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哂:“许多出阁前不曾见过未来夫君一面的中原女子,在红帕被一只手掀开的那一刻,便那只手的主人可倾心所付,她们所爱上的,不是那个掀开红帕的男子,而是名正言顺的丈夫。”
言外意即是:东则王在那时所占的,只是名正言顺的便宜。
倘若连这一点也需要解释,她亦不介意从命。
好在,东则王也不是那么不解事的,尽管脸色铁青,仍停下质问,缄默无声。
遂岸眯眸,才欲发作催促,被她摇首示止。
“东则王若不嫌弃,留下来用膳罢。”她娉婷站起,“我家王爷很善饮,你们可以多喝几杯。”
我家娘子……好狠。遂岸突然暗生感叹,并告诫自己今后万不可做出任何有负冉冉之事,倘若有一日被她这么清静自如万事休矣的对待,自己一定生不如死,一定。
“南连王府的饭,本王怕是吃不起。”律鄍蓦然长身而立,眸光寒冽望向那对从未停止秀恩爱的男女,“好自为之,告辞。”
遂岸稳坐不移,挥手:“不送。”
冉晴暖目送东则王背影径直走出大厅,走向大门,秀眉微颦,目心内忧忡隐隐。
“冉冉,你不是在心疼他罢?”他提心吊胆。
她瞋其一眼。
“诶?”他垮脸,“冉冉为什么瞪本王,本王不是一直在乖乖听冉冉的话,忍忍忍到现在?”不然早已一拳挥向那张自以为是的脸,看那厮敢在自己面前摆什么前任姿态?
她正颜对他:“你当真如此没有信心么?”
他目光闪烁,支吾其词:“什……什么信心?”
她蛾眉淡扬:“当然是对我的信心,你对自己向来信心百倍不是么?”
“不是!”他剧烈摇头,“在冉冉这件事上,本王的信心很微弱,微弱到病入膏肓。”
“这是什么话?”她玉颜俏冷,“我哪里让你如此没有信心?”
他恁是委屈:“因为本王深爱冉冉啊,先前又曾经历过恁多波折,就是会情不自禁的患得患失嘛。”
这个人说一些爱语情话就如闲话今日天气,若非知他甚深,当真会以为他是情国圣手,说惯了说多了习以为常。但不可否认,每一次听来,都令人心花怒放。是而,她捧住那张鼓起的脸,一记轻吻落在他唇上。
立在角落的藏花羞得蒙住双眼,只从指缝间偷看。
“冉冉~”他昵声,“本王可以更听话一点,你每天主动亲一次本王罢?”
她两手收紧,很喜欢看到那张俊脸在自己手中变形:“回答你先前的问题,我不是心疼,是担心,总担心这样的东则王回到熙禾城,会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事。”
他忖思须臾,颔首:以那厮的本性,大有可能。
“还有,冉冉信任王爷,就如同信任自己,你也必须对冉冉多一点信心,再不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道。
他点头。
“回答呢?”她更愿听到掷地有声的响应。
“唔唔唔。”他指了指自己正被娘子摧毁着的嘴。
她莞尔,俯首落下细细浅吻。
他当即反客为主,回报如火的热情。
藏花撤下双手:主子们慷慨演出,她何妨大方观赏?左右以后也将派得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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