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把他解决了，这种人一般死鸭子嘴硬，什么也问不出来，没有必要浪费工夫。”
皇后话音才落，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将一柄匕首送进了那个人的喉咙。
那人本是面色惊恐地想说什么，却立刻断送了性命，睁大的双眼定了定，直直往后倒了下去，鲜血从喉咙喷涌而出，染红了甲板。
“啊！”女眷们和舞姬惊叫着，顿时晕倒了三个。
沈言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不用说这件事又是皇后安排的，她也太小瞧他了，就算楚泽不出手，那个人也未必会得逞，离得更近一些，她一定能够警觉到的。
“把人拖下去吧，查查有没有同伙。”
皇后寒声吩咐，护卫立刻动身，掠入了水中。
在场的人除了心惊胆战，更多的是鸦雀无声。
而且皇后的处理手段，让人多多少少是有想法的，心头有怀疑的，更是不在少数。
再说，皇后对太子妃本来就不待见，多次暗暗针对，想找机会对太子妃下手，也很正常。
“太子妃没有受到惊吓吧？”皇后看向沈言，状似带着关切问道。
沈言道，“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并没有受到影响。”
皇后颔首，“那就好。太子妃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让这些人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也敢刺杀太子妃。”
感情还是她的错了？
沈言一阵好笑，静静道，“臣妾自问从来不去主动招惹人，但若是有人偏要恨上臣妾，也是臣妾无法改变的。”
皇后凉凉道，“虽然是如此，可你私底下也要多反省，看看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有许多令人讨厌的地方。”
沈言微笑，“臣妾问心无愧，再说这些人也只是冲着臣妾来，对别人并无伤害，即便有人恨透了臣妾，也没有牵连到他人。”
“母后，有人盯上了太子妃，或许是因为太子妃树大招风，引人妒忌，不是太子妃的错。”
楚泽道。
皇后勾唇，意味深长，“三殿下似乎很关心太子妃啊。”
楚翊黑着眼眸，楚泽一次次当着所有人的面维护沈言，他是不是向所有的人证明，他对沈言心思不同寻常，更是不把他这个太子皇兄放在眼里。
楚泽垂头，“母后误会，儿臣不过是为公道说话。”
“好一个为公道说话。”
皇后冷哼，“好好记住，你们各自的位置。”
他们肆意胡来，可她还要顾忌她皇儿的脸面。
护卫在水里搜寻一番，回到画舫上，“皇后娘娘，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同伙乱党。”
皇后缓缓道，“看来也不是什么树大招风，引起了团伙的注意，而是有人报私仇，太子妃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一些，不要惹人生恨。”
沈言眼眸逐渐冰冷，明明是她派人来刺杀，却口口声声把错推到她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不是私仇，不过是皇后娘娘的猜想，刺杀的人已经被灭口，事情的真相怕是永远也不得而知，既然如此，为了维护公正，谁也最好不要妄自揣测，不然就是强加，臣妾方才才遭遇谋杀，现在却要背负惹人恨的判定，心中实在是委屈和不甘。”
皇后盯紧了她，“怎么，你说是本宫灭口，难道你怀疑，这个人是本宫指使来害你，太子妃才说不要妄自揣测，怎么又犯了这样的错误？”
沈言微微勾唇，“臣妾所说灭口，非原本意思的灭口，臣妾指的，是这个人本来可以交代出真相，可皇后娘娘为了不浪费功夫把他杀了，他的嘴巴再也说不出话，这便叫做灭口。”
玩文字功夫谁不会，既然皇后不断针对，就不要怪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驳她的脸面。
“所以，你觉得本宫的做法错了，你真的以为，能从这种人的嘴巴里面问出什么？”
皇后冷笑。
沈言道，“皇后娘娘这样做，虽然有弊端，比如没有机会揪出幕后主使，可也等于直接为臣妾报了这一桩暗杀之仇，省了不少事儿。”
拷问这些暗杀的人，有可能问得出来，也可能问不出来，皇后说得这般绝对，不过是为了除掉可能会把她招认出来的杀手。
皇后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稍许，带着刺骨的冷意，“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是来游玩的，不是为了扫兴，干脆果断地解决，以免各位牵肠挂肚，心中不安，现在大家可以放心了。”
沈言眉梢微挑，连杀人灭口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只有皇后了。
甲板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歌舞继续，只是那些舞姬受了惊吓，不像头一次那样挥洒自如，不过那一位歌姬，却依然神态自若，完全不受影响。
沈言多观察了她一眼，楚泽注意到她的动作，“你对这一名女子，倒是挺上心。”
沈言摇头，“不是上心，是觉得她出现在这里，有点突兀。”
楚泽道，“董平，去调查一下。”
南姝突然朝沈言看过来，莞尔一笑，那样狐媚又自信的姿态，让在场的男子感到呼吸一窒。
沈言只是静静地看过去，对上那双没有任何波澜，犹如千山雪寂的美眸，若是换作别人，会感到说不出的心悸，可是南姝只是微笑着，收回了流转的眸光。
沈言几乎在第一时间料定，这个女子是个不俗之人。
等到一曲终了，舞蹈也逐渐落幕。
皇后看着南姝，“歌唱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南姝跪在甲板上，青丝满背，犹如瀑布般流泻在脚边。
“小女子南姝。”
皇后点头，“是个妙人儿，重赏。”
沈言知道，皇后注意到这个叫南姝的女子了，这女子看似娇弱，可宠辱不惊，心思稳沉，若要做起什么事来，完全让人防不胜防。
南姝接了赏赐，是一柄质地水色上佳的如玉，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只是平静恭敬地谢过，便退了下去。
经过沈言身边的时候，她掀起眼皮，飞快看了一眼，微妙复杂。
连她都嫉妒这样大气明媚的美貌，难怪那个男人，对沈言这么执着。
只是，她真的比她好吗？
她来这一趟，不过是为了向她证明，皇后恨透了她，可是却会对她青眼有加，她要让她丢这个脸。
然而，沈言完全不在乎，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楚翊跟着去了船舱。
南姝迎上前，抚着他的胸膛，“我就知道殿下一定会来的呢。”
楚翊眉头微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唱歌给殿下听，殿下不满意吗？”
南姝脸上浮起一丝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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