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贺瑾言或许没有了解透彻,但她清楚,像贺瑾言这样能够在商界一手遮天的人物,他们看待任何事都是利益为先。
而据她所知,贺氏家族秉承的是长子继承家业的老习俗,所以,贺瑾言他在贺家并没有继承权,纵使贺江远现在失踪,贺氏家族那偌大的财产将来也将归贺江远的第一个孩子……
尽管贺氏家族不愿意承认天天存在,但若贺江远一直失踪,贺氏家族终究还是要按照祖归将天天接回贺家。
所以,贺瑾言救治他大哥的儿子天天根本就是在自断利益,只要贺江远若一直失踪,天天又不存在,贺瑾言自然而然就是家族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当然,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人还是注重亲情的,哪怕是最穷凶极恶的坏人,他们也看重亲情,但她可以肯定,贺瑾言是个例外。
她调查过贺瑾言,他的身世背景有些复杂,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十四岁的时候才被贺氏家族找到并带回贺家……没有人知道贺瑾言当年为什么会被贺氏夫妇送进孤儿院,只知道,贺瑾言一直不受贺家人的重视,其中对不待见贺瑾言的人就是他的大哥贺江远,前几年甚至有传闻贺江远欲派人暗杀掉贺瑾言。
这传闻是真是假她并不知道,但这说明一点,贺瑾言和贺江远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兄弟之情,所以,贺瑾言又怎会不顾自身利益去挽救这“敌人”的孩子?
她之前之所以没有把这些疑虑显露,只因为害怕自己会误解他,毕竟,这个世界愿意以德报怨的人也有很多,或许贺瑾言就是这部分中的其中一个。
然而,在刚才,她肯定了贺瑾言的别有目的。
在相处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贺瑾言居然对她表现出了一丝迷恋和不舍的情怀。
她虽然刚刚步出社会,但她并不单纯幼稚,她很清楚,贺瑾言不可能对她有兴趣。
且不说贺瑾言他已经有心仪的女人,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再入他的眼,就算他现在是单身,他也不可能真的对她感兴趣,因为,他提醒过她,他和她只会维持床伴的关系,她不要妄想留在他的身边,同样秦管家和陈叔也曾提醒过她,他只能跟贺瑾言好聚好散。
秦管家和陈叔之前是以她姐姐的存在来提醒她,事后证实贺瑾言真正在乎的人是梁诗语,但不管秦管家他们此前是否知悉这事实,他们的提醒她都必须放在心底,她知道他们是好人。
至于贺瑾言的提醒,她更加应该注意。善于看穿人心的人,往往就喜欢玩转人心,而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现在,已经确定了他心怀不轨,她不想再伪装下去了。
事实证明,她对贺瑾言的指控是正确的,因为这一刻,贺瑾言深敛在眸底的光芒,开始变得令人难以臆测。
……
波尔多的天,比中国稍晚一些暗。
此刻已快八点,天边依稀还能够看到那暗去的晚霞。
但这样的景致是绝美的,晚霞淡淡的余晖落在外面那成片的葡萄架上,让一颗颗葡萄顿时光彩纷呈。
外面是这样美的世界,里面她和贺瑾言却是呈现对峙的局面。
但此刻若有人从外面看向这落地窗,他西装革履,她婀娜长裙,四目相对,不知道的外人或许以为他们正在深情对视。
贺瑾言的双眸逐渐的幽深,让人知道他的情绪已经有了变化,但一丝跟往日温和形象不符的神情都没有出现在他俊逸的脸庞上,他依然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儒雅温和的光,即使以这样深的目光注视,也没有带给她一点危险的感觉。
“你认为,我诱惑你,跟我所有图谋,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贺瑾言仅是看着她,轻缓而淡然地说道。
温芊目光里的锐利不减,冷漠地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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