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你若没事便好!”这是林书怀狠狠跌在草地上前的一句话。
此时,北宫决正骑着马朝另一个方向离去,只见他手中还拿着金弓。流影气愤地看着北宫决,他最恨的就是在别人背后放冷箭的人,于是也赶紧骑上马,喊道:“小人,卑鄙小人,竟敢对王爷放冷箭,给我追。”
于是流影便领着一帮士兵朝北宫决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原来,林书怀不小心偷听到了北宫决的今日要刺杀慕雪辰的计划;于是他便在一旁观看了许久,在看到莫汐颜挡在慕雪辰身前的那一幕,他本来不想出来挡下这箭的,他本来可以完全不出来替她挡下这几支箭的,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有危险的那一刹那,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挡在她的身前,只因他不想她有事。
莫汐颜呆呆望着倒在地上的林书怀,猛然回过神,奔上去,用尽全身力气要将他抱起,却因他沉重不堪的身子而一同跌倒在地。
她感觉手心有些潮湿,一股带有血腥的气味传进她放鼻尖。她缠头的伸出手,愣愣的望着双手上沾满的血,可那血让她心惊的是刺目的黑血,林书怀背后一连中三箭,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血。
“有毒这箭上有毒。”莫汐颜满眼惊恐地望着手上的黑血:“这箭上怎么可能有毒?”
林书怀却笑了,如同以往一样温和的笑了,“汐儿,我没事!”
莫汐颜像发了疯似的再度抱起林书怀,朝他吼道:“还说没事!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真是书呆子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子你会没命的吗?你这个大笨蛋,你干嘛要替我挡箭啊,你这大笨蛋”内疚,自责在敲击着她的心,她此刻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泪从她眼角汹涌地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不要激动,不要难过,更不要哭。”林书怀虚弱地伸出手,为她抹去从眼角泛滥而落下的泪,可他越为她擦,她的泪越是更汹涌地往下滴落,“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慕雪辰一个人,我知道你如果你知道他有事,你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挡在他前面。”
莫汐颜用力张口,她想说话,非常地想跟他说话,想问他为什么,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只算得上认识,相处的时间也没几天,连最基本的好朋友都算不上,还被她老骂做是书呆子,他为什么就这么傻为她挡下了这三支箭,可是此时她想要跟他说话,却发觉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书怀用力挪了挪身子,将整张脸靠近了莫汐颜,双手虚弱地搂着她的腰:“汐儿,抱紧我好吗?”
林书怀微弱的气息让莫汐颜听得有些害怕,仿佛林书怀即将要死去,她被恐惧填得满满。
“谁来救救他!”莫汐颜终于扯出了声音,用力地抱紧了林书怀,“书呆子,你不要死,你不许死,我不要你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死。”紧抱着他哭喊着,她身上的衣服也瞬间染上黑色的血迹。
林书怀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低声道:“看你为我哭,为我紧张,为我担心,我好开心。可是同时也很难过,难过是因为我还是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因为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比任何女子都还要好看!”
莫汐颜望着似乎快不行的林书怀,心里一阵绞痛,惊恐唤道:“书呆子”她的脑中闪出一个想法,吸毒?电视上和小说里不是通常都用这种方法吗!或许吸了毒,他就可以活下来了。
想着,她便用力拔下了林书怀背后的三支箭,只听见林书怀痛苦呻吟了一声,箭便全被拔了出来。当她俯下身子正想对着那道被箭刺伤的伤口吸去时,却被慕雪辰狠狠地拉开,“你要做什么。”
“你别管我”莫汐颜甩开慕雪辰的手,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不能让书呆子死,你知不知道,他不能死,他就上次救了我们的黑衣人。”
慕雪辰望着这样的莫汐颜,心里没由来一疼,随即他指着林书怀道:“他的毒早在箭射中他的那一瞬间,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你看看他的人中,早已被黑气弥漫,救不了。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只是想提醒她林书怀活不了这个事实,他只是希望她别做什么无谓的傻事,看到她伤心难过,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还难受。
莫汐颜怔怔地看着林书怀慢慢变黑的脸,她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敢相信他会就这样走了。
只见躺在草地上的林书怀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接着鲜血口中溢了出来,由唇边蔓延滴落,最后洒在了草地上。
莫汐颜急忙再次俯身抱起林书怀,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骗他也同时骗自己说:“书呆子,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汐儿,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林书怀强撑着自己的意识对她道。
莫汐颜忙点了点头,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你。”
林书怀的目光有些迷离涣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我妹妹,惜儿,请帮我好好照顾她。”
莫汐颜吸了吸鼻子:“好,我答应你。你妹妹在哪?”
林书怀扯了扯嘴唇,小声道:“把耳朵伸过来可以吗?”
莫汐颜随诧异但还是把耳朵伸了过去,靠近林书怀的唇边,他连喘气声都变得微弱了,只听见他缓缓道:“我妹妹叫林书惜,她就是南国的惜妃,几年前便去那里。”
惜妃?在莫汐颜记忆中的那个惜妃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原来她是林书怀的妹妹。那北宫剑天口中的惜儿也是她吗?那个晚上在宫里偷听那个黑衣人与一个妃子的对话,就是他们俩吗?
“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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