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风转身时候看到了走廊尽头的关臣,男子穿着白大褂,手随意的放在了衣兜里,以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知道关臣看到了多少,或许这样的狼狈被他一览无余。
“还好吧?”待江哲风走近,关臣随意的开口,他没有问他是如何处理夏之晴这个罪魁祸首的,兄弟多年,他只问他一句是否还好。
江哲风点点头,就好像心里突然空出来一块,一个血洞,肆意的流着血,无法弥补的痛。
“你来这做什么?”江哲风疲惫的抬眸。
关臣挑眉,其实他只是来这里碰碰运气,因为许乐乐说夏之晴来了,没想到却撞破了这样一幕:“我就是来这碰碰运气,顺便告诉你那个女人醒了。”
江哲风先是一愣,很显然没想到余淼淼居然醒过来了,然后就消失在了走廊,关臣摇摇头,虽然四哥不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对于这个女人的关心程度有些过了。
男子大力的推开病房门,气喘吁吁的看着女人,病床上的女人半坐着,小茹正在很认真的一口口的喂着她炖的鸡汤,女子苍白色嘴唇很吃力的摇摇头,看起来并不是很有胃口。
“再喝些吧。”小茹看着脸色苍白的淼淼,大病之后伤尽了她的元气。
余淼淼蹙眉摇摇头,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觉得脑袋上传来不能忍受的痛苦。
江哲风看了好久,慢慢走到病床边,看着余淼淼,余淼淼也看着他,江少张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茹很机灵的把汤碗朝着江哲风手里一塞:“江少交给你了,淼淼没有什么胃口。”然后就拽着许乐乐逃之夭夭了。
男子看着自己手里的汤,责怪的眼神看向女子:“怎么不好好喝汤,不喝怎么会好。”
余淼淼的手放在被子上,身上的病号服格外的刺眼,她并不喜欢医院的环境:“真的挺疼的。”看着女人勉强的挤出来一个笑容,江哲风的心里更加的五味陈杂。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真是比哭还丑。”男人瞥了女子一眼,嫌弃的说到。
余淼淼努努嘴,她不过是想缓解下现在这么沉默的气氛。江哲风细心的舀起一勺鸡汤送到淼淼嘴边:“张嘴!”
“我不想喝了。”余淼淼把碗推远了。她没胃口。
江哲风索性把东西都放到了一边,男子猩红的眼睛,疲惫的脸色,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余淼淼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呆呆的说到:“你不会守了我一个晚上吧?”
被突然这样一问,虽然别扭的不愿意承认,但是江哲风还是点点头:“我怕你死了都没人知道。”
女子会心一笑,直说他关心她不就行了嘛,至于这么恶毒吗?
不过想起来当时自己的感觉,感觉到有血液在不断的流出来,然后自己的意识一点点的被抽离溜走,她只记得她握着男子的手发抖的说冷——然后那个男人对着她生气的吼着让她不要睡觉!
“现在想想真的好危险,我万一死了怎么办。”余淼淼悄悄的说,到了目前为止她一直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不会想到是有人蓄意想要她去死。
江哲风的手一抖,阴沉着脸对着女人:“你瞎说些什么,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死!”
余淼淼好笑,要是她真的没有被抢救过来,该怎么和家里交代呢?
“我还是第一次进急救室,我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进医院了。”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男子也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想要缓解她的痛楚。
江哲风悉心的帮她掖好被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进医院了。”
余淼淼突然一愣,或许是江哲风本人也意识到了这句话说出来有些别扭,立马补上一句:“弄得我都快精神崩溃了。”
这还是第一次余淼淼觉得不好意思:“那个,其实我叫护工就可以,而且我现在醒了,你不用在这陪着我了。”
江哲风当然知道余淼淼并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就连和她上次一起逛街的同事也不可能在这照顾她,因为他们工作的性质不允许。
“别废话了,你现在想做什么,今天你最大。”江哲风好不容易心里放松下来了,想着和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好好清闲两天。
不过现在余淼淼更担心的问题则是秦森那边,她忧心忡忡的问道:“你有没有告诉秦森我生病的事情,他交给我的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呢。”关于那艘查到的废旧船只,从那艘船只上他们找到了一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货物,但是看起来已经很久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秦森他们离开你也能活。”江哲风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真的是要嫁给工作了嘛。
余淼淼靠在后面的枕头上,阳光正好,屋子里也是暖洋洋的,江哲风穿着一件素白色的衬衣坐在病床边上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杂志,男子锐气的棱角也显得柔和了很多;闭着眼睛的淼淼不一会就传出来了清浅的呼吸声——
男子看了眼淼淼,大病刚刚苏醒之后的她难得有好体力和他说了这么久的废话,放下手里的杂志,想要帮她躺下来,刚刚帮她调整好靠枕和睡姿,就听见女子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话。
“真的吓死我了.”也不知道是梦呓,还是真的说给了他听,这句话让江哲风的心思更加的难缠和烦乱,是他亲自审问的威亚师傅老范,也是由夏之晴亲口承认的是她做的手脚,但是他始终是对不起余淼淼的。
因为之前的沉若离,他和关臣还没有彻底治愈她,这一次高空表演的坠落险些没了命。
“慢慢就好了。”江哲风轻声的安抚道,余淼淼这才安稳的入睡。期间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关臣还特意的过来好几次,江哲风担心有别的事情,但是根据关臣的说法是因为手术让她消耗的太大了,这也属于正常。
夏之晴疲惫的回到房间,迪克正坐在那里研究棋艺,看见女人回来不怀好意的笑着:“怎么样?”
“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逼迫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指使老范做的,让我替你去背这个黑锅。”女人的语气是愤愤不平,她怎么会给不知道,在她听到江哲风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反映过来了,为什么迪克让她去探病,为什么显得那样的平静。
因为从始至终,迪克都知道江哲风会放她一马!
迪克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眼神看着因为生气面色有红晕的女子:“怎么会呢。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那个江哲风的心里是个什么地位,现在看来要是我们整死余淼淼那个多事的人,他也不会说什么啊。”
夏之晴不敢相信的看着迪克,这一次差一点就让余淼淼死了,到了她离开医院为止,余淼淼都还没有清醒过来,万一她真的死了,江哲风会放过她?
“你知道她差一点就死了!”女人尖叫道,声音贯彻了整个洋楼。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手上有了鲜血,有了毁灭不掉的污点。
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神经紧张的夏之晴,这就达到了他的目的。江哲风放她一马,就说明对她的余情未了,但是也看清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那不是还差一点嘛。”
夏之晴深深的出了口气:“你让我永远都改变不了在他心里的形象了,这就是你的目的,即帮助你教训了余淼淼,也害了我自己。”女子咬牙切齿的看着迪克,自从他们从加州来到了这里,这个男人的本色暴露无遗。
男人啪——的一声吃掉了对方棋局的大将——然后将所有的棋子不缓不慢的收进棋盒内:“走错一步就要全盘皆输,你们国内是有这么一句话把。”不得不说,迪克对于国内的文化相当了解。
一语双关的话语让夏之晴不得不忍气吞声,他有那个实力捧红她,让她一路无风无雨的在他的道路上外表辉煌;他也同样能毁掉他,一夜之间,她再也不想不想体会在贫民窟住着的生活了,那些在酒吧里买醉的日子。
“我说过,你想在哪发展都可以,但是目的不能是他,除非你扳倒我。”男子挑起女人的下巴,轻蔑的说道。
然后转身离开,只剩下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这个魔鬼,是魏薇把她推向他的,现在她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扳倒他,等她找机会,找机会搜集到他的黑证据,那么她就有主动权了。
迪克这样的一个男人,虽然离开了美都娱乐的中心,但是无疑也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不然一句话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把公司开在这里,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尹式集团。
天空是不会说话的,但是飞鸟就是它的语言;雨滴就是它的眼泪,所以它还是可以那么自由的表达着自己,但是我们呢?我们在人海中挣扎着,都不敢直面自己的过去,那些污点,那些或许在别人看不起童年.
夏之晴紧紧的攥着拳头,这样的任人宰割的日子,她再也不要持续下去了,从今天开始没有谁能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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