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华宫早已经不是往日的水华宫。
这座宫殿里的人多数都不再效忠自己的主子，都想抓住一切调走的机会，省的以后为灵妃陪葬。所以，邓雅茵想安插几个眼线简直易如反掌。
春香回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尽管她心里也有疑问，也很震惊她一个丫鬟的生命力竟然这么顽强，但她并没有对她下第二次杀手。春香能成为卫灵的唯一依靠，也能成为她的一颗棋。
她要留着慢慢琢磨这个棋盘。
宫女太监都被留在了门外，乾清宫殿内只有他们三人。
自从今日卫灵说出废后言论后，萧景烨对她更为厌恶了，只觉得这女人抓住任何机会都想狠狠踩人一脚，讲话时也变得寒气森森：“说吧，在哪儿？”
邓雅茵虚扶着卫灵，一脸的关切：“只要姐姐真的能找到玉玺，对皇上的江山有所帮助”她咬紧下唇，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萧景烨，“让我退位我也甘愿”
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邓雅茵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她要是能甘心放弃这一切，母猪都能上树！
卫灵心里清楚，嘴上却说：“皇后娘娘言重了，卫灵既然已经成为妃子，自然不会再有二心，一切自当以皇上为先，这玉玺”她的眼神虽然依旧空洞无神，但脸上的表情却喜忧搀半，挣开邓雅茵集中听力去搜寻萧景烨的位置，然后慢慢靠过去。
“小心！”萧景烨察觉到她的意图，但看她险些摔倒，不由得脱口而出，可带着关切的话说出了口他才意识到有多么不合时宜，满心都是他的邓雅茵正站立一旁用一种成全而心痛的眼神看着他们，卫灵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正常，他才不信，一个女人的心思能转变这么快，那些赤裸裸的恨意难道说没就没？
卫灵就是个善于迷惑人的荡妇！凭什么只要她一示好，他就要眼巴巴地赶着追上去，以前倒是心甘情愿，但现在，绝不可能！
这么一想，他心里好受了很多：“别多说了，直接去拿玉玺。”他冲邓雅茵挥了一下手，“辛苦皇后了，还要搀扶这个瞎子一段时间。”
卫灵的额头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原本是想用玉玺交换对邓雅茵的打压，哪怕不能废后也想让她尝一尝被人夺走珍贵的东西之后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谁知竟然被她发现了春香的存在。再毒的蛇一旦被人捏住了七寸，也不敢动弹。
她已经成为废人了，再遭遇什么都不害怕了，但春香她一定要保她平安。
这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新的计划，难道真的要甘愿把父皇的心血拱手交给萧景烨这个逆臣贼子？而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岂不是又为这对狗男女做了嫁衣？
她摸索着在乾清宫转来转去，几乎转完一遍后，要把萧景烨的耐心消耗殆尽了。
巨大的压力迫使她头疼的越来越厉害，心脏处似乎被一根绳子勒紧了，耳朵里不断回响着以前在天牢时老鼠啃噬人肉的声音，以及那些杂碎用鞭子打在她身上的时候，皮开肉绽的滋滋声，耳朵似乎要爆炸了。
卫灵紧紧抓住邓雅茵的胳膊，像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任对方怎么抗拒她都不松手，邓雅茵五官已经扭曲并且大声喊疼，萧景烨冲过来一看，胳膊上赫然已经起了淤青！
这个狠毒的女人，又想做什么？！
“卫灵！”萧景烨的声音比那些杂碎还恐怖，似乎要把她撕碎一样。
卫灵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手上的力道愈紧不放，她第一次头脑清醒地体验到了死亡的恐惧，可身边能抓住的竟然只有亲手将自己推向深渊的敌人。
旁边就是她曾经放在心尖的爱人，可他此刻为了另一个女人生生掰掉了她的左臂！
疼到极致是什么感觉。
心在滴血
卫灵意识尽失之前，只说出了一句话：“疼萧景烨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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