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终是未来及等辛娴醒来。
烽烟突起,大宛突然犯边,他不得不连夜赶回军中。
临行前他将殷柔叫来,告知她自己无法再给她名分,但会给她足够的银钱补偿,她可以另找个好人家嫁了,将军府以后就是她的靠山,没人敢轻视于她。
出乎意料的是,殷柔不仅没有哭闹,反而表达了对他和辛娴的支持,并且提出在他出征这段时间把辛娴留在府上养伤,由她亲自照顾。
萧铎自愧的同时,又添了一抹感激。
萧铎走后,殷柔在辛娴的药汤中掺了让人昏睡的东西,直至萧铎归来前夕才得以醒转。
辛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甫睁开眼,面对的会是萧铎充满杀意的猩红双目。
铁掌扼上她的喉咙,一寸寸收紧。
“你——背、叛、我。”他甲胄未卸,浑身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有别人的,也有他的,可想而知战事有多惨烈。
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胸腔里心肺几欲爆裂,辛娴捶打着他的手,想说什么,怎奈气息受阻,竟是一字也未能发出。
萧铎一把将她扯下榻,任她狼狈跌伏在地上剧烈喘息。
“大宛一直是我手下败将,这次发兵却如有神助,不仅知道我方的行军路线,连在何处设伏都能提前料到,这都要多亏了你!”那熟悉的眉目,此刻折射的全是冰冷至极的恨意。
辛娴心头惊跳,话脱口而出,“这不可能!”“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萧铎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甩到她脸上,“我的书房只有你来去自如,还是当我不认得你的笔迹?”辛娴慌忙展开来,却是看出了一身冷汗。
信里不仅密报了萧铎的动向,还提到了军事布防图。
而且,这真的是她的笔迹。
辛娴百口莫辩,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颤抖的厉害,“我真的不是大宛奸细,我怎么会背叛你……”她也知道自己的辩解有多无力,她只能寄期望于萧铎对她还有那么一丝丝信任。
萧铎一把将她甩开,拔出腰间长剑地上了她的喉咙,声音森冷。
“你知不知道,徐勇死了。”徐勇,当初扶萧铎去医馆医治的那个大胡子?辛娴怔住。
“没话说了吗。”萧铎紧咬着牙关,青筋隐隐现在太阳穴上,像是恨不得生啖她血肉。
剑锋往前送了一分,辛娴的喉咙上顿时冒出一条血线。
辛娴没有躲避,反而伸手握住了剑身,锋利的剑刃陷进掌心,鲜血滴滴答答溅落下来。
萧铎瞳孔一缩,手颤了颤。
“萧铎,真的不是我,你信我,哪怕再查一查……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死在你手上,我更不想你他日后悔……”她看着他,伤心难言。
仓啷一声,长剑落地。
似是恼怒于自己那一瞬间的犹豫,萧铎暴喝一声,“来人,把她给我押入密牢严加看守!”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领命,进来押着人就要拖下去。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辛娴竟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颤抖的唇蠕动了许久,挤出弱而又弱的两个字,“萧铎……”可萧铎已经转过身去,仿佛再看她一眼都恨不得当场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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