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玉。”宋知雨正色看她,“你让我有危机感了。”
“什么?”
“没事。”
顾倾城哪会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想回答,装作不知罢了。
“碟子给我。”
前面的宋知雨转身,就要拿过她手中的碟子,她便自然松了手,也不知道谁没有抓紧,碟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啊!”宋知雨痛苦的呻吟了一下。
这是夏季,宋知雨穿的是短裙,破碎的玻璃渣划了过去,在她小腿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伤口。
不像顾倾城,长的牛仔裤,毫发无损。
“你没事吧?”顾倾城蹲下身子,手抚在她伤口附近,不假半分辞色,“伤口不深,但肯定会很疼。你等下,我去拿药过来。”
说起阮家,她比宋知雨熟悉放药的地方在哪里。
宋知雨本就心里憋屈,加上视线所触皆是狼藉,当即起了心头火,推了她一把,“不用你碰。”
手一撑,一块玻璃碎片微微刺破掌心,疼得顾倾城手指都痉挛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阮青不知何时出现,迈步走过来,捞起了面色痛苦的宋知雨,语声尽是温柔之意,“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疼。”宋知雨苦皱着一张小脸,虽不及泪雨磅礴,却也含泪脉脉,他人见了定是怜惜不已,“伤口还在流血。”
阮青抱起宋知雨,蓦地看了一眼顾倾城。
她连忙摆手,“不关我的事,那碗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掉地上了。”
越抹越黑,男人眼里显然都是不相信的神色,这触动了她一直紧绷着的心,喉咙一滚,“九爷,真的不关我的事,知雨也知道。”
然而宋知雨只是依偎在阮青的怀里,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
真是刺目!
阮青一声不吭,抱着宋知雨转身走了。
顾倾城烦躁的把玻璃碎片推到一旁,结果又不小心划到手指,手指连心,可谓是疼得她心绞痛。
酸楚一下子涌了上来,她默默的坐在原地,许久都没有起身。
房间里,阮青拿出了医药箱,亲自给宋知雨上药。
宋知雨疼得一直倒吸气,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问道:“九爷。你在生气吗?”
“嗯?”
“九爷虽然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可动作比以往都要利落,明显带着怒气,因为晚玉伤了我吗?”
阮青反问:“那她伤了你吗?”
“九爷最近的心思很乱。”宋知雨愣了一下,答非所问。
上了药,贴了创口贴,他慢慢的把药箱合上,“你倒是慧心。”
“不是我慧心,在意九爷而已,所以看得出来。不过我告诉九爷一件事,不怪穆晚玉,那碗真是不小心碎的。”
“嗯。”
男人的表情淡淡,仿佛意料之中,“我送你回房间,好好休息,我父亲晚点想见你。”
他都发话了,她不能不从,“好。”
待从宋知雨房间离开,那楼梯下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一点残渣也不剩。
阮青问佣人,“穆小姐离开了吗?”
“是的九爷,刚走。”
“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佣人疑惑了一下,仔细思考,“穆小姐好像手受伤了,我瞧着她手背有点血,问起来穆小姐却说没有事,便走了。”
“我知道了。”
阮青收神,独自开车沿着别墅公路寻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影,最后他把车停在路边,抽起烟来。
又是一周,周六这天,阮青本来以为顾倾城会因为受了委屈,不会来别墅。
谁知下午三点,她准时拿着包出现在别墅里。
恰好,奕辰被阮老爷子带回老宅住两日,没有人事先通知顾倾城。
“九爷。”
房间里点了一盏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收音机里放着老式乐曲,报纸在一旁的椅手上放着,随着来人开门的动作,被微风掀落。
顾倾城走上前一步,捡起报纸,“九爷,我来给奕辰补习,但寻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他,他去哪儿了?”
阮青接过报纸,淡声道:“没有和你说,他回阮家老宅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
“站住。”
她脚步一顿,旋然回身,“怎么了?”
“过来。”
向来如此,只要阮青说这二字,她便没办法拒绝,便又向前了一步。
“伸手。”
顾倾城不知所以,摊开手来,上次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痕迹,随着时间只留下一小道细小的伤口。
“上次的事,你在怨我?”
“没有。”
“没有?”
阮青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你上次一声不吭的走了,不是在怪我?”
“九爷多虑了,晚玉说过会弥补便一定会。宋知雨是九爷的心上人,她受伤了九爷就会心疼,心疼了就会不高兴,不高兴了我就会想办法让九爷高兴。”顾倾城如同在说顺口溜一样,眼底的目光却很真诚,“所以九爷在意的人,我也一样在意。”
男人却勾起唇笑了一下,“穆小姐突然有这么豁达的心胸,真是令人感动。”
“既然知雨没事,奕辰也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看出去,屋外天色明媚,让人心之向往。
所以阮青说:“陪我出去一趟。”
“什么?”
其实是什么都不重要,阮青经常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顾倾城便应下,“好。”
车,倒也不是漫无目的的驶着。
阮青坐在车的一旁,视线始终落在窗外的风景处,许久才看了快要睡着的她一眼,说道:“长庆发来了一段语音,是那个叫紫的女人说的三个字,只能找到这个,其他的都销毁了。”
“在哪里?”顾倾城立马从座椅里弹了起来,然后一个手机便抛了过来。
她迫不及待的点开来听。
“三千万。”
三千万,应该是给长庆的价格?
可是哪里听起来怪怪的。
“这声音,加了变音器?”
“不奇怪,他们既然能密谋这么大的事,肯定也做的周全。”
顾倾城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皱着眉道:“我总感觉这个调好像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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