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时,正看到几个来买米的百姓围着掌柜的说话,其中一人情绪很激动,正大声地道:“陈掌柜,你看看你们卖的这个米,说好了这个价钱是上等的新米精米,可是你看看,这哪里是精米,谷壳儿都没脱干净呢!谷米粒也不饱,这分明就是低价的下等米。”
边上还有一人也把自家的米袋子打开,“还有我这份儿,陈掌柜也上眼瞅瞅,我买的是新米,虽只是中等的,但那也是按新米买的。可这是什么?你瞅瞅,这米都生大白虫子了,这分明就是陈米,哪里像新米了?陈掌柜,不能因为你姓陈,你们就把陈米当新米来卖!咱们百姓又不是傻子,也不是差你银子,我们拿着足够的银子来买米,该是什么样儿的就得给我们什么样儿的,你有陈米要处理也可以理解,但你得说清楚,还得卖陈米的价格,不能以次充好,把陈米卖这么高的价,这不是骗人吗?”
另有一人说:“之所以到这雨顺米庄来买米,主要是因为以前在这里买习惯了。五殿下在时,这里的米价虽不是全城最低,但是米却是数一数二的好,除了红家的米庄之外,就数这里的米是最好的了。咱们家住着近,所以一直都来这里买米,多少年了,从来都没出过差错。这怎么五殿下才走了多久,都不过百日吧?你们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是啊,陈掌柜,你也是这里的老掌柜了,你说说,这事儿究竟是谁干的?是你的主意,还是背后那位凌安郡主的主意?要是凌安郡主的主意,咱们现在就到郡主府问问她去。”
陈掌柜四十多岁,身材挺拔,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眉眼间还是能看出过去也是个有几分俊朗模样的男子。这会儿听到百姓们如此相问,他在铺子前站了一会儿,便换上了一副为难的模样,语气软和地同这些人说:“你们也知道,我只是掌柜,不是东家,所以这米应该怎么卖,卖什么样的米标什么的价,那可不都是我说了算。你们别急,也别去找谁,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等你们下次买米的时候一定会给你们跟以前一样的米,行吗?”
“那这次呢?还有上次呢?”人们不干了,“上次买的米就不对劲,咱们没好意思说,没想到这回又不对,这才找上门来。陈掌柜,您别跟咱们提什么下次了,咱们就说这次。这次的米有问题,您可不能就打算让我们再把这米拿回家去。今儿不给我说法,咱们是不走的。”
“对,咱们不走!一定要给个说法!”
人们都表了态,陈掌柜的额头就见了汗,但还是努力地在做着安抚,一遍一遍地赔礼道歉。只是在道歉的过程中,也把自己的责任给摘得一干二净,清清楚楚地告诉这些人,所有的错,都是东家的,是凌安郡主的……
七皇子君慕南听得眯起眼,莫名其妙地就生了气。明明不关他的事,明明这米庄生意是赚是赔都与他无关,可他就是生气了,就是在听到那掌柜的将责任都推到白燕语身上时,心里就特别的不痛快,几次都有冲动上前说话,都让白燕语给拦了。
他小声同她说:“你不该拦我,这些人滑惯了,只是觉得如今五哥不在了,你一个小姑娘好欺负,便没把你放在眼里,想从中获利。我过去同他说话,他便知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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