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
一滴眼泪从她眼中滑落,是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湮灭。
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
云子初贪恋地再看她一眼,转身,眼眶通红,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
如今的京城,茶余饭后不再是哪个权贵又出了什么事情,而是热议新晋的那位莲妃娘娘有多受宠。
听说,要不是群臣反对,皇帝连皇后的位置都要给她了,真真是宠冠六宫第一人啊。
而有甄善在皇帝面前周旋,闻人枫很快就入朝,得到了他的赏识。
同时,云子初一改从前的中庸不站队,全力扶持七皇子闻人康,与闻人枫分庭抗礼。
更是煽动朝廷内外,指责甄善是个妖妃,祸乱朝纲,一心要把她拉下去。
甄善冷笑连连,妖妃是吗?
都这么看得起她了,那她不做个货真价实的妖妃,岂不是太对不上他的看得起了吗?
甄善一边在皇帝耳边暗示云子初和七皇子心怀不轨,让皇帝越发不喜他们,一边用极端手段除掉那些被他们拉拢的官员。
从闻人枫那知道,皇帝和皇宫是国运的聚集地,那些所谓的修士根本无法在这里使用修者手段。
这也是为何灰袍女人没有直接进宫控制皇帝,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们想要窃取国运,就得先培养一个傀儡皇子,在他未登基前,在他身上下转运咒,等把他扶持上皇位,他们就能一点一点吸取他身上的国运了。
闻人枫会暂时放弃修炼,跑回来参与皇位争夺,正是因此。
而甄善每次都用计杀了云子初和灰袍女人提拔的傀儡官员,之后,便立刻回到皇宫。
金蝉脱壳之法玩得风生水起,让灰袍女人束手无策,气得她直跳脚。
因此,想杀她,就只能用凡界的手段。
灰袍女人命令云子初尽快除了甄善这个祸害。
可惜,无论是下毒,还是要鼓动宫妃对付她,皆没有用,反而他们还一次一次给甄善送来机会,让她慢慢掌控了后宫。
加上皇帝如今对她信任又迷恋,短短两年之间,甄善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妖妃娘娘。
其手段,简直叫风夏帝国上下都闻之色变。
完全不懂怎么有女人能美到极致,也狠到极致。
只是皇帝终究年事已高,甄善的医术再好,也无法跟阎王抢人。
皇帝病倒后,整个京城,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满是硝烟味,那些皇子更是手段层出,争破头地想要那个位置。
皇宫内,因有甄善的帮助,闻人枫越过其他皇子,守在皇帝的寝殿内。
甄善坐在床边,给皇帝把脉,叹了一口气,“陛下熬不过今晚了。”
闻人枫看着床上呼吸时重时弱,满脸死气的父皇,眸中划过哀伤。
再怎么不好,他都是自己的父亲。
“闲王,你宫外布置得如何?”
“神羽营和禁卫军都在我手上,只是,”他默了默,“师尊曾告诉我,帝王驾崩的那时,是国运最弱的时刻,到时,灰袍女人绝对会到宫里,将我们这些挡路的都除去。”
甄善眸色淡淡,并没有慌乱,“我从没想过能一辈子呆在皇宫安然无恙。”
闻人枫蹙眉,“红莲,我安排了人,你先离开吧,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就好。”
甄善看向他,“我不会离开的。”
“红莲……”
“闲王,你想保住风夏帝国,而我想复仇。”
“我会帮你的……”
“父母血仇,我必须亲自报,”甄善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微叹,“闲王,你是风夏帝国未来的君主,别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
闻人枫眸光颤了颤,苦笑,“可我从不想做什么一国之君。”
“枫、枫儿。”
正当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原本昏迷的皇帝突然抬起手,挪着唇瓣,无力地喊着儿子。
“父皇,”闻人枫跪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儿臣在。”
“护、护住帝、帝国,做个好、好君主……”
话落,皇帝彻底没了气息。
显然刚刚甄善和闻人枫的话,皇帝听到了,才会撑着最后一口气醒来,嘱咐闻人枫。
“父皇!”
闻人枫神色悲痛。
轰!
灰袍女人带着云子初和七皇子,还有闻人瑶轰开皇帝的寝殿,闯了进来。
她阴森森地瞪着甄善,“呵,小贱人,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甄善眸光一寒,“躲?呵!”
闻人枫起身挡在前面,手上出现一把长剑,“修真界有规定,不能干预凡界之事,你屡次残害凡界之人,现在更是妄想窃取国运,就不怕步神宗追责,废了你仙根吗?”
灰袍女人不屑一笑,“少拿步神宗压我,没了清云君上,他步神宗算个什么玩意?”
“放肆,”闻人枫听她侮辱自己的宗门,脸色一冷,提剑对上她。
灰袍女人也不怕,不就是个步神宗名不经传的弟子吗?
难道步神宗还会为了他,跟东部三宗为敌?
闻人枫虽然修为不如灰袍女人高,但他精修剑道,越阶作战,一时也不落下风。
他担心在寝殿打,会伤到甄善,因此,引着灰袍女人到外面。
灰袍女人冷笑一声,也不在意,反正等她杀了小兔崽子,再来折磨那个小贱人,也一样。
这边,甄善看着闻人枫对付灰袍女人,扫了一眼其他三人,凤眸微眯,也没废话,红绫从袖中飞出,袭向云子初。
他们三人,就云子初最是难对付,只要制住他,其他两人成不了气候。
云子初身影一动,避开红绫,望着她无情的凤眸,拢在袖中的双手颤抖。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们竟然要刀剑相向。
但,他闭了闭眼,抽出腰间的软剑,将袭来的红绫断开。
甄善眸光冰寒,出手越发狠戾。
“甄善,你真要逼我杀了你吗?”云子初拿剑指着她,声线冷到极点。
“呵,云子初,别忘了,你的功夫是谁教的?杀我?就凭你?”
甄善不屑勾唇,手上的红绫飞出,杀气凛冽。
云子初抿唇,握紧软剑,反击。
现在,他再也不是三招就被她放倒的云子初了,可他却觉得若是可以,他情愿还是那个被她压着打的木头,而不是现在,非要用无情的话语一再地伤她,让她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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