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闪躲,也并没有闪躲,但最终贺婉姝还是收起了停在空中的手掌,没有将耳刮子打在她的脸上。
“如果不是考虑到你会在嘉言面前夸大我给你的这一个巴掌,我一定不会节省我的力气。”贺婉姝愤愤地道。
她平静地敛下眼帘,此刻内心只挂念着贺瑾言和贺岚的安危。
贺婉姝依然难以消气,“我见过不要脸的女人,但我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为什么嘉言看不上诗语,看不上西雅,偏偏看上你。”
她依旧沉默。
“最可怜的是诗语,她在跟嘉言分手之后,毫无怨言,依旧如过去一样跟贺家的人交往,依旧关心贺家和嘉言,对于嘉言选择你从来没有半点的怨言……诗语为了嘉言,可以付诸一切,可以什么回报都不要,请问你为嘉言付出过什么?你除了为了求得嘉言的信任而替嘉言生了瑞斯,你还为嘉言做过什么?除了背叛,就是拖后腿,明知道你父亲要置嘉言于死地,却还站在你父亲那一方指责嘉言,你真有能耐!”
她为贺瑾言付出过什么?
好像……是没有。
瑞斯不是她心甘情愿为他生的,她恢复记忆之后,曾经想打掉孩子,但孩子那时候的月份已经很大,她后来是为了引贺瑾言来找她而生下瑞斯的。
除此之外,她好像的确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而且,那时候为了保全姐姐的幸福,她宁愿让他伤心,也不告诉他照片的实情,虽然事后证实他由始至终都不相信那些照片,但她不顾他的感受是事实……
“婉姝阿姨。”
突然传来的一道温和的女声打断了眼前的僵境。
她连忙伸手挥去颊上的泪水。
来人正好就是贺婉姝刚刚提到的梁诗语,时隔两年没见,梁诗语比以前显得更美丽,整个人也更沉稳了。
“贺伯伯找您。”梁诗语礼貌地对贺婉姝道。
“诗语,你来了。”贺婉姝抬手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液,转身走出了贺瑾言的住所。
梁诗语本来是准备陪着贺婉姝离开的,但或许因为时隔两年没有见过她,梁诗语跟贺婉姝说了几句话,便留在了贺瑾言的住所门外。
在贺婉姝离开之后,梁诗语微笑看着她,问,“贺总夫人,我可以进去吗?”
她有一秒的无措,因为“贺总夫人”这四个字,本来是属于梁诗语的,所以当梁诗语这样称呼她的时候,她的内心竟涌起一股歉疚,以致连嗓音都微微的不稳,“请……进。”
如果说她身上还有一丝稚气,梁诗语身上就完全是女性的魅力。
梁诗语就像一直美丽的孔雀,优雅,大方,但却没有孔雀的高傲。
梁诗语跟她微笑了一下,随即走到厅前的落地窗前。
玻璃外的世界是层层叠翠的山峦,而山脚下就是一望无垠的高尔夫绿地,这一片,全都属于贺宅。
“两年前你选择离开嘉言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她站在离梁诗语不远的身后,看着梁诗语略悲的纤挑身影。
“我那么努力让你和嘉言在一起,而你却不珍惜,拼了命的要离开嘉言……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把你怀孕的事告诉嘉言……你知不知道,那几个月,看着嘉言经常一个人在黑暗中孤独地喝酒,那样的落寞,在我认识他以来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我的心不知道有多难受,我真想把你揪出来,大卸八块。”
她的心微微一怔。
她只知道她与他分开的那段时间犹如如行尸走肉,却不知道,他原来也过着颓然落寞的日子。
他对她的在乎,她知道的,实在太晚。
梁诗语忽地轻轻一笑,“不过从客观来说,你的离去,让我又有机会留在嘉言身边……那几个月,我跟嘉言好似回到了从前,我们出双入对,外人看着着实很是甜蜜,尽管我很清楚,嘉言由始至终只是视我为知己……然而我始终不愿意从这个美好的梦境里醒来,直到八个月后,你即将临盆,温雅特意从里昂飞来加州找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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