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远在这个时候道,“但你低血糖的情况……”
温芊回答,“医生总是夸大其词……不过等妈妈身体状态稳定一些后,我就去医院。”
温雅知道温芊的固执,唯有叹气。
……
夜晚,温芊下榻在芝加哥的凯拉裴尔酒店。
凯拉裴尔酒店是“嘉临”集团除开金融外的另一个产业,不属于贺氏家族,这两年,这酒店已经在全世界家喻户晓。
贺江远替温芊在这里开的房间,温芊也不清楚贺江远是否有意,但她喜欢这里的夜景。
华灯初上,整座城市开始进入夜晚的喧嚣,令她即使独自站在这落地前,有万家的霓虹陪伴,也不孤独。
而后,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转了几个台,按压着遥控器的手指,倏地停驻。
这一台正播报的是有关贺瑾言的新闻。
剪裁合宜的黑色高级绒质西装,修长的双腿,挺阔的身影,俊美无俦的脸庞,吸引了现场所有女性的注意力,
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但偶尔开口说话流露出的微笑,又说明心情颇好。
在宴会上,他宣布会和优斯特公司继续金融方面的合作,面对记者提问有关公事的问题,他难道有耐心地回了几句,但当记者们恭喜他的新婚之喜时,他却只是担心不语,只字未提。
身体就像是浇注了冷水一样,手指放在遥控器上是冰凉的。
而后关了电视,抱着抱枕,就这样呆滞地靠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
隔日回到洛杉矶,迟盛元来接她。
车上的时候,迟盛元在心底挣扎了许久,还是禁不住开口,“我以为你会再逗留在芝加哥一天的。”
温芊疑惑地看向正开车的迟盛元,“为什么?”
“言,他今天的飞机回芝加哥,晚上大概就能到。”
温芊沉默了一秒,“他的行程比你说的,提早了一些。”
迟盛元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温芊,“你怎么知道?”
清眸平静地看着挡风玻璃,内心似乎没有半点的涟漪,轻浅回答,“去机场的路上,我碰到他了。”
“你碰到言了?”迟盛元激动得缓下车速,“那你们……”若不是现在在主道上,迟盛元一定会停下车跟温芊问清楚。
“他的车和我坐的计程车擦身而过。”眸子,湖水一般的清澈,她看着前方的路。“早上的视线很清晰,很很肯定,我看到他的同时,他应该也能够看到计程车上的我。”
“那后来了?”迟盛元着急地问。
她依然平和的语气,“就这样擦身而过了。”
迟盛元因她说的话,方向盘歪了一下,蓦地,无法置信地道,“他居然就这样跟你擦身而过?”
长睫敛下,而后轻轻叹一声,转头看向道路两边郁郁葱葱的树,很久以后,才回应,“我想过这已经是结局,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彻底。”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悲伤,在两路两旁的诸多树木中,她看到了一颗莫名枯萎的树,她一直看着这棵树,直到车子驶离。
“言……这么可以……这样?”从来唯贺瑾言马首是瞻的迟盛元,第一次质疑贺瑾言的作为。
温芊在此刻一笑,“也罢……如果还有一丝不舍,分开,只会让人更难受。”
“小芊……”
.......
在洛杉矶住了一夜,隔天,温芊就去了贺宅去接温母。
温母在加州一直住在贺江远的住所,由贺家的人照顾。
温芊今天本来不需要再回贺宅的,贺江远完全可以把温母接到温芊的身边,但温芊有几句话想要对梁诗语说。
在温雅跟温母话别的时候,温芊与梁诗语散步在贺宅偌大的花园里。
这花园温芊只散过一次,她之前还想着,这花园的空气很好,她若以后每天陪着母亲在这里散步,母亲的病情必然能够转好。
可惜,世事难料。
“你在想什么?”梁诗语见温芊陷入兀自的思绪,关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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