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愤恨涌上心头,她只能恨恨地看着邓雅茵,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姐姐。”邓雅茵哭地更凶了,“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我不知道姐姐这么恨皇上……可孩子真的是无辜的。”邓雅茵噗通一声朝着卫灵跪下,“雅茵只求姐姐留下这条小生命!”
萧景烨看到邓雅茵疲惫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卫灵现在的身份,各宫的嫔妃巴不得离她远远的,省的沾了晦气,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而邓雅茵,却全然不在意。
再看看卫灵,极为善妒,又不明事理,这一比较,高低立现。
萧景烨抱起不停抽泣的邓雅茵,语气柔和道:“爱妃,我们回宫,你放心,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尽力满足你。”他像看垃圾一样看了眼卫灵,“至于她,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容器而已,这孩子生不生,还轮不到她作主。”
以前,萧景烨从不会这样看她。
那时,他意气风发,打了胜仗以后总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搬到她眼前,如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只有荡妇这个名称,还有宫变那日,卫家整整一百七十八条人命。
自从肚子里的孩子被强制留下以后,卫灵的寝宫里就突然多了很多太监宫女,他们无时无刻不像防贼一样地看着她,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
卫灵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吃饭休息,其实心里却在盘算着日子。
她唤来一直伺候她的嬷嬷,问:“大后天就是祭祖的日子吧?”
“娘娘问这个做什么?”嬷嬷是个好人,听她的语气不对,连忙道,“娘娘可别做傻事啊。”
宫里祭祖是大事,但只有皇上本人和钦定的妃子才能进入跪拜祖先,那一跪,也代表着无上的殊荣,因此,有很多嫔妃会费尽力气去求皇上给一个跪拜的机会。
但眼下,卫灵的身份并不适合抛头露面。
“你想多了。”卫灵从床底下拿出一盆黄纸,“我才不想拜他们那群逆臣,我是要去拜我们卫家的先祖。”
嬷嬷被吓的几乎说不出话:“娘娘……娘娘您把这东西给我,宫里不能出现这种不详的物件啊,被发现了的话是要掉脑袋的。”
说着,就小心翼翼地去拿。
但一向态度温和的卫灵突然紧紧地抱住了盆子,仿佛那盆黄纸比金银珠宝还珍贵,她眼里透出浓浓的悲伤和坚定:“我以前有个嬷嬷,和你年龄一般大,她伺候了我十几年,却在宫变的时候死了,我的贴身宫女还替我受了辱,我的父皇我的皇兄弟弟们,也全都不得好死,可我……”
卫灵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掉到黄纸上,氤氲开一大片水迹,“可我还不知廉耻地活着,甚至连一片纸都没烧过。”她抬手擦了擦眼泪,“等到了那天,我一定要去祭奠死去的亲人。”
跟了主子,就要对主子忠心。两人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嬷嬷深知这个道理:“老奴知道后花园有座假山,平时不会有人去,您去那里烧纸还安全些。”
但祭祖这天一早,邓雅茵就来了水华宫,她盯着卫灵哭肿的双眼,说:“本宫记得以前宫里祭祖,总是十分隆重,你卫灵虽然也是女子,但贵为长公主,有跪拜的殊荣,如今……你们卫家彻底销声匿迹,你还能拜谁呢?”
俩人已经彻底撕破脸,卫灵毫不避讳地说:“拜死去的宫女、嬷嬷,拜我的父皇兄长。”
“他们死了也是活该!”
“邓雅茵,你可曾有过噩梦缠身的时候?就不怕我卫家人前来找你索命吗?”
“还真是不谙世事的长公主。”邓雅茵看看自己精心修剪的指甲,再看看卫灵的落魄样,顿时笑出了声,“本宫贵为皇后,难道还怕皇上的手下败将?!”说着,她佯装说错话拍拍自己的嘴巴,“真是抱歉,那个手下败将正是姐姐的父皇,啧啧,不过,死那么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吧?”
“邓雅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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