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若是对不起都能解决,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打打杀杀了。
莫无忧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梵音:“我来接冯妈妈,回家!”
“绿意,请冯妈妈出来,你们跟着去,都听莫小姐的。”梵音满眼都是失落,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莫无忧。
虽然是隔着风雪,视线模糊,可是梵音知道,此时此刻,莫无忧的心,只怕是要比这天上飘落的雪花,还要冰冷三分吧?
他真的不是有心的,他也真的不知道,秦雪会如此!
若是早知道……
可惜,没有早知道,没有啊!
莫无忧看着四个人抬着冯妈妈呢棺材出来,眼睛发酸,走上前去:“我亲自给冯妈妈抬棺。”
“莫无忧!”梵音皱眉,低喝一声:“你浑身是伤,你疯了吗?”
莫无忧走上前去,挤开了那人,亲自抬着冯妈妈呢棺木,肩膀上的伤口,刹那间分崩离析,钻心的疼。
可是,莫无忧面无表情,脚步坚定的朝着前方走去。
梵音皱眉:“莫无忧,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重要吗?人都已经死了,是不是有心的,重要吗?
莫无忧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的走在风雪之中。
今天,京城下了好大好大的雪,鹅毛一般在天空中飘飘洒洒。
很快,整个京城就都变成了一片雪白,入目都是纯白,掩盖了所有的罪恶和恶心。
莫无忧扛着冯妈妈呢棺材,一路去了南山,就这么安葬了冯妈妈。
站在墓碑前面,莫无忧握紧了拳头,跪在地上:“冯妈妈,对不起,你如此疼我,可是我却害死了你,你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着我是怎么收拾那些魑魅魍魉,看着我是怎么把属于母亲和我的一切,都夺回来的!”
回答莫无忧的不是冯妈妈,只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上一世,莫无忧血海里滚过来的,打打杀杀的,可是却从未亏欠过任何人。
可是现在,她欠了冯妈妈一条命,欠了缘儿这一身的伤痕!
秦雪,必须死!
莫无忧冯妈妈呢墓碑前面,梵音站在莫无忧的身后。
两个人之间隔着风雪,也隔着千山万水。
梵音知道,莫无忧,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国师,你身子不好,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绿意担心的看着梵音。
梵音固执的站在那里,可是终究抵不过剧毒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国师!”
绿意惊叫一声,接住了倒下的梵音:“国师!”
急忙拿出药丸,塞进了梵音的嘴巴里。
莫无忧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把所有的眼泪全都憋了回去。
走上前去,拿出解毒丹塞进了梵音的嘴巴里:“带回去!”
因为受了重伤风寒,又这么折腾,劳心劳力,莫无忧这段时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梵音体内的毒,越发放肆,这身子,只怕是还不如从前了。
莫无忧的眼神暗了暗,跟着一起回到了国师府。
进了门,直接撕开了梵音的衣服,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狠狠地刺了下去。
“这是……玲珑针阵?”
绿意不可置信的看着莫无忧:“你!你竟然会用玲珑针阵?”
本来是不会的,这不是,拿到了叶子心留下来的古籍,刚刚学会的。
一共一百零七针,密密麻麻的刺在梵音的胸膛前和身后。
莫无忧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没有内功,你,催动内力,先用三成,随后五成。”
绿意也是同道中人,自然明白莫无忧的意思。
走上前去,催动内力,轻轻地把手掌放在梵音胸膛,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内力,输给了梵音。
温温热热的内力,顺着金针进了体内穴位,梵音体内冰冷,这暖意冲犯了冰冷,一时之间,支撑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虽然说是吐了血,可是呼吸顺畅,就连脸色都变得好看了很多。
绿意被梵音体内的寒毒反噬,也是后退了几步,吐了一口血出来。
莫无忧看都没看绿意一眼,只是丢了一瓶药过去:“三粒!”
走上前去,飞快收针。
确定梵音没有生命危险了,莫无忧转身就走。
绿意捂着心口:“你去哪里?”
“莫家。”莫无忧面无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
绿意有些急了:“莫家现在就是龙潭虎穴,你回去做什么?当天你身受重伤,国师担心你会丧命,吩咐我杀了秦雪,自己便带着你走了,是我!是我觉得不管怎么说秦雪都是你名义上的母亲,若是真的杀了她,只怕会对你不利!我只是怕你死在别人的嘴里,你明白吗?”
莫无忧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绿意:“那现在呢?我没有死在其他人的嘴里,可是我的冯妈妈却死在了那个狐狸精的手里!”
“不过是个下人!”
绿意急了:“不过是个下人,你何必如此……”
下人?
莫无忧走上前去:“所有人都说,不过是个下人,所有人都觉得不值得,我不喜欢。”
没错,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奴才本来就是应该为了主子去死的。
可是,莫无忧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接受不了这样的道理!
冯妈妈不是无足轻重的下人,是疼她爱她的亲人!
现在冯妈妈因为她死了,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呢!
看着莫无忧的背影,绿意无奈的叹了口气,冤孽啊!
“咳咳咳!”
梵音醒了过来,捂着胸膛艰难的坐了起来。
“国师,你醒了?”绿意急忙转身,拍了拍梵音的胸膛:“可感觉好点了吗?”
“忧儿呢?”梵音直直的看着绿意,满眼都是期待。
绿意看着梵音如此有些不忍心,别过脸去,叹了口气:“回莫家了。”
“她不会原谅我了。”梵音低着头,喃喃的念了一句。
绿意叹了口气:“国师,你体内寒毒反扑,现在情况真的很不好,您还是安心养病吧!”
梵音躺在床上:“是啊,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呢?”
莫无忧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芙蕖阁,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秦嬷嬷小心翼翼的看着莫无忧:“姑娘,好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可是你身上还有伤呢,衣服都被血染透了,奴婢给你处理一下吧,行吗?”
莫无忧猖狂嚣张不假,可是身上的伤也不是假的!
秦嬷嬷现在只有心疼,没有责备。
莫无忧面无表情,也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秦嬷嬷叹了口气,拿过药,伸手去扯莫无忧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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