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犹如人间地狱,自上次费老头走后,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日夜。
地牢中没有人送吃食和水,算不准只能靠舔食墙上的露水为生,可惜这点水根本慰藉不了算不准那饥肠辘辘的心。他甚至想,哪怕钻出一只老鼠也好,他抓来填肚子,也比这腹中空空的强。
可惜地牢死一般寂静,没有老鼠的唧唧声。
只有偶尔地牢开关铁门的声音。
“嘎吱”
这声音脆脆地,在寂静又黑暗的地牢中十分刺耳。
每当听到这个声音,算不准就知道这费老头又送新人下来了。
好歹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否则在这种地方,真的会吓死人的!
极度的饥饿和恐惧会让人的感官变得更为敏感!
算不准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他这么怕死的人,也有种要熬不下去的感觉!
“好想死啊!”
“珠珠,赵月婵你们快来救我啊!”
“你们再不来,我真要死了。”
算不准喃喃自语,精神萎靡,看上去时日不多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算不准的祈祷,饿得两眼发昏,神志都有些不清的算不准竟然听到了珠珠的声音。
“主人,主人。”
一只小蜘蛛爬到算不准肩上却发出人声。
从来没想过珠珠的声音能这么好听,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算不准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哭了。
他哭,他以为黑暗的人生中终于来了救赎。
他哭,他刚鲜衣怒马便衣衫褴褛,半死不活。
他哭,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哭,他曾受到的折磨必会百倍千倍还给费老头。
已过而立之年的算不准,在这黑暗破旧的死牢里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声音嘶哑,像生锈的旧铁片划过地面,实在是难听至极。
而且长久的缺水,算不准哭了半天,都没有一滴眼泪,纯粹是沙哑的干嚎。
这副惨样,真是看者伤心闻者流泪,可惜只有眼前小蜘蛛想表示同情。
也只是表示同情,毕竟蜘蛛没有同情心这东西。
或许是情绪发泄够了,算不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那是反射性想擦眼泪。虽说没有眼泪,可是一双眼睛红得不输兔子。
“珠珠,你是珠珠吗?”算不准声音急切,想得到确认。
他挣扎起身,可是身体虚耗得厉害,没半分力气,刚离了墙又倒了回去。
“”咚……”
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牢房显得特别清晰,可见算不准摔得不轻。
“啊·····”
可惜快要挂掉的算不准,连惨叫声都小得可怜。
“是我,是我,主人一猜便知道是奴家,真厉害!”
这珠珠也是活宝,这主人都快挂了,还有心思拍马屁。
“快,快救我出去。”
算不准积攒了些力气,终于挣扎坐起,捧小蜘蛛在手心,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其实小蜘蛛并不能说话,算不准听的声音并不是珠珠说的,而是珠珠用心灵感应术,让算不准从心中感应到的。
这跟鬼说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主人,奴家救不了你,这地牢深处有符咒我过不来,我也破解不了。”
“就算我能破解也打不过外面的守卫。”
“主人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这珠珠一盆凉水灭了算不准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他无力地又靠回去。
不语。
算不准浑身散发着一股颓废接近死亡的气息,这气息一时让珠珠有些感同身受,毕竟他是妖牌的主人啊!
珠珠开始有些自责自己是不是说话太直接了,可是她是个妖啊,又不是人,哪有那么多花花肠肠,这时的珠珠自动屏蔽了自己曾经坑过人和事。
不过,珠珠有些怜悯算不准总是好事。
“主人,你是不是渴?”她开始想起来关心主人的现状了。
珠珠问了句废话,算不准已经沉入一种假死状态,全身心封闭起来,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如果以前的算不准早就跳起来骂娘了,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心劲了。
他心中期待已久的光几乎是秒灭,算不准宁愿这光从来都没出现过。那么他起码还能骗自己,提着心劲,等待……
可惜啊!
这盆冷水浇熄了一切!
浇熄了算不准生的希望!
他自我封闭,静静地在等待死亡……
见算不准闭着双眼一幅等死的模样,珠珠有些愧疚,道:“主人我这能弄到水和吃的,你要吗?”
珠珠这话在算不准心中闪现时,算不准立马睁开了双眼。
一瞬间,他从地狱回到人间。
“真的?”算不准压抑住心中的狂喜,生怕又是一场空。
小蜘蛛点点头,然后是珠珠有些得意的声音:“当然!”
“那你赶快弄啊!”算不准心中狂喜,脑中像有烟花炸过,让他眩晕,觉得有些不真实。
得到算不准的肯定,小蜘蛛快速离去。
盏茶功夫,地上密密麻麻的蜘蛛向算不准爬来。
每只蜘蛛都背着一小片叶子,或是装水或是装一粒面饼粒。
一支支看起来恐怖的小蜘蛛慢慢向算不准的嘴爬去。
得到水和食物的滋养,算不准终于又回到人间。
“赵月婵呢?”
珠珠不高兴了,咬了算不准一口才道:“主人,你问那死鬼干什么,她哪里有我好了,属她跑得最快。”
“主人,现在给你送水送食物的可是奴家,不是那死鬼。”
哀怨的声音在算不准心中响起,这蜘蛛精的思维方式还真奇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行,我知道我家珠珠最好,珠珠最乖,那死鬼跑去哪了?”
这么一说,那只被珠珠附身的蜘蛛欢悦地直跳跳。
“那死鬼当天被一阵风就刮跑了,后来再没回来,奴家也不知道。”
算不准默默点头:“死则死矣,可惜家里美娇娘,没死在人家肚皮上却死在这牢里。”
“对了,我徒弟呢!”
这么久算不准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徒弟。
而这时的秦侩在干嘛呢?
在家好吃好喝着呢!
那天事发,秦侩回去把师父出事消息告诉了师娘,可师娘只说了一句等着,便没下文了。
这一等都好几日过去了,秦侩白天在酒肆帮忙,晚上稍微为师父担心一会就算是报答师恩了。
这天,酒肆都快打打烊了,客人也都走得干净,秦侩正在拾掇卫生,一枯瘦老头拄着拐杖缓步踱入酒肆。
秦侩累了一天了,当然想早点打烊休息,抬眼见一衣着普通的老头进来,立马烦躁起来,不耐烦说道:
“老丈,我们打烊了!要喝酒,明天请早!这过会也该宵禁了,要不然你打点酒回去喝?”
来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把算不准抓走的费老头。算不准嘴硬,费老头没办法只能自己四处找。可是他将一卦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
费老头哪是轻易能放弃的人,这关系他的性命,这不,他就来找算不准的娘子了。
算不准娶了有名的张寡妇曹氏,这曹氏开了家生意不错的酒肆。这些,费老头都打听清楚了。
“曹娘子在家吗?”
费老头扯着嗓子喊道,脸上笑呵呵地,一点不像来找茬,好似访友一般。
里屋曹英听到有人喊,见是个陌生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知道等的人来了。
“秦侩,去厨房收拾,我跟老丈单独说会话。”
秦侩见曹英快步走来,知道师娘有事要说,便听话地退去。
“老丈,这边请。”
曹英将费老头领进一间清幽雅致的隔间。
费老头不疑有他,一个小小妇人他也不放在眼里。
“老丈请坐,要喝点茶吗?”
曹英客气问道,可一点去沏茶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费老头也没喝茶的兴趣,直摆手道:“不用,不用,老头子说会话就走,打扰曹娘子了。”
费老头拐杖放在手边,没有跪坐,而是盘膝而坐。
见费老头坐好,曹英抬起一双无知的眼,疑惑问道:“不知老长找我何事?”
按说这曹英开店应是八面玲珑之人,精明非常,但是费老头在这看似美貌市侩的曹英的眼中看出了纯真娇憨之态。
费老头疑惑,难道这市井传闻不可信?这曹娘子当真对算不准之事一无所知?
费老头疑惑,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先是问候道:“不知曹娘子可知你家郎君之事?他犯了事,如今被关入法师殿死牢之中……”
这费老头刚说完,这曹娘子便眼中噙泪,楚楚可怜,“夫君……他……如何被关入死牢之中……”
见曹娘子一副吃惊得要昏厥过去的样子,这费老头也犯起了嘀咕,下意识就问道:“难道……这事……曹娘子不知情?”
曹英又是眼泪汪汪,楚楚道:“也不怕老丈笑话。前些时日,我与夫君有些口角,夫君气急,挥袖离家,至今未归……我……”
得了,感情这算不准早就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费老头头上飘过了一群乌鸦……
“曹娘子,如今知道了,你可想救你家夫君?”
费老头的话让曹英止了泪,红着眼瞪了瞪费老头,气道:“老丈说得是什么话!我曹英虽有克夫之名,但是非我所愿!我如何不愿救夫君!我和夫君新婚燕尔,感情深厚,可不是老丈可以随便揣测的!”
见曹英动怒,费老头赶紧安慰道:“曹娘子勿气,老朽失言了!”
“说来惭愧,我对你家夫君之事略有所闻,之前又与你家夫君有几分交情,便自作主张托大来找曹娘子你了!”费老头说明来意。
曹英眨巴眼睛,一副不懂的模样,问道:“老丈找我何意,难道我还有法子救我夫君不成?”
突然,曹英又像福临心至般,道:“可是需要银钱疏通?”曹英急着起身,又道:“曹英略有家财,愿以倾家之财来搭救夫君,望老丈指点!”
曹英这话,差点让费老头翻了个白眼。
tnd,老子是为了财嘛!
这小娘子是不是傻啊!
费老头心里暗暗骂死了曹英。可是转念一想,这一般入牢可不就是想着花钱疏通嘛!说明这个曹娘子也就是个普通妇人!
费老头对撬开曹英的嘴又多了几分自信。
费老头按下了曹英将起的身,道:“曹娘子,勿急!待老朽和你细细说来……”
费老头将蜘蛛杀人,妖牌,绿珠之事添油加醋地和曹英讲了一遍。
见这普通妇人被吓得苍白了脸,心中立马又满意了几分。
“这世上还有妖精杀人?”
“夫君如何会和妖精混在一起,我不相信……”
曹英纸般的脸,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好像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
费老头此时心中已经信了曹英毫不知情,便细细解释,“你家夫君手中有一妖牌,妖牌之中炼化了一只恶毒的蜘蛛精,就是这只蜘蛛精杀了许多人啊!”
“什么妖牌?”
“这妖牌巴掌大小,木制的,颇为精致,牌上雕刻着一只蜘蛛。曹娘子真的没见过吗?”
曹英摇摇头。
费老头又道:“还有颗绿色的珠子,是那蜘蛛精的内丹,法师殿的人正在找寻此物,若是能找到此物由人转交给法师殿,相信不久你家夫君就能放出来了!”
“那找到此物,是否由老丈代为转交?”曹英此时眼中的悲伤已然退去,笑眯眯地问道。
费老头得偿心愿,正高兴,想着到底是普通妇人好忽悠,并未发现曹英异常,反而很得意道:“老朽愿代其劳!搭救你家夫君!”
“呸!恐怕我将珠子交予你之时,便是我家夫君命丧之时吧!”曹英一扫之前的柔弱和纯真,横眉竖对,好一个生气的巾帼!其身上的威压丝毫不输于法师殿的大法师!
“你!!!!”费老头震惊地看着变脸的曹英,一时有些看走眼的懊悔!
曹英微微一笑,有些不屑道:“老丈是法师殿来的吧?”
“金陵算是小地方,坐镇法师不过八品,你也就是个从九品吧!”
见费老头尴尬不语,曹英又嘲笑道:“刚刚入品?”
此言一出,费老头顿时感觉五雷轰顶,笑容僵硬,手悄悄摸到拐杖边。
“看你修为如此低还能入品,应该是那用毒的毒士费鸣吧!”
曹英前句话已经吓得费老头心神俱灭,不知道眼前这曹英还是他听说的那个寡妇吗?可后一句话吓得费老头迅速拿起拐杖,起身后退一步。
“你怎么知道?”
曹英也缓缓起身,笑容更甚,眼更眯,也更亮。
“我家浑人也是找了个笨徒弟,跑回来就说师傅被抓了。一问三不知,谁抓的不知道,犯得什么事也不知道。”
曹英理了理鬓边的发,笑道:“这可就有些难办了!我虽说有些本事,但也不是神仙不是!”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逸待劳!算不准若是命好,或许能等到我去救她。若是命不好,老娘也就多带个克夫的命!”
曹英笑得极美,手中的手绢试了试唇角,“看来算不准的命不错!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也多亏你来,怎么说克夫这名声也不好听。老娘能不当寡妇就不当寡妇啊!”
曹英在自顾自说,越说费老头越不谈定。
就在他拿起拐杖那刻,就已经开始施毒了,他对自己毒非常自信,可时间越久他越是恐惧。
那僵硬的笑脸都是汗水。
“你到底是谁?”
费老头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
“我就是我啊!”
“你一个从九品法师也敢找老娘麻烦!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和这老头周旋了许久,又演了半天戏,曹英也腻了!是时候收网了!
“行了!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老娘也不留你了!”
曹英说到这,费老头以为是让他离开,拱手准备离去,毒杀不死对方,自己依仗没了,留下来也是等死。
可他会错意了,只见曹英虎煞真气催动直接一掌拍在费老胸口。
费老头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求饶,一命呜呼。
见费老头身死,曹英眼皮也不眨一下,淡定自若。用手绢细细擦了擦手,又将手绢当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暗自说了声“晦气!”,便扯开嗓门叫起人来:“秦侩,秦侩!”
秦侩一直没敢冒头,见曹英喊她,才慢吞吞出来。
这秦侩和他师傅一样是个软脚虾,曹英简直没脸看,淡淡扫了秦侩一眼,冷声道“去,把人埋了!我先出去办点事,明天去接你师父。”
见师娘杀了人秦侩有些慌乱,可曹英的淫威他更怕。
这些日子在酒肆做工,秦侩可是知道,他师娘可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所以埋死人就埋死人吧!
反正以前逃难也不知埋过多少死人了。
别人很难的事,可在有些人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事。
第二天,曹英带着秦侩在牢房门口接人了。
算不准是被拖出来的,要不是蜘蛛送食,他估计已经去地府报到了。
牢房里的牢头也纳闷,这人这样都没死,估计有点道道。
于是,送算不准出来时恭敬很多,没敢得罪。
“师父,那些天杀的怎么把你折磨成这样了。”
秦侩赶紧上前抱住算不准,也不嫌弃算不准浑身臭不可闻的气味。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算不准缓缓睁开眼,午时眼光刺眼伤人,他缓缓抬手遮挡。
好似又不舍阳光离去,又慢慢放下。
“活着真好。”
“行了,要哭回家哭去,别给我丢人现眼。”
曹英今天一改多年人前模样,好似不用再遮掩一般,强势地吓人。
“算不准我可告诉你,老娘这也算还你一命,以后咱两谁都不欠谁。”
不等算不准答复,转身便走,那大屁股看的算不准眼晕。
“是母老虎救得我?”
算不准有气无力问道。
“师父可不是吗!”
秦侩在算不准耳边小声道:“昨日还杀了一个笑脸老头,那老头可恐怖了,死了脸还一直笑,真瘆人。”
“我昨晚一夜都不敢睡,一闭眼就是那死老头。”
秦侩一副心有余悸模样,眼圈都黑了,看来受了不少煎熬。
算不准猜到那应该是费老头,痛苦地笑了两声。
“笑面虎碰上母老虎,死了算是活该。”
“快扶我上驴车,地上太热了。”
算不准重获新生,对于曹英撂一狠话就走了一点没放在心上。他反而轻松了许多,只要不找自己麻烦那就是烧高香了。
回到一卦居,秦侩用扫帚扫了算不准晦气,又用火盆烧了算不准衣服,让算不准跨了火盆去除晦气。
算不准洗澡换新衣,算是活过来了。
当然是蜘蛛精伺候沐浴更衣。
现在算不准手软,脚软,和个瘫痪病人没有两样!
经过几日精心修养,算不准才恢复少许。当日被法师殿拿走的吃饭家伙,秦侩也费老头身上找到还给了算不准。
“这费老头真是有眼无珠,今天我才知道老祖宗给我留的几样老物件,居然个个都有来历。”
算不准一身青衣大袍,头插玉簪,那放在门口的靴子也不是凡品,是珠珠这个美妖亲手织的布,裁的衣,手艺非凡。
“师傅,那我算立功了?”
秦侩跪坐一旁,递茶倒水,献媚不已。
“功练得如何了?”算不准装模作样,眼观竹简,手捧茶杯。
秦侩似乎有点心虚,笑容僵在脸上,没敢出声,拿起一把扇子伺候起师傅。
“没出息东西!”算不准一见秦侩那怂样,就知道秦侩没练功!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算不准轻轻挥手,挡住草扇,放下竹简,认真说道:“徒儿,你我师徒能有幸得赵娘子指点,学习法术,是人家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再说这是为师从这竹山书海里,为你寻得安身立命的本事。”
“你说,你不好好练习对得起谁!”
这次算不准难得没动手,好生劝慰,只把秦侩羞得头都差点埋到裤裆。
“师父……”
“行了,你练习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次栽在费老头手里差点死了,算不准比谁都更知道要好好学习法术!只有更强大,才能不被宰割!
不然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可……”
算不准不再留手,不等秦侩解释,一巴掌抽了过去。
还没等第二巴掌上头,秦侩连忙讨饶跑了出去。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算不准摇头叹息,继续研究阵法之道。
他也要发愤图强了!
被师傅赶出门练功的秦侩开始痛苦不堪。
他学的功法算不准取名为金生不灭不坏神功,可竹简上可不是这么写的,算不准认为原来名字不够能吸引人,为了让秦侩好好练习,他只是改了九个字。
“唉!要不是老祖宗有言,这龟功传内不传外,传子不传女,也不用费这么大劲。”
看书太费神,不过一会,算不准脑袋一点一点,如果不是屋外不时传来秦侩练功惨叫声,估计算不准也难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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