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公主看着裴玄出去的背影,问身边的嬷嬷:“驸马最近常常出去,可知他去了什么地方?”
“回公主的话,驸马近来常常去郊外的青云寺礼佛,说是为公主祈福。”
“为本宫祈福?”衡阳公主眼底划过冷意,她太了解裴玄了,压根不相信他这几日的早出晚归是为了她祈福。
“派人盯着些,免得驸马礼佛的时候磕到碰到了。”衡阳公主放下茶盏,冷声道,“那孟娇娇还没找到,他却每日都出去……派几个可靠的人去青云寺,本宫倒是要看看他祈的哪门子福。”
嬷嬷惊讶:“公主的意思是驸马他绑……”
剩下的话嬷嬷不敢说了,可意思却不言而喻。
若裴玄真做了这样的事情,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非但是不将公主放在眼中,就连皇上、大长公主和谢世子都一并得罪了。
她在裴家都知道外面的各种流言,可见外面说的有多离谱,孟娇娇一日找不到,皇上身上的污水都洗不干净。
驸马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嬷嬷能想到的,衡阳公主自然也想到了,她面色阴沉,若不是担心自己被连累,她大可随着裴玄去作死。
“现在就跟着他去青云寺!若他当真……立刻将人绑起来,不许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奴婢马上去安排。”
裴玄坐着一辆青灰色马车驶去往京郊,他微微眯着眼睛靠在车厢上,脑子里盘算着,这次的买卖若做的成他能从中得到多少银两。
裴家的名声一落千丈,家中又无多少银两,日子越发的拮据了起来。
若是从前还能拿着些用不着的东西去典当,可自从月辉阁的事一处,不管裴家拿出什么东西,都会被人怀疑是不是来自孟家……
只要他还想在仕途上有所进益,就不可能完全撩开裴家,为了稳住家中上下不整日的为着银子闹的鸡飞狗跳,他只能想法子弄银子。
前几日他在外散心,无意中救了一个摔下马车的年轻商人,那小公子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父母特意派出来历练的,此次来京城是要买皮货的。
裴玄询问了价格,当时就动了心思,但他当时没点明,后面又跟着位刘公子打过几次交道,确定对方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爷,这才放了心,松口说自己可以弄到好皮货。
这次,他去青云寺就是为了和刘公子敲定最后的交易。
这笔生意一旦做成,裴家至少可以入账十万两。
想要冲新起复,少不得银子铺路。
青云寺。
柳心蕊走进后院,看向院子里一个不足十岁的小沙弥,笑道:“我师傅还在和方丈下棋?”
“柳庄主连着赢了三局,方丈生气已经不下棋了,这会儿两人谁也不理谁。”
柳心蕊哭笑不得,这两位加起来超过一百岁,闹起脾气却还跟孩子似的。
“心蕊进来。”
听到召唤,柳心蕊立刻快步进了屋子,果然看到一身玄色长衫虽年过半百但依旧英气勃发的柳明月盘腿坐在窗前喝茶。
而在柳明月对面,就是气的光头快要冒烟儿的青云方丈。
“你让蕊丫头说说,你走三步悔两步是不是很没有棋品?”
“你偷我棋子传出去就体面了?”
“你嚣张跋扈!”
“你愧对佛主!”
“你、你……”
柳心蕊真担心师傅将青云方丈气的当场圆寂了,赶忙上前:“裴玄已经到了山下。”
柳明月收了脸上的笑,坐直了身子,冷声道:“终于要见到咱们这位声名远播的驸马爷了。”
青云方丈:“他到底还是当朝驸马,你下手悠着点。”
“我不动手。”柳明月淡淡道。
真想动手也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了,半夜摸进裴玄的屋子将人杀了于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青云方丈看了一眼柳明月,为裴玄念了一声阿弥陀福。柳明月打人还好,不打人的话,那人一定会比挨打还要惨。
“你那徒弟也是个倔的,自己就将那么大的事情办了。待老衲云游回来才知道这些事情,赶着给你送了消息,可还是迟了。”
柳明月看向柳心蕊:“娇娇还在睡着?”
“按照您说的,下了足量的蒙汗药,事情没完肯定醒不过来。”
柳明月黑了脸:“下手从来没个轻重,你好好给她说清楚,她还能不配合?”
柳心蕊:“……”
之前气急败坏的说到了京城一定要将孟娇娇暴打一顿的人是谁?就连那蒙汗药也是师傅给她的啊!
可这话她敢跟师傅掰扯?
“行了,你也别找这丫头麻烦了,留着火气去发作那裴家人不好?”青云方丈说的淡定,丝毫不见出家人的慈悲。
“我跟自家徒儿说话,用得着你多嘴?”柳明月一甩衣袍,“带我去看看那不省心的丫头。”
柳心蕊笑:“是,师傅。”
柳明月大步走在前面,柳心蕊冲着青云方丈比了个手势笑眯眯的追了上去。
青云方丈无奈,看着棋盘上黑多白少的棋子,看向窗外:“一心,关闭寺门,今日不再接待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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