来。
她吓尿了。
可惜烈风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帝鳞继续推着她前进,和龙卷风双向奔赴,两者终于进入了龙卷风的风障。
风速在此刻达到极致,烈风几乎没坚持几秒就被狂风卷着在地上翻滚,很快就淹没于沙尘之中。
帝鳞淡漠地看着这一幕。
漆黑冰冷的车身坚若磐石,在狂暴的龙卷风中纹丝不动。
“抱歉。”
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像是在道别。
“倒是可惜了烈风这台机娘,她是无辜的。”苏年叹了口气。
烈风没什么错,就是跟了个草包。
这下被龙卷风卷走估计受伤不轻,秦月初的骨头肯定也要断几根。
“master不必自责,死不了。”
帝鳞偏头看着苏年。
玫瑰色的眸子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倒映着冷芒。
“当然,如果您想,我也可以。”
“你会受伤吗?”
“可能。”
“那算了,走吧。”
苏年踩油门,切着操纵杆调头。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在龙卷风中驾驶。
而帝鳞带给他的初体验,用八个字概括就是——固若金汤,如履平地。
听到苏年的回答。
帝鳞回头重新看着路面。
嘴角悄然上扬。
“好的,master。”
大雷大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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