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贺江远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悲伤往下道,“说实话,我虽然担心你会遭遇他的欺骗,但我更怕会因此破坏了你们之间的缘分……事实上,尽管我指控贺瑾言造成了温雅的受伤,但我心底依旧期盼这件事并不是他卑劣的谋划,他始终是我弟弟,我很清楚他幼年所受的苦根本不是一般孩子所能承受,所以,我依然希望他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
温芊知道贺江远这番话是肺腑之言。
因为那日在贺母的墓地,贺江远虽然言辞凿凿地指控贺瑾言,但他始终没有做出伤害贺瑾言的事。
可惜的是,贺江远或许念及兄弟之情,贺瑾言却可能一丝都没有。
那日贺瑾言在墓前流露出来的对贺江远的尊敬,不过是在演戏给她看。
他们都错信了这个人。
然而,贺江远的话,还是灼痛了温芊的眼眸,让她刚刚才收住泪水的眼眸,再度泛起泪光,“你我都没有误会他……他是怎样一个人,我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之前在心底所想的,就算他在乎她,她也会坚持离开他,这不过是她故作坚强给自己的所找的借口罢了。
事实上,她是因为看穿了他。
……
他带她来到加州后,跟她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她,他为了她,甚至曾经产生过放弃计划的念头,他还问她愿不愿意,给他一个学会爱人的机会……
这些话,他说得很诚挚,但他并不知道,不管他是以何种面貌跟她说的,温柔儒雅或雷霆冷酷,她都不会再相信他。
因为,她早就从梁诗语那里得知了一个事实。
她依然记得那是她准备离开的那一天,她被他强硬地带回贺氏别墅,他们谈完,在他离开别墅之后,梁诗语来了。
她清楚地记得梁诗语当天跟她的谈话。
梁诗语当时说很欣慰她最后没有离开,梁诗语希望她能够相信贺瑾言的为人,留在贺瑾言的身边。
她当时很佩服梁诗语的大度,心也因为梁诗语的说服,而开始动摇。
当然,她动摇最主要的原因是贺瑾言跟她说的那些诚挚的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贺瑾言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包括他说的“结婚”选择,都晃动了她的心,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拒绝的话,却实际都是口是心非。
所以,如果贺瑾言真的能够在日后把他之前筹划的计划全盘告诉她,让她清楚明白他过去对她的伤害的确是迫不得已,她会考虑选择跟他结婚。
她是个理智的人,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对她是真心的,过去他只是为了仇恨而忽略对她的感情,她愿意一试,何况,再没有什么比给予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对她来说是更好的结局。
然而——
温芊,你放心吧,你如果跟嘉言结婚了,我一定会离开嘉言,不会造成你们丝毫的困扰,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免得你日后多想。
我……我怀了嘉言的孩子。
你千万别多想,这只是个意外,真的只是个意外。
那晚嘉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多了酒,我去照顾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是嘉言带我去医院检查的,所以这件事嘉言已经知道了。
说实话,在还没有知道你有身孕之前,嘉言是打算留下孩子跟我提早结婚的,但他得知你怀有身孕之后,他没有犹豫就飞来了s市,并且放弃了原本引出邹禹枫的计划……
他真正在意谁,这已显而易见,所以,当他跟我说他抱歉没有办法跟我在一起后,我没有任何异议,在一个小时前,我已经去医院拿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件事,是因为,与其让你和嘉言日后产生误会,不如我现在先跟你说。
我爹地妈咪已经知道我怀孕,如果嘉言突然宣布跟我退婚,我爸妈势必会去找嘉言算账,而我怀孕的事自然也就没有办法隐瞒你。
我相信我现在跟你坦诚,你会谅解嘉言……他那晚喝酒,只是因为他心底一直内疚对你的伤害和利用。
请你不要介怀,相信嘉言,接受嘉言。
这就是梁诗语后来跟她说话,她至今清清楚楚的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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