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一连多日，喜气洋洋。
水华宫更是弦乐交错，笑声满堂。
但相比如此热闹的场景，卫灵的眼底却一片寂寥。
“娘娘。”宫女附耳询问，“那锅梨花煲什么时候端上来？”
卫灵看了眼笑的开怀的萧景烨，“都办妥了？”
宫女的嗓音里不由得带了几分惊惧：“嗯。”
梨花煲是萧景烨最爱的滋补汤，味道清淡含香，一端出来，宫殿里顿时香味四溢，一打开盖子，升腾起氤氲雾气，将卫灵的面容渐渐模糊。
“皇上。”她坐过去，“喝汤，解解酒。”
自从上次回宫后，卫灵就变得异常乖巧，她尽心尽力地做着妃子应尽的义务，有时候萧景烨都觉得恍惚，仿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堵墙在那个雨夜轰然坍塌了，他不敢也不想去猜这后面的因果，就像一个小偷，只觉得哪怕这时光是偷来的，他也好生快乐。
“有劳爱妃。”
卫灵温柔地看着他，为他拭去唇边粘上的花瓣，讲话带着娇嗔：“臣妾这条命都是皇上给的，我做这点事算的了什么。”
她挥挥手，示意闲杂人等全部退去。
今日的她，要做一件大事。
一件能够泄出心头恨的大事。
她站起来，走到刚刚舞女跳舞的地方，为他献上了一支舞蹈，是以前他凯旋归来她最爱跳的舞。
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变……
衣裙飘飘间，卫灵的心，又回到了往日温情软语的时刻。
完成最后一个跳跃，在萧景烨有些醉了的目光里，慢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一层一层，直到剩了里衣。
薄薄的衣服可以隐约看到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一举一动间散发出诱人的芬芳。
嘴里，梨花煲的香味还没散去，鼻尖，充斥着淡淡女人香。
萧景烨真的醉了，话也多了起来：“卫灵，朕今后一定好好待你！以前欠你的，必定全部偿还！”
卫灵咯咯地笑起来，左手食指放在他地唇间，右手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纤细的手摸上他的脸庞，说出的话却有如隆冬寒冰：“你为我付出了心头血，我心甘情愿和你睡一次，能扯平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否认了他全部的真情。
似乎从天堂坠到地狱，并且再次被人剜了心。
她拉着他的手渐渐向下探去，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皇上，我这么做您能满意吗？”她轻轻捂住嘴巴，娇嗔地笑了一声，“忘了告诉你，你刚喝过的梨花煲被我下了药，以前……”她的眼神渐渐阴晦，“你不就非要把下药的名头安在我身上吗？现在，这个罪名落实了。”
顿时，空气仿佛凝滞了。
萧景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慢慢染上了自嘲的冷意：“你还是放不下过去？那何必假惺惺地同我作恩爱夫妻？不觉得恶心么？”
“恶心？”卫灵讥诮道，“当我知道我喝下的药里有你的心头血时，才更觉得恶心，你凭什么不经允许就把你的一部分融入我的骨血？这才叫恶心。”
而她，不想欠他分毫。
酒劲加上药效，萧景烨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但他知道，今晚的侍寝一旦成功，他和卫灵之间的伤痕只会越来越大。
可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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