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种兰花的。”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是晚饭?”杜默青诧异。
“我有说过我煮晚餐了吗?”她上班累的要命,兰花还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哪有心情烧饭。
杜默青有些失落,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吃悠悠准备的饭是什么时候了,“我叫外卖。”
客厅的杜母听见儿子说叫外卖,在外面阴阳怪气的说:“家里有老婆还要天天吃外卖,身为一个女人,一天早晚不着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比这个更难听的话陈悠也听过了,懒得和她婆婆一般见识,将树皮倒在花瓶里,搬到门口透气,等凉了才能将兰花种下。
兰花去掉了烂根和枯萎的叶子,只剩下最大的一株了,她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盯着兰花出神。
她婆婆又开始和杜默青嘀咕:“你看你老婆,对一根草这么在乎,回来到现在就在厨房煮那些没用的玩意,兵兵都没看一眼。”
陈悠走进屋,一板一眼的说:“妈,兵兵是您孙子,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看?”
杜母被噎得面红耳赤,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是你的养子,名誉上就是你们夫妻的。”
“我想您搞错了,我从来没承认过兵兵,也没去办理什么收养手续,另外,您别动不动就说是我的孩子,兵兵的来历您又不是不知道,说好听一点是私生子,说难听一点就是野种,别动不动就往我头上扣,我生不出那么活波可爱的私生子来。”
和她吵架!不把对方气个半死她就不是陈悠。
果然,她婆婆火冒三丈的站起来,抓了一个水杯,看似要向她砸来。
陈悠笑道:“您老可小心,您的宝贝孙子在呢!要是伤及无辜,那就得不偿失了。”
杜默青叫外卖回头就看见客厅剑拔弩张,儿子被扔在沙发上无人问津,心疼的将儿子抱起来,“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我上班累死了回来就是听你们吵架的?”
杜母立马说道:“你媳妇骂你儿子是孽种。”
陈悠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果然是一家人!都一个德性!
杜默青看了陈悠一眼,那眼神深不可测,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愿意去猜他的心事,转身就上楼。
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兰花,对着楼下说:“我的兰花很重要,你们别碰。”
然后她就听见她婆婆说:“不就一根草吗?宝贝成什么样子了?墨青,你真的是找了一个好媳妇,敢当面和我顶嘴。”
杜默青说:“妈,悠姐年轻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他妈立马反驳:“都是老女人了还年轻不懂事?你当初就不应该和你大的女人结婚,整天在家里端架子给谁看。”
陈悠知道杜母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关上了房间的门,洗了一个澡,估摸着外卖也差不多得到了,穿着拖鞋下楼去。
杜默青正在餐厅将外卖摆上桌,看见陈悠站在楼梯口,穿着长睡袍,长发飘逸,未施粉黛,五官精致,清纯如少女!他不由地看呆了。
“悠姐。”他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陈悠优雅从容的下楼,正准备说话,她婆婆就说:“吃饭的时候知道下来了?烧饭的时候干嘛去了?”
一下子,陈悠吃饭的心情全无,她转身就上楼了,听见杜默青说:“妈,您不能少说一句吗?”
“我怎么不能说,你找的是一个什么女人啊?”杜母感叹。
陈悠双手撑在走廊扶手上,看着楼下抱着兵兵的婆婆,不紧不慢道:“妈,我是什么女人您不知道吗?当年是谁拎着一大堆东西上我家门提亲,求我嫁给你儿子的?怎么?才过五年,您老就忘记了当年您卑微的那一幕了吗?”
不怪陈悠嘴不饶人,实在是这个婆婆可恶,“您忘记了我可以帮您回忆一下,您说,您们家是农村人,家里穷,只要我不嫌弃嫁给您儿子,您这一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我,我当时想出国留学,您跪下来求我……”
她瞧见她婆婆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她心情格外的舒坦,不让她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刷微信,在朋友群里丢了一个抢救兰花的照片。
一个个都发来心疼她一秒的信息。
无聊又刷了一下朋友圈,刷到上一次易北寒发的她那张照片,她居然发现,下面没有任何人留言点赞!
这就奇怪了!
他的人缘也太差了吧?
于是,她在下面点了一个赞,自己夸奖自己一下,顺便将那张照片保存了。
一个小时后,杜默青上楼了,带着一杯可乐和几样小吃,“饿了吧,吃一点。”
陈悠瞅了一眼,继续刷手机。
杜默青靠过来坐在床边,“还在生气?”
“你妈妈什么时候走。”她和他妈闹矛盾,他没有一次站在自己这一边,如今她已经懒得和他理论了。
“我妈走了兵兵怎么办?你又不愿意给我带孩子。”他委屈的看着陈悠。
“你以为我会那么大度容得下你欺骗的我的物品?”陈悠的确爱他,但是原则上的事情绝对不会妥协。
“悠姐,兵兵不是物品,他是我们的孩子。”他态度强硬,儿子就是他的心肝宝儿,谁敢说儿子一个不字,等于掏他的心,挖他的肝。
“杜默青你滚吧。”陈悠怒了,“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哪来我们的孩子?兵兵就是你背叛我的证据,你现在居然要求我带你的野种,你还要脸吗?”
该死,这就是他的反思?这就是他的改正?
“悠姐,你别激动,我来是沟通我们之间的事情,暂时不要谈其他人好吗?”杜默青投降。
“好,你说,我听着。”陈悠靠在床头,冷视着他。
“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谈。”杜默青殷勤的将饭送到她手上。
陈悠喝了一点牛奶,“我吃不下,你有事情就说。”
“悠姐,你最近早出晚归,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杜默青口吻软绵绵地,有些撒娇的味道,叫她狠不起来。
“我找到工作了。”陈悠说。
杜默青眉头拧成了一条直线,“你出去工作不和我商量?我养不起你吗?”对于这事,他很恼火。
“你养我?你的那些随便一个小情人手上都比我宽裕吧?”陈悠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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