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姐被易北寒那一眼吓得心头一颤,但表面却淡定从容,“我刚才就喝醉了,发酒疯,只是砸了酒瓶,并未伤害到令夫人,监控可以为我作证。”她看了杜默青一眼,心里期待着他为自己说两句好话,然,他只是面色阴霾的盯着自己。
仿佛,自己就是杀人犯!
易北寒面色阴霾道:“谁都不许走,是不是青白的,警察自然会调查清楚。”
陈悠靠在易北寒怀里,心在发抖。
黄衣雪还躺在地面尖叫,但无人问津,孔小姐和陈亦双各怀鬼胎,她们三人的每一张面孔,都叫她胆寒!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人一直密谋要害自己,想想就恐怖。
易北寒察觉到怀里人儿的颤抖,心脏一痛,“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陈悠点头,心头乱成一片,一个字都说不出。
救护车很快来了,将黄衣雪送上车,警察也在第一时间赶来。
孔小姐依旧是宛若一只高傲的空缺,“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都透露一个字的。”
陈悠这边跟着易北寒上了救护车,看着易北寒在打电话,“现在就去医院,人没事。”然后挂了。
易北寒回眸看着陈悠吓得面色惨白,心头一痛,“很抱歉,吓坏你了。”
陈悠摇了摇头,尚未来得及说话,只听黄衣雪咒骂:“陈悠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真的得到北寒了吗?等着瞧,他早晚甩了你,就像当初甩了我一样……”
“你以为你还是个天仙呢!他早晚睡腻你……”
余下是跟多额度的话传到陈悠耳中,不堪入目。
易北寒怎会允许别人这样说自己心爱的女人,冷森森道:“黄衣雪,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容貌吧!”
黄衣雪骤然不知声了,想到脸上脖子的剧痛,她已经猜到自己的容貌只怕被全毁了,受不了的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护士小姐看不下去道:“病人都这样了,请不要刺激病人。”却被易北寒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不敢吱声了。
陈悠握住了易北寒的手,示意他别对护士发火。
易北寒亲了亲陈悠的额头,把她留在怀里,“累了吗?那就休息一会。”
陈悠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刚才黄衣雪那些疯狂的举动,若是那些硫酸泼在自己身上,她简直不敢想象。
黄衣雪刚进了急救室,易夫人和尚在养身体的易荣赶来了。
易夫人焦急的问:“北寒倒地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被泼了硫酸?倒地是谁干的?敢这样伤害我们易家的人,绝对不能轻易罢休。”
易语夕也来了,在一旁说道:“对,我让文奇哥哥告他,要他把牢底坐穿。”
易北寒道:“是她自己伤了自己。”然后将过程说了一遍。
陈悠不动声色的拉了拉易北寒,怕他说的太直接,伤了易荣。
哪知道易荣听闻不但没情绪失控,反而,笑了,“毁容了是吗?听起来好像不能修复创伤了呢!”
易北寒道:“按照当时送来医院的情况,不只是脸,脖子,头发大面积烧伤,想要恢复,只怕不太可能。”
“北寒,你少说一句。”陈悠小声嘀咕。
易荣的脾气她是见识过的,就怕易荣突然发疯。
然,易荣却比谁都要平静,“好,这样好,没了她最在意的容貌,她还指望什么呢?没了指望,便会安心的留在我身边,你们不知道,她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爱我。”
就像当初,他去精神病医院看她,她当时脸上被划伤了,又没有只有,只有死死的抓住自己这根救命稻草,求自己带她去整容。
然,她容貌一恢复,自己便再也不是她的唯一。
大概几十分钟后,有医生从急救室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易荣上前,“我是。”
医生道:“病人脖子以上全部严重烧伤,整个面部全部烧伤,一只眼睛差点没了,我建议用鱼皮治疗法治疗,减轻病人的痛苦。”
陈悠道:“鱼皮治疗法不是会留下难看鱼鳞形状吗?”
医生叹气道:“别无他法,除非有人愿意用这么大面积的皮肤来给她移植,当然,病人自己背上的皮肤也可以,但是,眼下病人的身体并不适合做大面积皮肤移植,创伤太大,感染的几率也很大。”
陈悠挺得心头一怔难受,她本能的看向易北寒,发现易北寒看向了易荣。
按照陈悠对易荣的了解,他那么爱黄衣雪,肯定会不假思索的答应用他的皮肤。
然,易荣却不假思索道:“不必了,就用鱼皮疗伤。”
医生让易荣签了字,然后回到手术室。
陈悠看着手术室门关上那一刻,知道黄衣雪的一生就此完了。
一个男人一旦不在乎那个女人的身体,爱还剩下多少?就算还爱着,只怕也是畸形的爱。
只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手术的时间总是漫长,黄衣雪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人是昏迷的,瞒脸裹着纱布,从鼻子和嘴空出来的地方可以判断那是嘴和鼻子,其他全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陈悠仔细看了,她的嘴只剩下一个黑洞,根本看不见别的。
黄衣雪被安排在VIP病房,易荣坐在病床边上,抓着她的手,低头不知在说什么?
易夫人担忧的给易北寒兄妹使眼色,让他们两人去劝说。
易语夕吸了一口气,上前试探的喊了一声:“大哥,大嫂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一直沉默的易北寒也道:“大哥,人各有命,你别太难过。”
易荣回头对着家人展颜一笑,“你们都担心我会做傻事对不对?”
全体沉默,显然,都是这样想的。
易荣笑道:“我怎么会做傻事呢!我今后的任务就是照顾依雪,你们看她这样丑,肯定没人瞧得上,我要好好的生活,否则,我没了,她怎么办?”
易夫人道:“那就好,依雪现在需要人照顾,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就在这时,病房门骤然被人推开,以黄娇娇为首的几个人凶神恶煞的进门。
易夫人瞧见一马当先拦在前面,“亲家母,你怎么来了。”
黄娇娇身后一名五六十岁的妇女走出来,她偏瘦,虽然年长,但五官非常精致,绷着脸,一副非常不好惹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必定是黄衣雪的母亲。
黄母四处张望,“我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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